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黑白,恶贯满盈,来啊,送轮回道……”陈也大手一挥,语气严厉。

话音落下,丛欢和四毛上来就要架着她往出走。

“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嫉妒她保研,不得已这么做的,我以后一定不会再作恶了。”杜丽丽跪地求饶,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沉浸式的体验,让她完全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觉得自己真的在接受地府的审判。

四毛憋着笑走过去,强行给杜丽丽灌下一大碗“孟婆汤”。

这边动静很快吸引其他玩家的注意,他们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担心露馅,拿到证据的南栀,冲丛欢俏皮地挑眉,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和兴奋。丛欢心领神会,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四毛就往出逃,脚步匆忙,生怕杨浩追出来发现他们的计划。

一路逃出来的四人,站在温暖的阳光下,大口喘着粗气,却忍不住大笑不止。笑声在空气中回**,仿佛要将之前的紧张和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没想到啊,今天事情这么顺利,刚才杜丽丽那屁滚尿流的样子,真想拍几张照片给大家看看。”丛欢笑得前仰后合,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膝盖。

“这个女的也太坏了,南栀,你也太能忍了!”四毛也忍不住叫屈,他皱着眉头,一脸的愤愤不平。他实在想不明白,觉得南栀这么善良单纯的女孩,怎么会有人能这么狠心欺负她。

目的已经达成,南栀觉得不管怎样都过去了,她现在只想拿到证据让学校撤销对她的处分。至于保研她已经不期待了,她只想顺利毕业,不辜负大学四年的辛苦付出。其他的都过去吧,死死揪着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对面有个餐厅,我们吃点东西,整理一下吧。”陈也提议道,他的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笑意。

南栀和丛欢收拾好出来后,陈也已经替她们点好了披萨和甜品。南栀不怎么吃甜的,勉强吃了两口便去前台付款。

却全被告知已经买过单,她无奈地回来坐下,掏出三张红钞放在陈也手边。

“你又帮了我一次,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呢。”南栀的声音轻柔,但态度坚决。

陈也看到红彤彤的纸钞,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丢下手里的筷子,表情不悦地盯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寒意:“什么意思?”

南栀看出他的不悦,但萍水相逢,她不喜欢欠人情。只好硬着头皮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陈也,我不喜欢欠人情,你帮我两次,我心里过意不去。”她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陈也用手帕擦了擦手,一脸不屑地将手帕丢在桌子上。

“所以这是打算用钱打发人?”陈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怒气。

说完不等南栀开口,陈也接着说:“我这个人啊,对朋友从不计较得失,你既然觉得咱们做不了朋友,那就按市场价,前后我帮你两次,十万,掏钱吧。”

“十万,你有没有搞错?狮子大开口也不带这么玩的吧?”丛欢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冲着陈也喊道,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陈也却完全无视丛欢的愤怒,直勾勾的看着南栀,目光深邃而专注,似乎在等她最终做决定。

第一次,陈也帮她收拾了那两个混混,抢回来钱包,钱包里的东西是多少钱都比不过。但从这一点,南栀觉得自己就已经赚了。

“好,我给你。”南栀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低头迅速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熟练地操作着。

陈也通过余光瞥见南栀在跟人发消息。他心中猜到她没钱,不禁暗自叹气,就这种情况了说句软话不行吗?

四毛也有点看不懂了,满心疑惑。也哥什么时候缺钱了?而且南栀一看就没这么多钱,这不是摆明了为难人吗?也哥平时也不这样啊。怎么今天就?四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过了会儿,南栀对陈也说:“账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你。”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和犹豫。

陈也摸出一根烟,想到这是餐厅,便夹在指缝里,懒洋洋的看着南栀几秒。

忽然,他起身往出走,步伐坚定而迅速。

南栀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心里一阵慌乱,赶紧追上去。

“陈也……”

南栀在门口拦住陈也,不让他再往前走。

“钱我凑到了,你把账号给我。”南栀的语气急切,目光紧紧盯着陈也。

“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陈也玩味地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失落。

倒不是南栀翻脸不认人,只是她现在所处的状况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前有那个如同鬼魅般阴魂不散、时刻等着抓她把柄、心狠手辣的宋雅欣。那女人就如同一条隐藏在黑暗中、随时准备出击的毒蛇,冰冷的目光总是死死地盯着她,让她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她都仿佛能感受到宋雅欣那恶毒的目光在背后穿刺而来,如芒在背。

而后呢,又有那个爱吃醋、霸道强势得近乎专制的陆景辰。那男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束缚,让她几乎要窒息,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充满了对她的掌控和约束,仿佛她只是他手中的一个提线木偶,没有丝毫的自由和自主。

在这样令人窒息的夹缝中生存,她根本不敢轻易去交朋友。她害怕自己的不慎会给别人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更害怕因此而让自己陷入更加难以脱身的困境,受到更多无法承受的伤害。

陈也看出她眼里那深深的勉强和发自内心的为难,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不由得有点自嘲地笑了。他在心中暗暗想着,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洪水猛兽,才会让她如此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