“董……董先生,事情的经过我都看到了,苏小姐本来已经劝的小姐情绪稳定一些了,但是小姐接了一个电话,因为手机音量比较大,所以我也零星听到了几句电话里的声音。”
“我听到……听到电话里有个女人很凶,好像在说让小姐去死之类的话,听起来……就是刘女士的声音。”佣人低声嗫嚅着说道,怯怯的偷瞄了一眼刘翠。
刘翠心脏猛地一沉,怒不可遏的指着佣人骂道:“死丫头你放屁!是苏北柠那个小贱人指使你污蔑我的吧?你再敢乱说一个字老娘撕烂你的嘴!”
佣人瑟缩着打了个寒颤,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董先生我没有撒谎,我不敢啊!除了我,别人应该也都听到了!小姐是受不了刘女士的辱骂才自杀的,苏小姐看到了还让人拦她,可惜没拦住。”
“我跟苏小姐非亲非故,我绝对不会帮她撒谎的!您……您要是不信也可以问问别人,虽然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们没全部听到,但我们确实听到了那个人让小姐去死!”
刘翠的眼皮突突直跳,脖子上的血管都爆了出来,她蹿起来就要冲过去撕打那个佣人,保镖眼疾手快的摁住她的肩膀,把她摁回了沙发上。
她两眼泛红阴毒的咒骂道:“死丫头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你们沆瀣一气污蔑我,我的思思啊——你死的这么惨,这些小贱人还拿你的死做文章,你等等妈妈,妈妈这就去陪你……”
董先生脸色阴沉的紧盯着她,厉吼了一声:“你给我闭嘴!这么多人都亲耳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真是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她吓得哆嗦了一下,苍白无力的分辩道:“你别听她们胡言乱语,思思出了事我比谁都难过,她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怎么会害死她呢?”
“思思在你身边长大就是她最大的不幸,要不是跟你学的胡搅蛮缠、爱慕虚荣,她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你给我滚,以后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饶不了你!”
刘翠的脸色惨白如纸,她瞥了一眼地上干涸了的血渍,讪讪的说:“我好不容易把思思抚养长大,现在她死在你的别墅里,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吧?一千万!给我一千万这事就算过去了!”
董先生错愕的盯着她,怒极反笑:“哪有你这么当妈的?活生生的一个人被你逼死了,你还想拿她卖钱?别说一千万了,就算一毛钱你也别想从我这得到!滚!”
董维义愤填膺的给保镖们使了个眼色,保镖们心领神会的架起来她的胳膊,拖拽着她往外走,她一边挣扎着一边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统统不得好死!我跟你们没完!你们早晚遭雷劈——”
直到人被拖了出去,她尖利刺耳的叫骂声依然在客厅里回**着。
董先生满脸疲倦的搓了搓脸,抬眼看向苏北柠沉沉的叹息一声:“不好意思啊北柠,把你牵扯到这种事里,让你见笑了。”
她神色复杂的连连摇头,柔声劝道:“您千万别这么说,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谢谢你了,董维,你替我送送北柠。”
说完,董先生搀扶着小张的手,一步一步缓慢的往楼上走去。
董维也一改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沉声说:“大嫂,我送你。”
苏北柠点点头,缓步往玄关处走去,虽然每次董思思见到她都恶语相向,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断了气,她心里仍然有些不是滋味。
走到门口时,她顿住了脚步:“别送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董伯伯一定受了不小的打击,就算董思思再不懂事毕竟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你辛苦一点多照看着点儿董伯伯,如果有事随时打给我。”
“我知道了大嫂,最近你也要多小心,刘翠那女人是个疯的,思思是她嫁进董家唯一的希望,现在思思死了,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点点头,又叮嘱了董维几句才驱车离开。
董思思临死之前说了一句‘对不起’,她应该已经悔改了吧?
如果不是刘翠把她教成那种唯利是图的性格,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整晚,苏北柠都睡得不太安稳,直到天色微亮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次日日上三竿,她顶着两个乌青乌青的黑眼圈从**爬起来,匆匆吃了一口早餐就吩咐司机驱车赶往了慕柠企业,一路上,她的太阳穴一个劲儿的突突直跳,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果然,车子才驶到办公大楼下,远远的就看到门口围了一群人。
保安部经理的电话也适时的打到了她的手机上:“苏总,有个叫刘翠的女人在公司楼下闹事,说是您逼死了她的女儿,还叫来了不少媒体记者。要不……您今天还是别来公司了。”
她的眸色一沉,冷淡的勾唇笑了笑:“这种事躲是躲不掉的,我不出现反倒显得我心虚了。你叫几个人在楼下等我,我已经到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十几位保安训练有素的从办公楼里快步小跑出来,毕恭毕敬的停在她的车旁,围成了一道人墙护着她往前走。
刘翠一看到她就像见了血的蚊子似的,三两步冲了过去,她身上穿着一身素白,怀里捧着董思思的遗像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苏北柠你这个贱人,你还敢来?你赔我女儿的命!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记者们你们快拍啊!就是这个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逼死我女儿的!我们家思思花一样的年纪,就被她害死了呀!”
保安们正要驱赶她,苏北柠扬手示意他们停下,矜贵的微扬着下颌睨着刘翠。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死了董小姐,请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刘翠刚要开口,她却紧接着继续说道:“别说是因为我跟董先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个说辞你们已经用过了,一点也不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