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长的这么可爱,以后一定像白小姐一样是个大美人儿!”
“是啊白小姐,我们慕家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家,是男是女都是我们老爷子的心头肉!”
白姝的眸光微微一闪,心底里氤氲起一抹不甘——女儿哪有儿子好?如果她生的是个儿子必定更有底气!
可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她总不能把孩子塞回肚子里重新生一个吧?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温和乖巧的笑意:“是啊,虽然惜惜没有爸爸,但有老爷子这么疼她也算她的运气了。”
正当众人说笑着的时候,管家满脸笑意的把苏北柠迎了进来,扬声道:“大少奶奶来了!”
众人纷纷起身,一窝蜂的围在苏北柠身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哎呀,北柠的气色真好,肚子里这个一定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可不是?慕家的家产都托付给你这个肚子了,你一定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这么坐着累不累?我让佣人给你拿个靠枕吧。”
苏北柠浅浅的勾唇,礼貌的笑了笑:“我没那么娇贵,长辈们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高兴!”
众人围着她嘘寒问暖,白姝身边瞬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冷冷清清的样子跟苏北柠旁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抱着慕惜的手不由自主的暗暗收紧,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嵌了进去,疼的慕惜‘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她这才回过神儿来,赶紧抱着惜惜站起身歉意的欠了欠身子,若无其事的笑道:“可能是饿了,大家先坐,我带宝宝去喂奶。”
苏北柠望着她的背影深敛着眸光,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正当众人其乐融融的时候,慕娉婷也蹦蹦跶跶的跑了进来,她跟苏北柠的视线隔空碰撞在一起,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娉婷,快过来坐。”
她别别扭扭的低着头走过来,闷闷的挤出一句:“恭喜你了堂嫂。”
苏北柠哑然失笑,轻轻拉住她的手:“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我哪有?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还说没气,小嘴噘的那么高都能挂油瓶了。”她微叹了一口气,柔声说,“上次我也是不得已,但你肯替我出头,我心里是领情的。好娉婷,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慕娉婷紧绷的小脸渐渐缓和了几分,沉吟了片刻嘟囔着说:“好……好吧,那件事就算了,看在你怀孕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
一转脸她就雨过天晴了,不错眼珠的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堂嫂,你真的怀了宝宝了吗?可是你的身材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是呀,才两个多月。娉婷,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啊?”
她的脸一红,嗔怒着转过身:“堂嫂你学坏了!又拿我开玩笑!”
这时,白姝抱着慕惜缓步走回客厅里,她虚虚的一笑:“娉婷来啦?你要不要看看孩子?以后惜惜长大了还得叫你一声姑姑呢。”
慕娉婷鄙夷的轻嗤了一声,没好气的说:“脸皮真厚,见了人就要攀亲戚!只有我堂嫂生的宝宝才是我正儿八经的侄子、侄女呢,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家孩子的姑姑了?”
她无措的抿着唇,失落的低着头怯怯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也是景玮的孩子啊!无论如何稚子无辜,我求你别把跟我的恩怨牵扯到孩子身上!”
“呵,这孩子要是换个人养,说不定我还能多看她几眼,你?你就算了吧!慕景玮活着的时候没少干缺德事,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兴风作浪的一把好手,这孩子要是被你养在身边也得被你教的一肚子坏水,我躲还躲不及呢!”
一位旁支的亲戚紧皱着眉,不悦的叱责道:“娉婷你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白小姐一直对你客客气气的,你怎么恶语相向?”
慕娉婷双手叉着腰娇纵的横了她一眼,冷笑着说:“你管得着吗?你愿意跟她姓白的穿一条裤子,我不拦着你,你也别对我指手画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你们都想着巴结好白姝从她身上捞点好处吧?”
“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慕景玮活着的时候就名不正言不顺,他的孩子能有什么指望?要是个男孩,等他长大以后说不定外公会给他几家分公司让他玩玩,一个女孩子,能拿到点分红已经很了不起了,你们以为每个女人都像我堂嫂一样有本事吗?”
“做你们的春秋大梦!”
她连珠炮似的一番话说得那位亲戚面红耳赤的,白姝的脸色也隐隐有些难看。
慕娉婷三言两语就戳中了她的痛处,就连脸上的笑意也险些挂不住了。
客厅里一时静了下来,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苏北柠见状赶紧打了个圆场,笑着说:“白小姐你别跟娉婷一般见识,她说话向来没遮拦,别说老爷子了,我也很喜欢惜惜,以后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慕娉婷不依不饶的接过话音,冷嘲热讽的说:“是啊,老爷子已经把慕家交给堂哥堂嫂了,这孩子过什么样的生活还不是堂嫂说了算?白小姐你放心,堂嫂心地善良,就算你罪大恶极她也不会苛待一个小孩子。”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得看苏北柠的脸色活着?
白姝的脸都绿了,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老爷子一步步从楼上走下来,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
她正要楚楚可怜的装委屈,苏北柠当机立断的截断了她的话音,眉眼弯弯的笑着开口。
“没什么,刚才娉婷还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白小姐和惜惜,爸,娉婷真是长大了,越来越懂事。”
白姝的脸微不可见的僵了僵——这个小贱人故意美化慕娉婷的话,可要是这么理解也不是说不过去,这下她连告状的话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