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靠我,空手套白狼的从慕氏套钱?”
苏有钧不悦的低叱一声:“你这叫什么话?慕先生是我女婿,帮我一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你自己去跟衍琛说好了,只要他点头我就没意见。”
“你……你这个逆子!我就是养条狗,狗还知道冲我摇摇尾巴呢,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苏北柠轻蔑的勾唇,仰脸逼视着他的眼睛:“这些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你比谁都清楚,从你跟魏士茹把我卖到苏家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再以我爸爸的身份要挟我做任何事!”
啪!
他气得大发雷霆,狠狠一个耳光甩到了苏北柠脸上:“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我们把你嫁进苏家,你能有现在这么风光的日子?”
她纤细的身子晃了晃,扶着桌角站稳,讥笑着说:“那我还要谢谢你们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如果慕先生不肯给苏氏注资,你就永远别想见到你弟弟!”
她冷冷的看了苏有钧一眼,摔门离开了书房。
苏有钧气得直跳脚,怒气冲冲的把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砸到地上出气:“反了反了,死丫头要造反啊!”
一直躲在门口偷听的魏士茹见状,赶紧凑进来火上浇油:“有钧,你别生气了,北柠这孩子本来就怨恨着我们,现在有了慕先生做靠山,不回头踩咱们一脚咱们就烧高香了,哪还敢盼着她帮咱们?”
“她敢!小畜生,我还治不了她了?她要想见她弟弟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话是这么说,可以慕家的势力,要找到苏北辙也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你拿什么牵制她?”
“她这条命都是我给的,她……”
魏士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北柠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南樱乖巧,如果嫁给慕先生的是南樱就好了,只要你一句话,你说什么她都会听你的吩咐照办的。”
他烦躁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早知道这死丫头结婚的时候**差阳错的爬上慕先生的床,我就该让南樱嫁到慕家!”
“有钧,依我看……现在也不晚啊!”
“你是说……”苏有钧心里一动,思忖了片刻坚决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当妹妹的抢姐姐的老公,这传出去咱们苏家哪还有脸见人?我不同意!”
魏士茹忿忿的翻了个白眼,又赶紧遮掩掉眼里的怨恨,温顺的笑着说:“是是是,我也是心疼你为了集团这么费心,才胡说了几句。慕先生还在外面呢,要不……咱们先出去陪陪客人?”
他们嘀嘀咕咕的私语着回到客厅的时候,慕衍琛正亲自给苏北柠敷着红肿起来的侧脸,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暗云聚涌。
他锐利的眼神一扫过来,苏有钧就感觉从脚底涌上来一股寒意。
慕衍琛毫无波澜的声音里带着森森的冰冷:“苏总教女有方,可北柠毕竟是我太太,你是在打她,还是在打我的脸?”
“不是不是,慕先生您误会了!都是这死丫头太目中无人,我一时气不过,所以才打了她一下。”
苏北柠扯了扯嘴角,仰脸楚楚可怜的望着慕衍琛,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你别怪我爸爸,都是我没用,不能替他分忧。爸爸说最近苏氏集团资金周转困难,希望慕氏能注资帮他扛过这一阵子。”
“可我……我才嫁进慕家没多久,实在不好跟你开这个口。慕氏又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不少高层都要重新洗牌,我实在觉得这不是个好时机,所以就拒绝了。衍琛~都是我不好才惹爸爸生气的……”
她一垂眸,几滴泪珠从苍白的小脸上滑过,哭的梨花带雨。
他的嘴角微抽——小狐狸又开始飙演技了!
他清了清嗓子,冷声说:“我还以为你把苏家的祖坟刨了,原来只是为了点钱。两个亿够吗?”
苏有钧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谄媚地说:“够够够!慕先生您真是……”
慕衍琛优雅的抬手,打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原本看在北柠的面子上,只要你开口,区区几个亿我还给得起。可你动手打了北柠,这事就得另谈了。”
“误会误会!慕先生,这都是误会!再说她是我女儿,当爸爸的打自己女儿几下这不都是情理之中的吗?”
“在别人家,或许可以;在我这儿,不行。北柠挨了打,我心情很不好,这事以后再谈吧。”
苏有钧一噎,表情像生吞了一只活苍蝇似的,他尴尬的搓了搓手,低声下气的说:“别别别啊,今天就当是我错了,我一时冲动,您看这注资的事……”
他紧抿着唇,不急不缓的说:“既然认错,就该有个认错的态度。”
这是……要他跟苏北柠道歉?
一股火气腾地一下冒了出来,他活了几十年,还没听说过当爹的给女儿低头的!
他正想动怒,可一想到那两个亿,怒气就被死死的压在胸口压成了一团闷气。
他的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道歉嘛,他丢不起这个脸;不道歉嘛,那可是整整两个亿啊!
他正左右为难的时候,魏士茹拉着他的胳膊温柔的说:“有钧,你是一家之主,怎么能跟晚辈认错呢?还是我来吧!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能帮你拿到慕先生的注资,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苏北柠看她装出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唇边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这个女人果然像她预料的那样替苏有钧出头了!
她挤出一个慈爱的笑脸:“北柠啊,真不好意思,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不好意思’?听起来不太像道歉的态度。”
“你……”她脸上的面具险些挂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顺从的站起来鞠了个躬,“对不起北柠,你看这样可以了吗?”
“勉勉强强吧,能听到魏阿姨说一声‘对不起’也是很不容易了。”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只要你消了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