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柠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一边吃着甜品一边漫不经心的四下环顾着,忽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手里的叉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的视线牢牢的锁定在宴会厅入口的方向,一个保养得宜、衣着华丽的贵妇言笑晏晏的跟众人寒暄着——是魏士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个女人千方百计的嫁给了慕敬严,很应该跟苏有钧保持距离避嫌才对,可她怎么会来参加苏有钧的晚宴?

她想干什么?

苏北柠心里一紧,一瞬间有种想把魏士茹赶出去的冲动,可就在她从椅子上弹起来的那一秒她立刻冷静下来了,现在赶人名不正言不顺,她也很想看看魏士茹打的是什么主意。

更想看看……苏有钧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她猛灌了几口红酒往后错了错身子把自己隐没在昏暗的光线里,目不转睛的紧盯着魏士茹。

“有钧~好久不见啊!”魏士茹扭动着柔软的腰肢满脸含笑的站在苏有钧面前,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苏有钧身子一震,僵硬的抬眼对上了她的眼神,他的脸上闪过浓浓的怒气和恨意,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呵,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你还能吃了我?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不想跟我好好聊聊吗?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说着,她不等苏有钧开口就挽着他的手臂往宴会厅的角落里走去,巧笑嫣嫣的给他递了一杯红酒。

“我们能再见面值得干一杯。”她举了举杯,把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见你嘛。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恨死我了,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当初我被你的宝贝女儿逼得走投无路,我放火烧苏家别墅也好、陷害你捅了那个小护士一刀也罢,我只是为了让苏北柠帮我把南樱救出来。”

她顿了顿,眼里泛起了点点水光:“有钧~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对你是有感情的,其实伤害你的时候我也很难过,你……你能原谅我吗?”

苏有钧眯了眯眼睛,讥诮的低笑了几声:“原谅你?”

“是啊,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讥讽的冷笑一声,鄙夷的说:“我要是原谅你我就是个傻子!就是因为我原来太相信你了,所以我才会事事偏袒你和苏南樱,闹得北柠和北辙都跟我生分成这样,到头来你们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魏士茹黯然的垂眸,几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过,哭的梨花带雨:“我知道我错了,虽然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有钧~”

“我听说你嫁给了北柠的四叔,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你不觉得你再跟我说这种话太可笑了吗?魏士茹,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我好心劝你一句,好好跟慕敬严过日子吧,别给他戴绿帽子了,你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还有人肯疼爱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别朝三暮四的不知足!”

她的睫毛轻颤了几下,不甘心的一把拉住他的手:“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原来你对我那么好,现在怎么可能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嫁给慕敬严只是不得已,其实我心里爱的人只有你啊!”

苏有钧嫌恶的甩开她的手,失望的摇摇头:“真没想到我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竟然这么恬不知耻!你给我滚!要是再敢纠缠我,我就把你跟我说的话一字不落的抖落给慕敬严听!”

魏士茹的手悬在半空中许久才僵硬的落下去,她嘴唇翕动着,眼里滑过一抹狠戾,刚才柔情似水的表情一扫而空,反而隐隐透露出几分森寒:“好啊!苏有钧,既然你这么无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她三两下打乱了自己的头发,伸手就要撕扯礼服的衣领。

正当苏有钧一头雾水的时候,苏北柠的手忽然猛地钳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污蔑我爸爸非礼你吗?这种手段是不是太老套了一点?”

她惊讶的抬眼,难以置信的惊呼了一声:“苏北柠?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你弄乱头发、撕坏衣服就能装成受害者陷害我爸爸对你图谋不轨,你睁开眼睛看看,宴会厅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的话最好给我打消你的鬼主意!”

魏士茹暗暗的咬了咬牙,若无其事的把鬓角的碎发掖到耳后:“你别这么小题大做嘛,是,我的确是想这么做的,可我也是太在乎有钧了,只要能跟他重新在一起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说着,她转过脸泫然欲泣的望着苏有钧,眼泪汪汪的说:“有钧,你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思的,对吗?就算我千错万错,可我爱你又有什么错呢?”

苏北柠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清润的眸子里散发出几分少有的凌厉:“你可算了吧,你这番话拿去骗鬼都勉强!你是想勾引我爸爸后再跟四叔哭诉,说你是被我爸爸强迫,让四叔出手跟我爸爸斗起来!”

“他的确不是个好父亲,但原来他对你可以算得上千依百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现在还想利用他,你这种人果然是没良心的!”

魏士茹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里滑过怨恨的暗光,她梗着脖子肆无忌惮的冷笑着点点头:“小贱人我真小看你了!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瞒着你,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的脸微微泛青,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里怨毒的低吼道:“这是你们父女欠我的!你们害得我沦落到这个地步,南樱到现在还关在监狱里,我报复你们就算是利息了,很过分吗?”

苏北柠漠然的逼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的说:“你已经无可救药了!今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暂时不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四叔,但你以后最好给我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