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林婠婠忙碌了一天,浑身有些酸痛,她简单地整理了药案,刚起身,就看到小宝抱着她腿,奶声奶气道,“小宝好怕,那土地庙有个大哥哥,好像快要死了,他也是我们一个村子的。”
林婠婠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问道,“你大哥呢?你告诉他了吗?”
小宝摇了摇头,嘟着嘴咕哝,“没看到大哥哥。”
林婠婠叹了口气,牵着小宝的手随他一起朝外面走去,转过一个巷道,远远就看看到了一个个破败不堪的土地庙。
林婠婠瞟了一眼那萧瑟不堪的破庙,隐约有一股不妙的感觉,“小宝,我们先回去,叫人一起来,好不好?”
话音刚落,一大把迷药从天而降,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就见到两个陌生男人,一高一矮,正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她。
高个子男人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长得到有几分姿色,可也没有到惊为天人的模样啊,就这也能当花魁?上京的美人还没咋村子多,这皮肤,比我都黑啊!”
矮个子男人盯着她的腰肢,嘿嘿一笑,心痒极了,“刚刚她还戴着个山羊胡子呢,不就是存心想忽悠人吗?你看她那玉手,明明就很白,比脸蛋还白!去,给她弄点水洗洗!”
林婠婠嘴里堵着个布条,被五花大绑地捆成一团,眼波流转,又惊又怒!
高个子转身出去找个瓦罐弄了些清水过来,伸手扯她口中的布条,“今儿,咱也有此等艳福!伺候花魁可是百年难遇啊!”
说着就用布条沾了水来给她洗脸,林婠婠别开头避开他的手,咬牙道,“住手!我自己来,我不是你们口中的花魁!你们两人看着我,还怕我跑了不成?”
矮个子男人听到她含娇带嗔的声音,感觉魂都要给叫没了。
他早就想上下其手了,便起身松开绑在她手脚上的绳索,顺便在她的腰上摸了几把。
林婠婠伸手捧着水,准备洗脸,脑海里不停地思索对策。
他们如此笃定她是花魁,又不像是绑错人了。
不对,根据他们的对话看来分析,他们绝没认错人,同时对她的身份并不清楚。
小宝说他们是同村的,那就应该都是滑州的村民。
如此,他们跟她无冤无仇,她一没露色,二没露财,这两人不可能平白就起了歹心。
那便只有是私人恩怨,亦或是为人办事,替人消灾!
林婠婠已简单清洗了脸上的黑粉,一张极为艳丽白皙的容色展露了出来,两人不由看呆了。
林婠婠美眸睁圆,压着愠怒,警告道,“我是靖南王府三房的贵女,你们的主子给了你们多少银钱让你们办事?我出双倍的,不然靖南王府有仇必报,穷其一生,也会让你们付出惨重代价!”
两人皆是一愣,对视一眼,忽地哈哈大笑,那表情明显不信她的说辞。
矮个子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白皙的脖颈,极为轻蔑道,“你是贵女,我还是大夏国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呢!”
说罢,他嗤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先出去守着,我办完事,你再也乐乐!”
高个子出去之后,矮个子乞丐就低着头迫不及待地去解裤腰带。
“刺啦——”
乞丐忽地就感觉到后脊一阵冰冷,脖子上好像被匕首划了一刀,潺潺的鲜血喷射了出来。他本能地摸了摸脖颈,一双三角眼里全是恐惧,他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丝呼喊,就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自从遇到崔恪那件事后,她接连遇险,傅羿安还曾告诉她,她不适合金簪。
她这次离京,便把匕首藏在了身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这次,她全靠偷袭才能险胜,等那个高个子进来,男女力量悬殊,她根本没有胜算。
她望了一眼门外浓浓的暮色,正准备抬脚往外走,谁曾想,那人就已然出现在了门口!
高个子男人明显已注意到地上快断气的同伙,他一脸杀气,“是你下的狠手?”
矮个子是他的堂弟,虽然两人经常打架斗狠,他经常让着堂弟。
林婠婠手上握着一把血淋漓的刀,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该死!小宝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两人一同出生入死,经历了多少风波,没想到那个狠人居然折了一个弱女子的手下。
只怪他太猴急,大意了!
一语成谶。
他眯了眯眼眸,眸中透着阴毒,“很好!自己都性命难保,还管别人。真是有胆色,原本我们两兄弟,就想爽一把,你这样的女人,若是献给我们老大......”
他的未尽之言,让林婠婠心里直发怵。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婠婠——”
"林大夫——”
“小宝——”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大师兄的呼声,还有陈山等人,林婠婠暗暗松了一口气,始终牢牢地握着匕首,警惕着高个子男人。
这时一支寒箭嗖地一下,直直落到男人跟前,他咬了咬牙,飞快地从后方窜了出去。
门前突然多了一道黑色,声音温润如常,“婠婠,没事吧?”
谢长宴慢慢收了弓弩,他好似凭空出现,强势地闯入她的眼帘,满心满眼都是她!
林婠婠满眼愕然,“你怎么来了?”
谢长宴几步掠了过来,摊开出手掌,“先把匕首收了把,没事了,婠婠!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该在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