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是李师手把手教给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对方完全摸不着头脑。

而从眼前的事态来看,这恐怕就是孙国志和夜莺搞的鬼,难怪孙国志让阿三不要叫他的兄弟们在门口看守。原来阿三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孙国志的目的是想把我送到这个地方来。

我想起孙国志的种种城府,我都觉得甚是胆寒,不过让我欣慰的就是郭栋梁能提前将我的匕首给拿起,这样一来不就没有了任何的证据了吗?

所以现在只要我一口咬定不是我动的手,那郭栋梁肯定会来保我出去的,因为他还需要我替他看守深情酒吧,我对他而言还有那么一丝利用价值。

章局的脸色极为难看,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看上去甚是恐怖。

我打了一个哆嗦,嬉笑道:“章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有啥企图。”

章局怒了,猛的一拍桌面喝道:“黄涛,我希望你能够看清楚你是在和谁说话,难道现在你还想做无谓的抵抗吗?”

我也跟着怒叫道:“章局,请问我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儿,你竟然要这样对我?我只不过是去按摩城消遣一下,再则而言,我没有做出过什么违反乱纪的事情来吧。”

章局站了起来,道:“行,你嘴硬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接着章局便招了招手,两名狱警走了过来把我背铐在了暖气管上。

暖气管本来就比较低矮,我想坐在地上却因为双手背铐着又不能坐不下去,完全只能蹲着的姿势,我苦笑着对章局说:“章局,您这不是动私刑吗?”

章局轻哼了一声,说:“放心,我不会打你,你就这样老老实实的给我待一夜吧。”说完这句话后,章局带着两名狱警走了出去,任凭我怎么呼唤,他就是假装没听见。

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我的心哇凉哇凉的。这种姿势压根就不是人能长时间做的,还没过多久,我的双腿直发麻,腰也有些微微发胀。我以前哪里受过这样悲催的待遇,不停的拼劲嘶吼、狂叫、辩白,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人来搭理我,这不经让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苦求未果之后我也只能拼命的解锁各种各样的姿势,以求能够让身体轻松一些。前半夜还好,可后半夜我实在是熬不住了,双眼皮直打架,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可刚闭上眼睛没多久,酸麻胀痛的感觉席卷着我的全身,整个人又困又累。现在我都巴不得让那群狱警能狠狠的揍我一顿,然后让我好好的睡上一觉,我的精神极度快要崩溃。

就在我的身心接近颓废的时候,忽然我听见铁门被打开,我顿时便被惊醒,急忙看着门口。

“李师!周师!”当我看见这两人站在门口的时候,眼圈一红差点儿哭了出来,不停的挣扎着身躯。

“涛子...”李师不禁有些动容,连忙走了过来让狱警把我的手铐给打开。可狱警却闻丝未动的站在原地,这不禁让李师彻底的暴怒,道:“如果你现在再不松开手铐,我就告你们,告你们虐待...”

周师也无法冷静下来,不停的冲着狱警吼叫着,让他们给我松开手铐。

狱警站在原地,有些为难,不过最终还是拿着钥匙向我走了过来。我刚看见了一丝希望,可紧随而至的却是有人走了进来把我的希望给破灭了。

“我看谁敢放。”我呆滞的看着门口,竟然发现章局如同鬼魅一般站在我的眼前。

李师和周师看见了对方肩膀上的警衔也不敢在造次,而是走到章局面前轻声说:“章局,我徒弟究竟犯了什么事儿,你竟然这样对待他,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孩子?”章局冷哼了一声,道:“难道阿三的死也仅仅只是因为他还是一个孩子就能够轻易的放过吗?”

“什么?我儿子做什么了?”忽然,我听见门口传来了一个熟悉而颤抖的声音,刹那间,我回过头发现我爸竟然站在门口,整个脸色呆若木鸡。

“爸...”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没想到章局竟然把我爸给找来了。

章局依旧面不改色,道:“我想你儿子做的事情在你儿子的心中是最清楚不过的,我现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全部招供,我可以给他争取宽大处理,否者...”

