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阮清姝就转身跑路了!
“你干什么?”
祝大小姐被戏耍,怒上心头。
“出去再打!”
阮清姝才不乐意毁了自己一屋子的珍宝陈设呢。
虽说她这跑得猝不及防,但祝大小姐穷追不舍,“还不站住!”
见玄九站在院子里,阮清姝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她桃眸莹亮,朝男子奔去,粉色袖衫上的碧色披帛,如蝶翅翻飞。
见状,玄九仍在原地不挪一步,甚至那剑鞘挡在身前,避免女子靠他太近。
但阮清姝“咻”的一下,躲到了他身后。
迎面而来的祝小姐刹住车,“狗奴才你让开!”
玄九目光冰寒,只一眼,那祝小姐就后退两步,这眼神怎么比父亲还可怕。
“你…你有本事出来!”
那祝小姐想从旁边逮阮清姝,
可阮清姝滑不溜手,泥鳅似的,又躲到自家侍卫侧面去,还扮鬼脸略略略,“你可不能碰到我的侍卫哦,碰到了就脏了,你自己说的!”
“你!”
那祝小姐气得直跺脚,又伸长手抓她。
奈何阮清姝就围着自家侍卫绕圈圈,祝小姐往左,她就往右,秦王绕柱的法子简单又好用。
搞得那祝大小姐硬是死活逮不住她,
时间一长,锦绣堂的丫鬟都掩嘴笑出了声。
“露露!你往左我往右,不信抓不住这贱人!”
“这…祝姐姐要不算了”
阮清露迟疑,这抓人的样子实在不雅,她不想参与,但她也不想三妹妹好受。
于是她咬牙加入,谁知刚靠近。
“铛”的一声,
雪亮的寒光的剑就抵在她俩面前,在烈日下晃花了人眼。
玄九没了耐心,看她们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两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后背发凉。
尤其是祝小姐,锋锐的剑刃就横在她面前,她顿时吓白了脸,
“你…你敢拿剑指着我们?”
可触及那侍卫的冰寒的目光,
祝小姐不吱声了,憋屈地和阮清露退后。
阮清姝也怕呀,但她不放过这狐假虎威的机会:
“怎么不来啦?我的侍卫不敢伤你们的,快过来呀!”
不说还好一这样说,那祝小姐更忌惮,谁知道这阮清姝要使什么诈?
“都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怒斥!
阮父疾步过来,与他同行的有一中年男子,就是这祝岚的父亲,生得五大三粗,腰间还别的横刀。
见了他,祝小姐立马哭着扑过去,“爹爹,救我!”
祝将军怒视着玄九,久经沙场之人,那浑身威严,足以吓破人胆。
但玄九不是普通人,他面无表情地回望,那双寒眸无波无澜。
这浑然无视的姿态,搞得那祝将军怒气更甚:“这就是你们阮家的待客之道?”
“职责所在罢了。”玄九回应。
那一刻阮清姝简直觉得玄九的身姿有三丈高,甚是伟岸!
玉香也当即附和,“是祝小姐推小姐在先,还不许下人保护小姐不成?”
“究竟怎么一回事?”
阮父问道末了又补了句,“那也不能动刀动枪,定是有误会。”
“是呀…其实姐姐也不该打祝小姐的脸。”阮清露说罢。
祝小姐就像被提醒,捂着脸十分委屈,“打人不打脸,爹爹您看,那阮清姝扇了女儿一巴掌,现在还有印哪您可要替我做主!”
那祝将军一见果真当即不客气起来,“你打我女儿?”
“是,因为您女儿推我!骂我!”
“可姐姐没摔倒。”阮清露故作害怕地说,“而且我见祝姐姐没怎么用力,姐姐抱歉,我不能帮你撒谎!”
“就是!我可没使劲,都是她自己站不稳,还不要脸想赖我头上!没门儿!”祝小姐自得道。
“姝儿!你怎么这样不懂事?”
阮父不留情面地呵斥,“不过是骂你两句又怎么了,你犯得着打人动刀无理取闹吗?为父怜惜你,看来反倒是纵得你无法无天了!还不快给祝小姐和祝将军道歉!”
“免了吧,本小姐可不稀罕”
祝将军也怒道:“这是道歉能解决的吗?若想讨原谅,让我女儿也打她两巴掌便是!”
“好!那祝将军您的女儿,骂我脏!骂我被山贼玷污了,诬陷我和我侍卫有染!骂我怎么不死?我也一一骂回可好?”
阮清姝眸子含着水雾,声音越来越哑,却硬气反驳,“我反击是我的错吗?我死里逃生遍体鳞伤,换来的清白,她一句话,就轻飘飘的毁掉……”
女子轻哑的话音震住全场。
阮父的怒斥也咽在喉咙里。
方才还信誓旦旦的祝将军脸色也顿时青红肿胀,憋不出话来,他转头向自己的女儿。
见事态不妙,阮清露连忙开口,“祝姐姐没这么说,姐姐可不能诬陷……”
谁知那祝小姐嘴更快,已经懊恼辩解:
“爹爹,我…我只是,外面的人那么说的,更何况那侍卫护着她,谁知道清不清白!”
几乎话音落下,在场人脸色一变,
尤其是阮清露,脸都白了,直在心头骂蠢货,认那么快干什么啊!还连累她!
“你还真说过!你娘平日怎么教你的?”
那祝将军不可置信的同时,脸上臊得慌,他连忙将自己女儿拉走,并朝阮父胡乱拱拱手,“扯平了,此事就做罢!”
说完就离开了,那祝小姐还在嚷凭什么。
阮父这才回过神来,惊怒之余,却没追上去讨说法。
他语气不自然,“姝儿…你反击没错~但女儿家家的怎么能这么说话?还当着祝将军的面。”
“可不这样说,女儿就要道歉了,祝岚她骂我的时候,也没想到我是女子呀。”
“好了…为父知你受委屈了,但现在得先去寿安堂……”
阮父叹了口气,看向阮清露皱了皱眉,他方才没听错的话,他这女儿刚刚还帮那祝家女撒谎,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到时候阮家不知要如何赔礼道歉。
但想到三女儿如今……他又不忍责怪。
到了寿安堂,阮清姝刚进来,一个茶盏就砸了过来,
吓得她赶忙找旁一躲,走在她身后的阮清露,可就惨喽!
那茶砸在她腿上,里面的茶水滚烫,
阮清露当即痛呼出声,眼泪都出来了,
见状阮老夫人又气又心疼,怒斥阮清姝,“你还敢躲?”
“为什么不躲呀?”
阮清姝委屈,“祖母您砸我就算了,为何还用这样烫的水,会留疤的呀!您看三妹妹多疼。”
闻言阮父也皱了皱眉
阮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说得她砸中了一样,那苦主都还没吱声啊!
“本该受伤的是你,露儿又替你受过了!正好紫云膏还回来,你不配用!”
“祖母这是想要回去吗?”
阮清姝摇摇头,“可祖母之前责我,要回送妹妹的东西,说这叫贪得无厌,那祖母这是……”
“你!”
阮老夫人语塞,偏偏这话她还真说过,
“放肆!我是你祖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瞧瞧你到现在,还没半点悔过之心,露儿你让你姐姐好生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好事!”
话落,阮清露就低头应声,取下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