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跟他回去。

在宁幼恩没同他发生关系之前,她都不可能安心上他的床。

宁幼琳娇媚地拖着他臂弯撒娇,“阿赫,今晚我想家了。”

脸埋在被单上的宁幼恩睁眼,清楚听见外面的对话。

周赫在宠溺地对宁幼琳着说:“好,那明晚回。”

他例外的温柔,只会给姐姐。

对她,就是车里的百般拉起,嫌弃推开。

“二小姐,容妈给你换.....”衣服。

宁幼恩翻身抱住容妈。

“二小姐实习受委屈了,不哭,容妈抱。”

周赫顿住转身的脚步,侧目的余光撇向那敞开的门缝。

.......

第二天进公司,宁幼恩刚到工位,赵雪就给了她一记冷眼。

“昨晚应酬你是故意的吗?”

突然的质问领宁幼恩诧异,“我不懂你的意思。”

“少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周总的关系。”

赵雪进周氏这些年,还没被人这么摆过一道。

她黑脸,推开座椅使了点劲,撞到宁幼恩的手臂。

宁幼恩捂住发疼的地方,跟她进了茶水间,“赵雪姐,你有话可以直说。”

“直说?”赵雪抱臂冷哼,“是还想装柔弱去告状吗?”

赵雪三言两语,不难听出是一早在周赫那边吃了哑巴亏,见她发泄的。

宁幼恩不想揽这锅,“你不说,我就去问周总。”

赵雪拽住她,“宁幼恩,在我赵雪面前就收起你的惺惺作态,真想取代我的位置,也得掂量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宁幼恩扭开赵雪抓住的手,挺了挺腰身,“赵雪姐,我来这只是听从安排,你的位置我从不向往,还有,我没在周总面前说过你一句不是,信不信由你。”

宁幼恩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赵雪犹豫了下。

“你昨晚应酬,我告诉过你提前喝解酒药。”

原来是因为这个。

“昨晚情急,买了来不及喝。”宁幼恩没撒谎。

她的眼眸,清澈见底。

赵雪暗暗搓了下手,口吻端着,“以后不会喝就直接拒绝,逞强什么。”

她昨晚喝醉,在车里闹腾,周赫估计是烦了,所以一早找了赵雪说。

“赵雪姐,我会跟周总解释清楚的。”

说完,宁幼恩决然走进周赫的办公室。

赵雪杵在原地,想要上前阻止,却又放任地看着。

“周总。”

宁幼恩敲门而入。

这时的周赫正在审核上交的建模图片,没去看她,“什么事?”

“昨晚醉酒的事,我很抱歉。”宁幼恩走近。

周赫定住拖动鼠标的手,微掀眸,“然后?”

他口吻疏离,冷得压根不在意。

宁幼恩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自作多情,但自作多情这一说,她也不是没做过。

尤其是在周赫身上。

躲在别人躯壳下,藏在酒醉下,同他的每一次亲近,都是在自作多情的表现。

她正了下微颤的音色,“赵雪昨天提醒我买了解酒药,是我忘记喝了。”

“所以你是来替赵雪解释的?”

“对。”

周赫挪了下坐姿,清俊的面容一半映在日光下,一半藏在阴影里。

一双看不透的寒眸里,装着青涩的宁幼恩。

忽而一问,“赵雪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

宁幼恩脱口否认。

“你觉得赵雪需要你来替她解释?”他再次反问。

宁幼恩怔住了,“我是觉得有些事需要解释清楚。”

周赫轻嗤,“解释?事过再解释,你觉得有意思?”

宁幼恩觉得他这句话,多少带了点耐人寻味。

她拢紧指尖,噎了下嗓音,“我觉得有必要。”

“赵雪担任周氏秘书多年,带过的实习生不止你一个,疏忽了就是疏忽,不必解释。”

“可昨晚.....”

话到一半,宁幼恩收了声。

周赫怎么会听她解释,她又不是宁幼琳。

昨晚她借醉酒,对他做出的行为历历在目。

他认为赵雪没有提前教好她。

宁幼恩强忍回**在胸腔里的酸涩,咬唇,识趣退场,“打扰周总办公了。”

周赫淡漠着眸色看她。

纤薄的肩头微颤,想起昨晚她在房里抱着佣人哭的画面。

“下个月,墨尔本驻守京市的公司,要举办一场创意建筑的比赛。”

宁幼恩赫然定住,恹恹的眸子发亮回望。

“一二名,能做学术交换生,学习周期可达半年。”

那是宁幼恩的向往,“周赫哥。”

周赫知道她会心动,“参与的唯一条件,职位必须是周氏的设计部成员。”

可这话宛如当头一棒,给了宁幼恩一拳重击。

她为什么会在周赫身边,就是因为她拒绝了周赫的条件。

这一步,是周赫在逼她。

因为昨天,她同陆晨华同框的那几幕,她在周赫的眼睛里看见了怒火。

宁幼恩唇齿发颤,“周总,你是强人所难。”

周赫不以为然。

偏头,唇角漫出的笑意幽深,得令人发怵。

偌大的办公室,唯听他再次冷语出声,“为难的话,可以不参加。”

机会给了,选择在这。

叶书桉昨晚在车里同周赫的对话,宁幼恩醉,但也听得清。

他不许书桉同自己来往。

宁幼恩攥着裙角,眼红着离开。

*

中午,周泽惠突然约她吃饭。

毕竟早上她下楼,宁父在餐厅,周泽惠就昨晚喝醉的事,一句话没说。

现在,是来敞开聊的。

“妈,你想吃点什么?”

宁幼恩许久没同妈妈单独吃饭了,显得有些拘谨。

她把菜单递到周泽惠面前,她看都不看就砸来一句,“你姐说你还在赌气?”

“我没有。”宁幼恩否认。

“没有,昨晚你会把周赫故意引到家里?”

昨晚她在家里的出现,周泽惠是这么解读的。

她鼻腔泛酸,“妈,我不是。”

“不是你就赶快帮你姐如愿。”

周泽惠烦躁地抓起手边的水,猛灌了一口,胸口起伏得很快。

这种感觉,同那天的宁幼琳一模一样,像被什么逼迫着。

宁幼恩狐疑,“妈,你是不是知道姐姐....”

话还没说干净,周泽惠狠厉的眼神便射了过来。

她浑身绷紧。

望见小女儿畏惧而出的脸色,周泽惠克制般收敛回露出的戾气。

叹了叹,卖惨说:“宁氏前几天出了事,推出去的瓷砖质量不达标,工厂没提前报备,亏了数十万,检验部门也上来查。”

所以,需要周氏帮忙出面解决。

但京市,要高高在上的周家出手相救,并非易事。

宁家虽与周家有联姻,那也只是老一辈的想法。

是那枚护身符在保佑。

周家夫妇可不这么认为,门不当户不对的。

要求,只有求周赫,还得名正言顺地求。

宁幼恩握紧桌下的手指,“然后呢?”

“你爸爸这人要面子,让他低声自降身份同自己未来女婿开口是做不到的,所以,准女婿帮准岳父,才是理所当然。”

出卖小女儿的贞操,去弥补大女儿的过错。

“妈,我也是你女儿。”

周泽惠厌弃宁幼恩此时一副讨爱的样子,“幼琳顺利嫁入周家,你还担心往后的日子吗?”

她目光偏向外面,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又说:“宁氏有几户合作伙伴,都是钻石王老五的二婚性质,不会有人嫌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