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的脸色微不可见的沉了沉,唇边职业性的笑容却分毫未改:“这位女士,您打了我们的员工,还要我们跟您道歉?没有这样的道理!我请您现在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让你们道歉是轻的,我还没让你们给我跪下呢!顾客就是上帝,有你们这么对待上帝的吗?”

“您说得对,不过只有有能力消费本品牌的顾客才是上帝。保安——”

她的话音刚落,侯在门口的保安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面色不善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这边请。”

白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理直气壮的冷哼了一声:“我偏不走,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我少一根头发慕家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保安也不再跟她客气,轻蔑的撇了撇嘴:“你吓唬谁呢?全滨城的女人都想跟慕家搭上关系,你做白日梦呢?”

说着,他们一人拉住她的一条胳膊,粗暴的往门口拖拽着。

“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把你们的狗爪子拿开——”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尖锐的嘶吼着。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苏北柠诧异的问道,疑惑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

“苏北柠你来的正好!你告诉他们,我是不是慕家的人?”

店长见她好像真的跟苏北柠认识似的,显露出几分微不可见的紧张,急忙毕恭毕敬的欠了欠身子:“慕太太,这位女士打了我们的店员,还闹着让我们跟她道歉,我不得不让保安请她离开。她不会真的是……”

她了然的垂眸一笑,淡淡的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位白小姐虽然不姓慕,但的确跟慕家有些关联。”

“啊?是是是!我明白了!”店长给保安们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放开手,歉意的陪着笑脸,“不好意思白小姐,是我们冒犯了。”

白姝揉着被捏红了的胳膊悻悻的瞪了她一眼,扬眉吐气的挤出一个冷笑:“现在知道认错了?刚才你不是还很嚣张吗?你别想这么轻易的糊弄过去,本来你们只要道个歉就可以了,现在我要刚才那个瞎了眼的导购跪在我面前跟我认错!”

“这……白小姐,您别为难我们,您打也打了,这样的要求未免有点过分。这样吧,今天您在本店的消费我都给您一个折扣价,您看可以吗?”

“不可以!要是就这么饶了你们我的面子往哪儿搁?一个卖货的都敢随意羞辱我,以后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她不依不饶的纠缠着,店长求助似的看向苏北柠,不安的轻咬着下唇。

苏北柠轻咳了几声:“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说算了就算了?刚才被羞辱的人又不是你!”

她唇角微勾,声音的尾调下沉了几分:“白小姐,老爷子一直以为你温柔乖巧,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你对人这么刁钻,对你的印象会不会大打折扣呢?”

“你……”白姝一噎,悻悻的扭过脸去,居高临下的说,“算了算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你们好好伺候我,只要伺候的我高兴了我就不再追究了。”

店长长松了一口气,向苏北柠投去感激的眼神,连忙把她们迎进了贵宾接待室。

精致的甜品和气泡水先后端了上来,白姝一边品尝着甜品一边看着导购小姐呈上来的一件件礼服,享受着被人众星拱月一般服务着的感觉。

店员们对她越是殷勤,她心里就越是莫名的发酸,毕竟这一切优待都是因为苏北柠才得来的!

她豁出命给慕家生了个孩子,凭什么却要过着跟那个小贱人天差地别的生活?

她不甘心!

“白小姐?白小姐?”店长笑的脸都要僵了,试探着问道,“您看这两件礼服您更喜欢哪一件呢?”

她怔了怔,回过神儿随手指了指摆在面前的礼服:“就这个吧。”

“好,那我帮您包起来。”

趁着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她迅速的摸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又赶紧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店里的陈设。

苏北柠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拿着包包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

买完礼服后,白姝又挑了几件首饰,直到手里大包小包的提满了东西她才餍足的往地下车库走去,苏北柠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刚刚下到车库里,一阵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就突然从背后响起,苏北柠的心脏沉了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人就猛地从背后揽住她的脖颈,利落的用毛巾捂住她的口鼻,一阵刺鼻的味道钻进了鼻腔,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她就失去了意识,身子软软的靠在那人怀里。

昏暗的光线下,白姝的眸光闪了闪,压低声音急声说道:“你先走,今天她出门的时候有保镖跟着,我帮你拖延一会儿时间。我可告诉你,你别动那些歪心思,赶快把她处理掉,万一保镖发现她失踪了,以慕家的实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你找出来!”

一道颀长的身影隐没在黑暗当中,他架着苏北柠的胳膊往前踱了几步,程蔚的脸暴露在暗光里:“姝姝,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和我们的女儿,现在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她不耐烦的拧着眉,匆匆摆了摆手:“明白明白,你快走吧,记得做的干净点!”

他目光热切的望着白姝,点点头一把将苏北柠扛了起来,悄无声息的钻进了一辆面包车里。

车子驶离后,她才沉沉的吐了一口闷气,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慢悠悠的上了车。

果然,不过五六分钟后两名保镖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轻叩了几下车门口问道:“白小姐,我们大少奶奶呢?”

白姝打量着精心修剪过的指甲,漠然的挑眉:“我怎么知道?”

“我们看到大少奶奶跟您一起乘电梯下了地下车库,为什么只有您一个人上了车?”

“你这是什么态度?在质问我吗?难道我还有义务帮你们看着人?谁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可能去洗手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