我爸瞪大了眼珠步履蹒跚的走到我的跟前握着我的肩膀,问道:“儿子,章局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

我看着我爸眼睛中闪烁着的光芒和他那张写满辛劳的脸庞,他仅仅只是简单的一个问题,却让我感觉比我所受的虐待更甚煎熬,就好像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上。

我张了张嘴,那一刻,我几乎是想将全部的一切都给说出来。

可我最后还是忍住了,摇了摇头,十分坚定的对我爸说:“爸,我没有。”

我爸站直了身躯,转过身对着章局说:“章局,你听见了吗?我儿子说没有,他就是没有做过。”

这一刻,我心中所受的煎熬可要比身体上的痛苦更甚百倍。这就是父亲,可以是无条件相信自己儿子的话,没有任何哪怕是一点儿的质疑。

章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爸,冷哼了一声,说:“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我比你这个当父亲的还要清楚很多,我早就监视他很久了,你难道以为你儿子是在做什么正经生意吗?”

我心中一急,忙喝道:“章局,你有种的就把话给老子说明白了,我怎么不正经了,你可以去查,可以封了我的深情酒吧,但是你绝对不可以诬陷我。”

我不想让我爸失望,更不想让我爸背上污名。因为我知道深情酒吧是清白的,是干干净净的,因为在深情酒吧的身后有着巨大的利益,所以无论是谁掌控着深情酒吧,也绝对会把深情酒吧做成一个十分正经的生意。

“行,硬骨头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有多硬。”章局丝毫不留情面,整个人冷酷无比。

“章局,现在我儿子还没有被定罪,而且你们都还没有找出任何的证据证明我儿子就是凶手,所以我希望你能善待他,行吗?这是一个父亲对你最真挚的恳求。”我爸不卑不亢,说话慷锵有力,这几乎让我产生了一丝错觉,这还是我爸吗?

“不行,他是嫌疑犯,不能有所慢待。”章局喝道。

“谁说不行啦?”章局的话音刚落,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这个人的突然降临忽然让我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芒。

“杨会长,你怎么会在这里?”章局脸色一怔,显然十分意外。

杨会长自然就是阔少的老爸,我也很意外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依旧摆着那副谁欠了他几百万似得臭脸,不过杨皓的突然到来让章局忌惮了几分。

“我今天起床就有人给我说黄涛被你给抓了,我就是想要看一看事情的真相。”杨皓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我的面前打量着我,然后又转身对着章局问道:“章局,请问现在有什么证据吗?”

章局迟疑了良久,最终摇了摇头,不过却十分肯定的指着我说:“他就是在案发现场被抓住的,可以定义为第一嫌疑人。”

我忙狡辩道:“当时在按摩城那么多人,你怎么只抓我,其他人呢?难道偌大的按摩城就我一个人不成?”

杨皓没理会我,轻描淡写的说:“那就是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喽?”

章局顿了顿没说话。

杨皓接着说:“你这样对待他恐怕有失体面吧,既然没有证据,那你就让你的人好好查一查,可千万不要错怪了好人。”

杨皓轻飘飘的几句话却比李师和周师的怒吼要管用许多,最后章局点了点头便让狱警把我给抬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蹲了一夜,我的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舒服的,我都有些害怕我的双脚因为供血不足而坏死。不过好在周师和李师立即给我按摩了一通,我才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黄涛,你放心吧,如果你没犯事,我定会保全你。但倘若你真的被人抓住了证据,那就连我也于事无补了。”杨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现在总的来说我对杨皓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至少现在证明,他的心是向着我的。

过了十多分钟,我爸一句话没说,看见我安然无恙后便和周师一起离开了。审讯室里只剩下我和章局两个人,章局围着我转了两圈,冷笑道:“黄涛,你上辈子是撞什么狗屎运了,竟然连杨会长都能给搬来。我查过你的档案,你只不过是一个农村人,家里都是务农的,你爸含辛茹苦把你供上大学,没想到你却当上了痞子?”

“农村人怎么啦?就算你是城里人,往上倒三辈照样是农村人,照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不过章局,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一边按摩着发麻的双腿,一边冷笑着说。

“说错什么了?”章局问道。

我一板一眼,一个字一个字慷锵有力的谈吐道:“农村人是没你们城里人有钱,但在我的眼里压根就瞧不上你这样的城里人,我现在已经在城里卖了房子,想要城市户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可我就是喜欢当农村人,因为农村人朴实,不是你说的痞子,没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