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了出来,即使差别如此巨大,她还是看了出来,她可以肯定那是林徽。怀孕带来的母爱泛滥感让她对这个并不怎么呵护自己的父亲多了一些感恩,她曾经无数次地想,如果再次见到他,她会怎么样,仇视、轻蔑、还是讥讽,但,现在她发现不是这样的。

年幼时候的恨,少年时期的叛逆,到现在青年时期稍稍有的理智感,无一不在诉说着种种事实,林徽确实对她不够关心,但是他也没有做出更多大奸大恶的事情,他对不起谢婉宁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但他对她冷漠,却没有对不起她。

看开了也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什么应该和不应该的,虽然他作为一个父亲,除了金钱方面并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不可否认,她没有他,她的生活也依旧、依然过的很好,想到这,她很快就释然了。

林徽并没有走远,她让方以琦在原地等着,悄悄地走到了林徽的身后,看到她意料之中惊愕的目光“既然来了,就上楼坐一坐吧,吃个饭好吗。”

林徽的神情有些逃避,面对这样和记忆中完全重合不上的她,他当机立断就是推辞:“哎,算了,不用不用,我回去吃一样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

林晗执意地看着她:“上去吧。”

他最后还是跟了上去,在客厅里有些拘束地坐着,方以琦跟他打过招呼后便在厨房里忙了起来,难得家里来人,虽然说是关系不好的岳父,但总归是亲人,他再次掂动手里的勺子,在原有的菜单上走加了两个菜。

客厅里,林晗就坐在他的对面,林徽手里拿起水杯的手放下了:“梁娇,梁娇已经进去了,孩子也被她娘家人那边带走了,婉宁的事情我感觉非常抱歉,这件事情我罪该万死。”

“你后悔吗?当年你又真的爱过她吗?说如常人一样只是喜欢她的容颜?”林晗看着他想听到他真实的答案。

三个问题,掖藏在他的心里很久了。从前她不知道林徽的目光到底是代表什么,直到自己这两年来出落得越来越像谢婉宁,她在发现有些事情,原来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只是韶光易逝,情感的薄凉正如容颜已改。

“如果你当年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说爱过,但现在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不知晓答案,或许真就如你那天在你母亲去世时说过的那天那句话,我真的,这一辈子都不懂爱,‘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今天在这里我也算是代替梁娇给你和你母亲在天之灵道个歉。”

他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对他一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

林晗点了点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还是要往前看你说是不是,爸爸。”

他吃惊地望着她,对于她口中的这个词汇,他听起来感到非常陌生而又惊喜,不是林先生不是疏离的父亲,而是“爸爸。”

“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是不是在业务方面是不是遇到了难题,我最近生活比较忙,也没有时间关注这些。”

“公司已经彻底没有什么起色,不过好在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别的工作,养活自己还是很容易的,你不用担心我。”他敛了敛眉目,努力不去看她和婉宁相似的眉目。

“辞了吧,来南市,重新开始,从前公司可以辉煌,现在你依然可以东山再起,我可以为你提供启动资金。”

“不了,爸爸,想靠自己的努力,当年我欠了婉宁太多了,我不能,我不能再这样了。”

“我的婚礼,你愿意参加吗,在缺席我人生这么多重要场合的情况下,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缺席。”

他只能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好”地一声答应了下来。

聊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方以琦已经端着盘子走了出来,林徽去厨房将剩下的端出来。他的心里受着深深的谴责,但是面对林晗现在的态度,他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感。

又到了探监的时间,平罗云看着自己对面的范戚心里还是凄然:“妈,我怀孕了,阿泽的孩子,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留下来,毕竟这是一条生命,现在没有你们在身边我才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孤独,我想它留下来陪着我。”

