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好像…好像,玉容膏在她荷包里?!

对啊她怎么给忘了?那祖母抢走的那个是……假的!

阮清姝呼吸急促,那指尖都在颤,

她不动声色将紫云膏放进去,与真正的玉容膏紧贴着。

太好啦!那她亏什么亏?还赚了!那假药可是她抹脚都嫌的!

见她低着头,阮父却还当她难受耐着性子哄了两句,还说要补偿她。

一听“补偿”两个字,

阮清姝两眼就放光,她忍了忍撅着小嘴,

装作不满地嘟囔,“可玉容膏是御赐之物,得来十分不易,在外面稍稍打听便知玉容膏不光可以祛除疤痕,还能淡化皱纹,使容颜如玉般莹白细腻,据说宫里的太后娘娘用的便是这个呢,女儿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了一盒,不舍得很正常……”

阮清姝这头吹得天花乱坠。

那头阮老夫人却竖起了耳朵,

“淡化皱纹,太后用的”这几个字,深深印在她心头,

这玉容膏当真那么好?是了,若是不好,这丫头能气成这样?

还有,仔细一看姝丫头脸上的伤好得的确很快。

阮老夫人越想越心动,连看了身旁的孙女好几眼,搞得阮清露一头雾水,莫名感到不妙。

阮父无奈:“好了姝儿,为父这里有盒药膏,也是花了重金寻的的,本想用来治你三妹妹额头的伤,既如今她有了玉容膏,这羊脂膏为父就给你好了吧。”

给三妹妹寻的么……

阮清姝来者不拒,反应淡淡。

阮清露倒是攥紧了手帕,心空落落的,她忍着牙酸,“是父亲特地为女儿寻来的,那二姐姐她不会嫌弃吧?”

“怎会呢?我如今已经没有玉容膏可用了,还嫌的话,伤岂不是好不了了?”

阮清姝耷拉着眉眼,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她碎碎念,“父亲之前都没想过给我寻点药膏吗…”

这么一提,搞得阮父两边里外不是人,

“怎会?为父想着柳神医给了你药膏。”

“哦”

阮父被这声哦搞得没脾气,又命小厮把库房里的人参虫草给二女儿拿去。

阮清姝心头高兴,面上却酸涩点头,“谢谢父亲”

说罢便离开了,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股子失落。

阮父起了点愧疚,阮清姝却调理好了心情。

嘿嘿,两盒名贵药膏,哪盒不比世子爷送的假货好了?

快跑!免得父亲反悔。

毕竟那药本不是给她的……

“没规矩的东西!”

等人一走阮老夫人就怒斥。

“祖母为了露儿受委屈了,二姐姐她实在是得理不饶人…”

阮清露用帕子拭泪,说着软话。

平日里她这样祖母只会更加不喜二姐姐。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现下说了半晌祖母都心不在焉。

“对了露露,那玉容膏你用了若还有剩下,就拿给祖母,祖母也有些陈年老伤。”

啊?

阮清露拭泪的动作一顿,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若有剩下?祖母都发话了她就是不剩,也得剩啊!

“那不如…祖母先拿去用,还是祖母的身子要紧。”

“不必”

阮老夫人还没到和孙女抢东西的地步,至于二丫头,她哪配用这样的东西?

她看了看阮清露的额头,

“你的伤瞧着没有二丫头的严重,兴许用不了多少,你痊愈后拿给祖母就是”

“是…祖母”阮清露强撑笑容。

阮老夫人这才气顺了,谁知刚喝了口茶,龚婆子就一瘸一拐地进来,有气无力:

“老夫人二小姐她…她还是去了药王堂,还说要去采买锦绣堂被弄坏的东西,并且扬言锦绣堂一日没收拾好就一日不回来!”

“什么!她疯了不成!”

阮老夫人差点晕厥,哪里想到这孙女还不作罢,都给了她盒药膏,还要怎样?

果真是贪婪至极!

况且这事传出去了,她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岂不是雪上加霜!

“去…去愣着做什么,把人拦住啊!”

“拦不住二小姐身边那侍卫,太厉害了!”龚婆子瑟瑟发抖。

阮老夫人扶额,“我是叫你追上去送银钱,让二丫头坏了什么买就是了!还有你也去收拾锦绣堂吧…”

说完这近乎妥协的话,阮老夫人活像凭空苍老了十岁,那龚婆子也是如遭雷劈。

锦绣堂是她带人去弄乱的,如今又要她带人去收拾,她都不敢想象,这今后院里的人会怎么笑话她!

谁晓得这平日不显露山水的二小姐,竟是块铁板啊!踢得她膝盖骨现在还疼!

……

阮清姝刚坐进马车,就收到了龚婆子亲手递过来的“采买费”

那龚婆子哪里还有之前的倨傲,毕恭毕敬满脸堆笑,“二小姐,老奴这就去收拾锦绣堂,您可要看着?”

“不用,我的丫鬟会守着你的,走吧!”

阮清姝不由分说让马夫驱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那龚婆子人都傻了,

不是?这二小姐怎么这么不讲武德啊!钱都收了怎么还走啊?

对此阮清姝表示:这钱嘛是封口费,但可不是药费。

她就是要去药王堂治愈一下受伤的心灵怎样?哼!

有玄九陪着,阮清姝格外放心,

她小手一挥,大方地分了十分之一的“赃款”给玄九。

玄九睨了她一眼,也不接。

“你这是嫌少嘛?”阮清姝弱弱问。

玄九回了她一个冷淡的眼神。

好叭……阮清姝又划拉一下,多分了些。

谁知玄九径直走了,“懒得装,你换成金子。”

阮清姝:“……”

“你再提要求不给你了哦!”

“随你”

一点都威胁不到可恶!

……

药王堂还是人满为患,见她下马车,药童上前迎她,“柳神医吩咐,小娘子来直接进去就是了。”

“谢谢”

阮清姝眉眼弯弯,刚进去就见柳神医似乎正在研究药方,桌上摆着几十位药材。

阮清姝怕打扰,等了一会儿。

见她如此,柳神医心下满意,这般懂事,也不知那阮家的人是抽了什么疯,放着这般好的女娘不疼爱,去心疼那烂心肠的。

“今日来是有何事?我观你气色还不错。”

阮清姝掏出血布和戒指递去,并讲了来处,

“柳神医,我知这戒指上的血瞧不出什么来,却还是想到神医您这里来碰碰运气!”

“错了,血可是会说话的,你可是找对了人。”

“真的吗?神医真厉害!”

柳神医摆了摆手,接过布仔细端详,忽的她神色一凛:“这血的颜色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