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远处浩浩****的燕云大军,部落首领们顿时都慌了神。

“没完没了了是吧?”

“怎么还追上来了?!”

“无耻啊,太无耻了!”

众人惊慌失措。

他们已经充分领教过了燕云县三千营的厉害,之前浩浩****的数十万大军都不是对手,更何况现在的一帮残兵败将?

云蒙的势力本来就是以部落族群形式存在的,他们无法募兵,所有的兵都是自家族群的青壮,打一点就少一点。

而且他们并没有那么团结,一旦自己的力量弱了,就会被其他族群吞并。

这一次南下,已经让这些部落损失惨重了,许多小一些的部落甚至都被打没了。

可谁也想不到,江元做事竟然这么狠,这么绝,一点活路都不给他们留。

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就是怕将人逼到了绝路,来一个鱼死网破,但江元显然没顾忌到这一点。

这时,一些被打散的残兵也追了上来。

他们哭诉着道:“不好了,也门大人被俘虏了,好多咱们云蒙的弟兄都让江元那混蛋给抓作了奴隶。”

“什么?!”众人顿时大惊。

他们此时再看向远处浩浩****的三千营铁骑,顿时明白了什么。

对方这不是来追杀的,是来抓人的!

是来抓他们回去做奴隶的!

“欺人太甚!”

“简直欺人太甚!”

“江元是魔鬼吗?!”

众人又惊又怒。

一名部落统领在震惊过后,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奶奶的,竟然敢追到草原,那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草原究竟是谁的天下!”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这些原本就凶狠的云蒙人。

此时愤怒压过了恐惧,众人声嘶力竭的呐喊着,竟然不退反进,朝着三千营大军冲了过去。

两方的洪流接触,瞬间杀的是人仰马翻。

不过结果,不言而喻。

云蒙这些骑兵本就是残兵败将,在被冲了一轮之后,许多人好不容易提起来的胆气就破了,趁着慌乱想要逃窜。

兵败如山倒,这一乱一逃,败的就更快了。

“县令大人有令,统统抓活的,一个都别放过!”

三千营统领陈安邦喊了一声,其麾下众将士便兴奋的打着马鞭,甩着绳套朝着那些云蒙人追了过去。

将近三十万云蒙人,竟然被三千营追着打,不时就有人被绳套圈住,拉下马来。

一场厮杀,很快就演变成为一场追逐游戏,云蒙人拼命的逃,三千营兴奋的追。

数十万云蒙骑兵,就像是被套猪一个被不断抓住,场面十分滑稽。

“嘿嘿,就算是几十万头猪怕是都得抓几天,这什么云蒙铁骑,不过如此。”

陈安邦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看着眼前不断求饶的云蒙骑兵,就像是看到了一堆堆闪闪发光的银山!

一个俘虏就是十两银子,这二十几万俘虏,又是两百多万两银子!

陈安邦看了眼远处稀稀拉拉四散逃开的散兵,不由失望的摇摇头:“一帮没种的孬货,平白让我损失那么多的银子。”

他感觉有些可惜。

如果云蒙人能够前赴后继不断地冲过来,或许赚取的银子还能更多。

不过看了看眼前浩浩****被拴起来的俘虏,陈安邦的脸上又浮现笑意。

……

燕云县城头。

林月瑶看着前方还残留着暗红血色的战场,眼底是止不住的冷意与杀意。

她的心情很复杂。

在她看来,江元本来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是因为她器重才被委派到混乱的燕云县做县令的。

每每诉苦她也都会慷慨拨款,但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当成了冤大头。

拨下来的钱粮,都让江元用来加强了城防,加强城防固然是好事。

可这城高墙固,还有八万重兵,俨然已经可以列土封疆了。

不!

现在的燕云县,江元不就是个土皇帝吗?

林月瑶银牙暗咬。

她举起粉拳狠狠地在城垛上捶了一下。

江元的实力已经脱离了掌控,有那八万强军,还有可以放出天雷地火的神兵,她如何能够将其肃清?

林月瑶揉了揉眉心,感觉非常头疼。

就在此时,远处忽听雷霆震震,那不是雷声,而是马蹄的声音。

举目眺望,三千营大军去而复返,许多人的马上都挂着绳子,将数倍于己方的云蒙人抓了回来,那些人被穿串一般穿在一起,艰难的跟在后方奔跑,许多人因为体力不济,甚至都跑的跌倒,被拖行,拖出一条血路。

刚刚回到了燕云成的林月瑶,直接怔住。

她忍不住长大了嘴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之前不是才打破云蒙铁骑吗,如今怎么又抓了这么多人?”

林月瑶震惊万分。

她揉了揉眼睛,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江元还派人深入了草原?这是疯了吗?云蒙骑兵可是……”

林月瑶一时语塞。

她想说的是,云蒙铁骑可是出了名的凶悍,说是天下第一的骑兵也不为过,族中所有青壮都可为兵,极为擅长骑射,作战悍不畏死,出了名的难对付。

即便是她上位之后,不断充沛武德,也无法肃清草原,草原,也一直都是大乾的心腹之患。

结果,她在燕云县看到了什么?

一向无往不利的云蒙铁骑,竟然被一个燕云县给收拾了,而且收拾的这般轻松,简直就跟打小孩一样!

林月瑶举目眺望,粗略顾忌,这次被抓的俘虏至少也有二十多万。

那可是二十多万人啊,就算是二十多万的馒头也吃不了这么快吧?!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这让林月瑶非常不解,迷迷糊糊的嘀咕道:“这个狗官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跟云蒙人勾结吗?难道说……他不屑?”

林月瑶的心中忽然冒出了这个恐怖的想法,这让她对江元的忌惮更深。

与此同时,大军凯旋的动静也已经引起了燕云县内百姓们的注意。

城门敞开着,里面的百姓许多都循声望来。

“原来是县令大人的军队回来了,我说怎么这么大动静。”

“那些都是让抓回来的云蒙人吧,看着好挫啊。”

“什么云蒙铁骑天下无双,只要咱们县令大人出手,挥手可破!”

“……”

百姓们嬉笑着议论着,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

经过几年的相处,他们对江元的强大甚至已经习惯,在所有百姓心中,燕云县,那就是坚不可破的,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街道上,一辆辆轿辇忽然停下。

一众燕云县辖区内的士族门阀们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近乎已经绝望了。

林家主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陆老爷则是忍不住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其他的乡绅、家主,都感觉两条腿都在打摆子。

“又来?又来!”

“这回怕不是还得咱们交军费啊!”

陆老爷和一众家主们都急的跳脚。

他们是有钱,但这都是祖祖辈辈多少代人积累下来的。

在江元来之前,他们肆意的搜挂着民脂民膏,一个个富得流油,自打江元来了之后,这些门阀士族的日子可是越来越没有盼头了。

不光年年入不敷出,以前的老底也在被江元一次次的搜刮。

更令他们气愤的是,被搜刮的这些银两,竟然被江元用在了那些百姓身上,在他们看来,一帮低贱的贱民,凭什么用他们的钱?

“都想什么呢?”江元的声音忽然出现,令陆老爷等人忽然身躯一颤。

他们怕江元已经怕到了骨子里,连忙赔着笑让开路,不敢有丝毫怨气表现出来。

江元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心中冷笑。

他可是太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个什么货色了,这些人祖祖辈辈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就算把他们吃净攥干再挤出油来也不过分。

师爷此时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脸谄媚的说道:“县令大人,人都抓回来了,咱们还是……”

江元点头:“老规矩,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全都埋了当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