范戚含着眼泪点着头,如果不是当年自己执念太深,也不会铸成今天这般的大错,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女儿现在做下的决定:“只要你开心就好,除了法院判决的赔偿费用,剩下的钱够你生活的,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方以琦这段时间非常的忙,忙学校里的事情,忙着婚礼,忙着刚刚筹措起来的公司,还有自己身怀六甲的小娇妻,本来就纤瘦修长的体型,现在变得更是有一种风骨感:“喂,嗯,好,过两天我就回去了,教授最近身体不太好,这件事情我已经答应下来了,也不好拒绝,你别太晚睡时间已经不早了,嗯想你,晚安。”

这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刚挂掉林晗打来的电话,他就又开始忙碌起来,指尖在键盘上飞快的跳跃,这是他现在生活的常态。

两天后,他回到了南市,想到那个在等着他的林晗由由神采奕奕的起来,用钥匙打开了南苑的门,屋子里却空无一人,他找半天都没有找到,解开打的严丝合缝的领带,他躺在了沙发上,不一会儿觉得身上有温润的触感,他掀了掀琥珀色的眼眸,看着多日不见的林晗极尽魅惑地趴在他的身上。

她的手划过茱萸,所到之处升起一团又一团无名的火焰,黑色的丝带连成的一条布料极少的超短的裙子配上羊白玉脂般的皮肤,巨大反差所带来的效果让他红了眼睛,他的喉结一直在控制不住的滚动,心里却不着急,一反常态,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点火。

衬衫,皮带,一件又一件的被他从他的身上剥落,她叹尉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贴着他的胸膛“想不想我?”她的声音清丽上翘,带有万种风情。

“嗯,你说呢?”他仿照她的口气,听的她的耳朵也几乎要怀孕,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刚下飞机,虽然寒冬腊月,身体上没有粘腻的感觉,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有一天没有洗澡,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利落的下去直接抱着她去了浴室。

浴缸里早已放满了一池的水,他抱着她坐了下去,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他听了进去,换来了她嘤嘤的抽泣声,她的拳头欲拒还迎的拍在他的胸膛上:“不行,水进去了~”

方以琦早已红了眼眶,好半天才忍住心里早已升腾出来的暴虐感,动作轻柔,不能伤害她,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终于,过了许久,头顶发麻,他和她一起登上了巅峰。

她趴在他的怀里,说不出的亲密:“婚礼当天的衣服拿过来了,明天早上起来,你再试试合不合身。”

“好,睡吧。”

婚礼当天,许多和谢氏集团有合作的商业大贾,一些名流,媒体,亲朋好友都来了,高朋满座,方青玉也将这么多年来积攒的人脉都请来了。

庄严肃穆的婚礼举行在教堂上,他们并没有舍近求远到国外举行婚礼,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心意到就够了,林徽牵着林晗,走过长长的殿堂将她交到了方以琦的手里,洁白的婚纱有蓬蓬的公主裙的感觉,上面是削肩的设计,从胸以下越来越宽松,反而尽显慵懒高贵的感觉,群沙上的钻石,迎着灯光发出耀眼的光芒,宾客里不乏羡慕的目光。

方以琦接过了林徽递过来的林晗的手,随着牧师的誓词,结束了这个庄重的仪式。

教堂外布置的是一桌又一桌的酒席,林晗以酒精过敏为由,推掉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这可苦了方以琦和一众伴郎伴娘们,王珂酒量尚浅,才喝了不到四杯,看到的人影就开始有些歪歪斜斜的了,王蒙看不下去,接了她手里的杯子,仰头喝完,宾客间升起一阵又一阵的口哨和惊呼。

红的,白的,忙不跌的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个个小脸通红,婚礼到了下午两三点钟,方以琦终于不胜酒力,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和林晗回去了,后面的一些繁琐的事宜全部都交给了兴林和方青玉等人。

方以琦到了酒店提前定好的房间,呈大字倒在**鲜花,瓜子等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婚**,林晗拿着毛巾,给他蘸着额角,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从今以后,你都是我的了。”还不等林晗感动,就直接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