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虽然一早做好了要和田总斗智斗勇的准备,可失控的场面还是让她觉得人生太多意外。

不知为何,躺在陆景辰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心。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只是她心里清楚,这种安全感是建立在陆景辰对自己感兴趣的前提下。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陆景辰对自己失去兴趣呢?

她该如何自处?这么一想,又是没有头绪的烦恼。

南栀郁闷地翻过身,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陆景辰上床后伸手托起她的头,胳膊穿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另一只手搭在她肚子上,把头贴在她肩膀上,闷闷地出声:“睡吧。”

说着还轻轻地拍着。

这种待遇也是从来都没有过。

南栀感受着他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这份温暖能持续多久,但在这一刻,她愿意放下所有的烦恼,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在这一刻,南栀确信了陆景辰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那细微的举动,那温柔的眼神,都与以往不同。

可是怎么办呢……有些事情改变不了的。

那些曾经的伤痛和回忆,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让她无法轻易地放下心中的防备。

南栀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没多久陆景辰的手机动了一下。

轻微的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南栀睡得模模糊糊,听见铃声不耐烦地拽来被子盖在头上,试图隔绝那扰人的声音。

陆景辰拉出被子里的手,捞起手机,来电人周承志。

陆景辰没有点开,直接关机。

翻身过来,看见南栀盖住头,伸手拽南栀的被子。

“烦人……”

南栀把头缩在被子里不出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困倦。

陆景辰拽了两下都被她死死压着,气得他从下面伸进去挠她脚心。

“陆景辰,你幼不幼稚!”

南栀被弄醒,掀开被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怒容。

陆景辰似乎很满意她这个反应,伸手把盖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开,“下次睡觉再扯我被子,信不信我给你踹下去。”

信,怎么不信。

南栀在心里默默地想。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南栀被这么一闹,瞌睡没了。

后半夜有点凉,刚才回来也忘了开空调。

她嗓子不太好,经常吹空调醒来嗓子不舒服,也不知道陆景辰怎么也不开。

南栀把杯子丢过去,“给你,都给你!”

下床赤脚踩在柔柔的地毯上,翻出一条被子在**捂住头继续睡觉。

以前南栀睡觉就不踏实,看着挺乖一人,一到**,要么蜷、要么团,要么四仰八叉,反正睡姿就很一言难尽。

陆景辰今晚不知为何睡不好,看着南栀睡这么香,心里就不痛快。

在南栀睡下后,又扯她被子。

这次南栀恼火了,掀开被子,坐在**,“你到底想干嘛?”

睡也睡了,他爽也爽了,大晚上,到底有什么事?

要说真生气,陆景辰还是有一点

在车上做完以后,南栀身上的药效也散了,又想以前那样,用完就扔,着实把他气惨了。

所以大晚上才不痛快。他不痛快,就见不得她睡这么香。

陆景辰想了想,忽然往她身上凑,“有点饿了。”

南栀瞬间脸红,气的把枕头扔过去。

陆景辰接住枕头,凑过来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我只是想吃海鲜粥,你脸红什么?”

南栀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托陆景辰的福,南栀见识到了凌晨三点钟沪江码头上的景色。

驱车到码头时,天刚微微擦亮。各种大大小小的渔船停在岸边,一筐鲜活的海鲜、鱼类应有尽有。临江是内陆城市,南栀见过的鱼种类很少,对一个通红的鱼感兴趣,陆景辰见状问:“买一条?”

南栀摇头一脸拒绝。

两人从二级水产商那里买了一点蛤蜊。

两人选的都是好品种,加上不讲价,很快被一群人围住。

这时候一个大姐凑上来说:“美女,搞点瑶珠不咯,新鲜的好货。”

这时候一个大娘也不甘示弱地插进来,“哎,瑶柱哪有生蚝香,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这玩意儿吃了保管你老公对你爱不释手。”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南栀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害羞什么,我们都是过来人,有啥不好意思呢,我们都懂。”

迎着大娘一个我懂的眼神,南栀不知道怎么拒绝。

被一群人水淋淋地围着,人群外侧的陆景辰,双臂环胸,一副看笑话的局外人。

南栀不爽了。

要吃海鲜粥的是他,现在看笑话的人是他。

丢脸的人却是自己,不公平。

南栀忽然抿唇一笑,娇滴滴的超陆景辰喊了一声:“亲爱的……”

陆景辰一愣。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南栀什么时候这么娇作过?

只见南栀笑盈盈的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问:“生蚝和瑶柱,选哪个呀?”

陆景辰看穿她那点儿小心思。本着我不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

陆景辰说:“都要。”

一听这话大姐和大娘都乐了,纷纷把自己的宝贝拿出来。

陆景辰财大气粗,照单全收。

十分钟后,两人看着一后备箱里的海鲜,面面相觑。

“这么多,你不怕流鼻血?”

陆景辰一想也是,掏出手机给周承志发消息过去。

陆景辰开车回去后,门口站着三个男人。

周承志穿着骚包的红色西装,黑色皮衣皮裤,很机车。

旁边站着一个穿着 polo立领衫的男人。

这些人都很闲吗?凌晨六点半出现在这儿?

见到南栀周承志率先打招呼:“嗨……”然后给南栀介绍:“后面这个闷骚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唯年。”

江唯年就知道周承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主动向南栀伸手:“你好,江唯年。”

南栀伸手,“你好,我叫南栀。”

进屋后,南栀满心疑惑地想着怎么伺候这四位少爷。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这些富家公子哥大多养尊处优,肯定需要人精心照料。

结果,最后一个进去的她换上鞋后,惊讶地发现四位公子已经在厨房里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