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是假的!”

世子爷被戳中痛楚,瞬间跳脚,“阮清姝,你怎么能怀疑你未婚夫?”

“我也不想的,可祖母突然派人把我的玉容膏拿走后,三妹妹的脸就起疹子了……”

“那定是你妹妹自导自演,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阮家都看不出来吗?还敢怀疑到本世子头上!”

瑜王世子想都没想到就脱口而出。

没错就是这样!

阮清姝舒坦了,她说过可不管用!世子爷说嘛就不一样了……

果然,阮老夫人不敢反驳。

阮父也便擦汗边附和,“世子爷说的也有道理。”

“父亲?”

阮清露气得面孔扭曲,不是她!这次真不是她啊!

“世子爷…露儿怎会拿自己的脸开玩笑呢?”

阮清露身形摇摇欲坠,弱柳扶风,如今戴着帷帽,遮得严严实实。

瑜王世子连视线都没停留,“不是你,是本世子不成?”

“也许是姐姐…”

阮清露咬着唇,“姐姐她拿了两盒药膏便不追究了,没想到世子爷送的东西,姐姐竟这般不珍惜。”

这话立马让瑜王世子觉得自尊心受损,“阮清姝,你就是这么对待本世子的心意的?”

哼!这心意不要也罢,

阮清姝佯装委屈,“我哭闹的时候妹妹让我息事宁人,如今却又嫌我不追究了。”

“你闹了?那还差不多”

瑜王世子语气稍软,“既如此,那玉容膏拿来给世子爷认认不就行了。”

阮父当即命人去拿,

等丫鬟将玉容膏,捧到跟前,瑜王世子只扫了一眼,

“不是本王送的,这外盒不够精致,本王送的哪里有那么粗糙?做假也不长点心!”

本来就这么糙好嘛?阮清姝在内心默默吐槽。

反观阮清露薄纱下的面容,血色尽失,这和直接说她掉包有什么区别?

她哪里甘心?

“也许是姐姐提早就将真的藏起来了,假的放在那里掩人耳目!”

怎么猜得……八九不离十!

阮清姝指尖轻碰腰间荷包,玉容膏此刻就在里面,她呼吸微促。

“祖母,求您派人搜搜姐姐的屋子,还有她身上,一定有!不然姐姐的额头怎么能好这么快!”

阮清露几乎是哀求着的,“祖母,信孙女一回吧。”

看着脚边的孙女,阮老夫人唇绷得紧紧的,

若没有瑜王世子在,她定当即命人搜!

可姝丫头毕竟是世子的未婚妻,虽说在她看来,露儿和瑜王世子才相配,但现下该给的面子却是要给的。

阮老夫人语气讨好:“那世子爷,这得看您的意思,姊妹间有隔阂也不好,若不然就查查吧,也好还二丫头一个清白”

瑜王世子没多思考,大手一挥,“查吧”

完了!

阮清姝咬牙,敛去眼底的慌乱,可袖口下的指尖已然发麻。

她鼓起勇气,拖延时间:

“父亲…还是您派人查吧,祖母手底下的龚婆子得罪过我了,万一她使坏怎么办?”

听到这话,那老夫人身旁候着的龚婆子简直无语,二小这话说的真看得起人,她哪里凭空变个玉容膏使坏。

老夫人也气得牙痒痒,这不摆明了提防她这祖母吗?

阮父颔首答应,派人出去的间隙。

阮清露又开口,“父亲,请您也现在派人搜姐姐的身。”

“妹妹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毁容的不是姐姐,姐姐自然是不心疼的。”阮清露含着哭腔。

阮清姝走到阮父跟前,目光认真,“父亲,当众搜身女儿会很难堪的,可以让妹妹别再闹了吗?”

“你妹妹也不是胡闹”

阮父却叹了口气劝她,“姝儿,就依你妹妹的话搜吧,父亲知道你没做。”

“好……”

阮清姝心尖泛苦。

妹妹提的要求,父亲总能答应。

那日生辰宴同样的场景,换做她维护自己的清白,却阻拦重重,只得一句:“别闹了,别再为难你妹妹……”

妹妹她现在不也是在闹?不也是在外人面前为难她么?

她竭力不去想…可这份偏心对比,她真的很难视而不见。

她也长着眼,长着心,不是不会痛不会觉得失落。

冷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阮清姝整个人如坠冰窟。

动也不敢动,怕一动反倒加剧了荷包的发现。

那样妹妹和祖母,怕是会像闻着肉味的鬣狗,立马咬过来,给她“定罪”让她翻不起身来。

真累……

阮清姝感到疲惫之时,冷冽的沉木气息靠近。

“我出去避嫌”

玄九与她擦肩而过,抱着剑出去了背影冷漠。

有一瞬,阮清姝怀疑玄九是不是麻烦才跑这么快的。

“二小姐,得罪了!”

而搜身的嬷嬷也来了,隔着衣裳,自上往下轻拍她的身体,看有无藏匿东西。

阮清姝心擂如鼓,她闭了闭眼,无奈地等待……等那婆子摸到腰间的荷包。

但那婆子没有停,叫她转一圈挪个地儿便开口:“回老爷,大小姐身上并无玉容膏!”

嗯?

阮清姝错愕睁眼,低头一瞧,

她…她荷包呢?不见了!

在场没人奇怪只当她是没有携带。

阮清姝心脏扑通直跳,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想通,那派去搜她屋子的丫鬟也回来了,纷纷摇头,说没找到。

阮清露不愿相信,若没有,她这姐姐的伤怎会好那么快!

“我不信,会不会是姐姐换了个壳子装…”

“妹妹你还要闹多久?”

劫后余生的阮清姝活过来了!

她装作痛心疾首,实际上她都快爽疯啦!

哼哼,现在轮到她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