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露富了,让这帮硕鼠给惦记上了。”

江元摇摇头,无奈的摊了摊手。

他很清楚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就是看到燕云富饶,想要把这块肥肉从他的碗里抢走而已。

至于为什么会暴露,这倒没有太多意外,燕云虽然偏僻,但往来做买卖的人也不少,很可能就是从谁的嘴里传出去的,也可能是有哪个当官的偶然发现了这里的繁荣,从而将消息传递到了玉京。

现在江元只是在思索,知道这件事的人究竟有多少,是只有官员们发现,还是已经被女帝知晓。

思索片刻后,江元伸了个拦腰,嘴角笑意微扬:“算了,大不了,老子就是一个反!”

······

县衙门外。

几名京官家仆拘谨的等候着,他们不时的朝着县衙门内张望,等待着师爷的回复。

“大哥,您说今儿这事儿会顺利吗?”一名下人问道。

相府门房咂了下嘴道:“应该会吧,咱们已经表露了身份,但凡这燕云县令懂点事,就该客客气气的接受。”

他们虽然只是下人,但毕竟也都是京官府上的下人,在玉京城里,基本都是横着走的,平日里狗仗人势的事情也没少做。

尤其是这相府门房,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房,但即便是玉京城的府尹见了他,也都要客客气气。

这次来燕云县衙,之所以心有畏惧,也是因为之前几名官员的遭遇,不知道这燕云县令是个什么态度。

他们虽然有心进去看看,但看着那一名名站在府衙门口的衙役,就感觉心里头发怵。

衙役他们见过不少,但这般高大强壮,气场十足,宛若久战之师的衙役,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这些人身上的气势别说是衙役了,就说是皇城禁军他们都相信。

就在几人焦急等候的时候,师爷终于去而复返。

这一次回来后,师爷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意,略有客气道:“情况我已经汇报给我家大人了,几位大可回去复命吧。”

听到他这么说,几名京官下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心中原本的恐惧也消散无踪,只剩下一抹傲气。

“嗯。”相府门房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昂首挺胸,“行了,那就到时候见吧。”

“您列为慢走。”师爷态度客气不少,笑容可掬。

看到他如此,几人也更加得意,不由得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去。

几人一边走一边谈笑,心中的郁气都一扫而空。

“我还当这地方是什么龙潭虎穴,看来也不过如此。”

“区区一个燕云县令而已,知道咱宰相大人的名头,怎么可能不怕?”

“不过这回他们竟然连门都没让咱们进,回去可一定得跟大人们好好讲讲,参他燕云县令一个不敬之罪!”

几个下人看到师爷的样子,顿时变了。

脸上满是得意,怕是耽误时间,连忙赶回了边军大营。

······

边军大营中。

一众官员们也在紧张的等待着,时间缓缓流逝,他们一个个面对而坐,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一名官员皱眉。

旁边的官员放下茶杯道:“大营距离燕云县城也有些距离,慢点也正常,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除非他们也让燕云县衙给抓了。”

谈及此处,众官员脸上都浮现一抹狠色。

其中一人冷声道:“若是这次燕云县令还是不识抬举,那就休怪咱们不客气了!”

众人打定了主意,已经认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们甚至让人带着盖有宰相印章的邀请函去了,这东西可没人敢作假,若是对方还敢抓人,那就是对宰相不敬。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的时候,几名下人已经匆匆赶了回来。

“情况怎么样了?那江元答应了吗?”一名侍郎问道。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等待着一个答案。

那相府门房急喘了几口粗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欣喜道:“邀请函已经送到,对方已经答应赴宴了。”

“好!”那侍郎当即拍手叫好。

众官员脸上的愁容尽都散去,兴奋不已。

他们派人与江元接触,本来就是背着女帝做的,所以也不想将事情弄的太僵,既然对方能够识趣,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燕云如此繁华,光是城外便有良田无数,城内还不知道如何繁荣呢。

一名郎中问道:“对了,你们去到燕云县城,可看城内产业如何?”

那相府门房连忙道:“繁华很呐,都说燕云贫穷,小人进了城去,看那城内简直比玉京都要繁荣,地上光滑的甚至都不见多少尘土,一路上的生意做的都红火极了······”

其他几名下人也紧跟着补充道:“小人以前去过江南,可哪怕是江南苏杭之地,也绝对没有燕云繁荣,里面的高楼可多了,看起来富贵的紧。”

听到众人的描述,官员们都是两眼放光。

虽然本来就有所猜测,但听到下人们亲手所述,还是更为真切一些。

官员们的脸上都满是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无尽的财富,虽然他们不明白燕云为何会如此富饶,但管他呢,只要有肉吃,有油水,那便足够了。

他们被女帝敲诈了一番,家底子纵然没空也差不多了,这一次外出,自然是要想办法赚的盆满钵满!

燕云既然富饶,那就是一盘好肉,他们谁都想要吃个流油。

甚至也不顾及有下人在场,直接就盘算起这些产业的瓜分事项,似乎已经认为这些产业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不错,这燕云县令还算上道。”户部侍郎捋了捋胡子,笑容得意。

户部的尚书和另一名侍郎都已经死了,他算是户部当前职级最高的一个,也算是代尚书之职,正够保留一条命,不是因为他干净,而是因为他识时务,散尽了家财保命,但也因此耗空了家底。

他看看其他官员,提议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派一些代表去赴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