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样的身怀有孕,凭什么她可以晋封,而她却无人问津?
其实也算不得无人问津,只不过孟祈安和皇后都是按照惯例赏了一些东西下去罢了。
东西也不少,只是比起玉芙蓉的来说,便有些比不上。
毕竟孟祈安给玉芙蓉的都是从他私库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加上孕中本就容易多思,宋常在往那儿一坐便颇有些不是滋味。
何况外头的小宫女还在讨论玉芙蓉得的赏赐,叫宋常在心里更是赌的慌。
宫女甲:“哎,你听说了没,听闻修媛娘娘得了一块半人高的暖玉雕花摆件呢,可稀罕了。”
宫女乙:“这有什么?我可是亲眼看见万公公捧着一对凌霄雾梦镯,那对镯子可漂亮了,在阳光下更是如同烟雾般飘渺,如梦似幻,那才是稀罕极了呢。”
宫女甲:“这还不算什么呢,等修媛娘娘生下孩子,说不定母凭子贵,一跃成为正二品四妃,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修媛娘娘越级晋封的还少么。”
宫女乙:“怪不得说修媛娘娘命好呢,既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如今又宠冠六宫,若是来日诞下皇子,那可真是贵不可言了。”
宫女甲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好了,这个点儿小主午睡该醒了,咱们也快些候着吧。”
宋常在听着外头宫女的话,看着自己还没有显怀的肚子,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到底是同人不同命。”
人家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她真真儿是给忘了,从前杨氏那般嚣张跋扈,皇上也从未说些什么,反而格外的纵容。
宋常在收敛了心神,有些事情,不该想的还是别乱想的好。
至少,荣修媛是她碰不得的。
而另一边,自打玉芙蓉怀了身孕后,孟祈安一有空便往承乾宫跑,生怕玉芙蓉照顾不好自己。
实际上承乾宫上上下下五十多人,哪里就照顾不好她了呢。
二月的农桑节玉芙蓉和宋常在都没有参加,孟祈安怕累着玉芙蓉,索性叫有孕的嫔妃留在宫里好生安胎。
玉芙蓉怀了身孕后,她感觉整个承乾宫的气氛都变了,听兰听梅听花听月听雪五个人高度紧张,五个人恨不得天天守在她身旁,路过的听风都得被检查两次。
弄得最近听风都有些精神憔悴了。
玉芙蓉最近也没怎么去请安,皇后那边免了她和宋常在的请安,说是等三个月后胎像稳固了再来请安。
玉芙蓉自然是应下的,省的她每日还要早起。
最近她也是越来越嗜睡了,旁人的那些怀孕症状倒是没怎么有,这个嗜睡却越来越奇怪。
听说宋常在那边孕吐的厉害,吃点儿什么都能给吐出来,整个人都瘦了许多。
孟祈安也怀疑过玉芙蓉是不是中毒了,毕竟有些时候孟祈安下了早朝过来玉芙蓉在睡着,下午处理完了奏折过来玉芙蓉还是在睡着。
听宫女说玉芙蓉经常这样一睡一整天,孟祈安便赶紧把方神医请入宫中,方神医看过后只说孟祈安是大题小做。
这不过是怀孕之人的正常反应罢了。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怀孕后的症状也是不相同的,玉芙蓉没有恶心反胃,只不过是嗜睡些罢了,这反而是好事。
总好过日日恶心反胃,那才叫遭罪呢。
而另一边正在遭罪的宋常在吐的脸都白了,她如今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正是害喜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羡慕玉芙蓉,害喜症状不过是嗜睡罢了。
等玉芙蓉好不容易三个月了,这嗜睡的症状便也轻缓了下来,虽说平日里睡得时间也长,可到底没有刚开始那样整日整日的睡了。
而宋常在的害喜症状却越发严重,虽说头三个月过去了,胎像稳固了,可她这会子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倒是显得腹部的凸起格外大些。
太医也给宋常在看过好几次,可仍旧没有什么见效,宋常在依旧孕吐的厉害。
又过了半个月,宋常在的害喜症状这才缓解了下来。
三月初十,玉芙蓉坐在案桌前写了封家书给玉夫人,玉景今年要参加乡试,说是体验一下乡试的氛围,玉芙蓉怕家里银子不够使,托人把家书带回去的同时,也叫人带了不少银票给玉夫人。
三月十二,正是乡试开场的日子,宫外的考场里有不少学子正紧张的站在门口等候。
玉景站在诸葛山长身旁,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师傅,徒儿去了,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切莫贪吃甜食,大夫说您的身子不能再吃甜食了。”
诸葛山长一巴掌拍在玉景后脑勺:“快进去吧你,小兔崽子,就你话多。”
玉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诸葛山长的袖子里掏出一包饴糖快速跑进了考场里头。
气的外头的诸葛山长吹胡子瞪眼的碎碎念:“小兔崽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惦记我这点糖,我是那样不知分寸的人吗?最多不也就每天吃一点点,一两颗,嗯,偶尔才多吃一点,这兔崽子……”
一旁的许状元揣着手站在那儿没敢吱声。
他总不能说是他告诉师弟师傅把糖藏在袖子里的吧,那样师傅不得宰了他。
“嗷,对了,小许啊,你如今已经是翰林苑编修了,皇上可有说以后给你安排到哪儿去?”,诸葛山长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胡子道。
等会儿他回去的时候就偷偷在路上再买一包糖,小兔崽子,跟他斗,还嫩了点。
许状元垂眸恭敬道:“师傅,这事儿不是徒弟能打探的。”
师傅,你清醒点,你徒弟只是一个小小的编修,不是皇帝,这事儿哪儿是说问就问的。
诸葛山长哦了声,而后下意识的往袖子里摸去,摸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糖被玉景拿走了。
诸葛山长无奈只能放下手背在身后,道:“既然如此,那为师替你去问问吧。”
许状元垂首:“师傅,不必如此,徒儿自认为能力不差,不管今后皇上给徒儿安排了什么差事,徒儿努力做好便是。”
诸葛山长欣慰的拍了拍许状元的肩膀:“好孩子,既然如此,那先给师傅买包糖吧。”
许状元:“……”
若真买了,等会儿阿景从里头出来不得给他揍一顿,到时候他身为师兄的脸面往哪儿搁?
许状元摇了摇头:“师傅恕罪,徒儿无能为力。”
毕竟阿景的功夫是定国公手把手教导出来的,打他三个都绰绰有余。
诸葛山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得拿出你师兄的气势来,怎么能被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给吓住。”
许状元不动如山:“师傅,您说过的,切莫以貌取人。”
诸葛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