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安回来时,林婠婠正斜靠在贵妃榻上,手中握着一本书,认真地看着。
傅羿安自然也看到了那大红色的喜袍,他心底暗暗骂了一句,对大婚的事避而不谈。
“听说你今日去了酒楼?”
林婠婠点了点头,“帮弟弟践行,他要带着母亲回姑苏,以后都在那边读书。”
傅羿安径直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抽走她手里的书,顺势把她搂在怀里,“看什么书,那么认真?”
“话本子!”
“听说你弟弟如今已拜入大儒郑肃的门下,郑肃学问极佳,为人严苛,淡泊名利,是个良师。你弟弟能入他的眼,说明资质不错。”
不知为何,林婠婠听出了几分邀功的味道,难道弟弟顺利拜师,背后也有他的功劳?
“你给郑大人打了招呼?”林婠婠纳闷,不由问道。
傅羿安摇了摇头,他倒没有打招呼,不过前段日子,他在许太傅和郑肃面前夸赞了几句林鸿而已。郑肃不可能因这几句话,就破例收徒。
这时,傅羿安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往她面前一推。
林婠婠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支红宝石玉簪,和一对的红宝石耳环,熠熠生辉,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夺目。
不用想,也知道这又是名贵值钱的东西。
“四哥,你何必破费,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婠婠,你怨我吗?”傅羿安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忐忑和愧疚,他不能给她像模像样的婚礼,难道还不能送她几件宝贝?
林婠婠仰起脸,假装没有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故意岔开话题,“四哥,听说你去了京郊,在忙什么啊?”
她其实明白自己不该打听这些,怎么都有妄议朝政的嫌疑。
傅羿安面色一僵,抚摸她脸颊的手停在半空,他如何不懂她在巧妙地回避他的提问,他们之间横亘的鸿沟,他不敢面对,她又何尝不是。
“算了,肯定是朝堂大事,不说也罢。”林婠婠莞尔一笑。
傅羿安神色又恢复淡然,“宋泊简研制了新型火炮,到了关键期,我得盯着点。”
林婠婠心底一惊,如今大夏局势波云诡谲,不管用还是不用,都是威慑别人的大杀器,他对自己还真是一点防备没有,这等机密就这样随便透露她。
傅羿安的眸光停在那大红的喜袍上,嘴唇动了动,鼓足了勇气,过了许久才低声问道,“婠婠,我们选个日子,成亲好吗?”
这话,林婠婠听懂了,他想跟她私下成亲!
他们两人之间,本就只差一个仪式,偷偷拜堂成亲,何尝不算是遂了他们的心愿?
“好!”
林婠婠刚刚应下,冷不防男人忽地抱住她上了床榻,将她压在了身下。
“四哥——”林婠婠主动攀住他的脖颈,“还没熄灯啊!”
听着她软绵的叫声,慵懒中透着媚态,他只感觉下腹一紧。
摇曳的烛火,倒映在傅羿安灼热的眼神里,那一簇小小的火苗,愈燃愈烈,瞬间变得狂热起来,就好像要将她融化一般。
一双大手飞快地剥开她的衣衫,**出雪白的肌肤来,他低低笑出了声,“婠婠,我想仔细看看你的身子!你不想吗?”
林婠婠脸色血红,身子骤然一软,明显感到他对自己强烈的渴求。
烛火太亮了,他的腰腹一览无余,晃得她根本不敢直视,慌忙闭上了双眸。
傅羿安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他的唇舌就像狂风骤雨袭来,肆无忌惮地侵入,撬开她的贝齿,纠缠不休。
林婠婠来不及思考,只得毫无保留地配合着他,渐渐沉沦。
......
两人一番云雨过后,守夜的宫婢正面红耳赤备好了热水,等着主子们沐浴。
林婠婠浑身酸软,他今夜格外凶悍卖力,反复折腾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太过节制,压抑久了的原因。
“很累?我帮你洗!”
说着,他抱着她去了浴桶,帮她浑身上下清理的干干净净,又用布帛擦干,这才把她放进干净的被褥里。
傅羿安搂着她很快便传来均匀的呼声,他见她困得厉害,满肚子话再次被压了回去。
他本想让林婠婠把自己和陆太后的关系,分开来看,理性对待,可无论他打了多少腹稿,最终都不敢说出口。
傅羿安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他们之间的死结,给某些人创造了机会。
即便知道林婠婠心中只有他,可他还是会不甘,妒忌,发狂,他只想自己把她的心占据得满满的。
**
时间过得很快,离傅羿安的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
听说,恒王和恒王妃徐思柔已赶回了上京,林婠婠命人递了拜帖给徐思柔,她很想再见见自己的闺中密友。
可两次拜帖过后,都了无音讯,林婠婠便觉察到事情实在有些诡异。
她又派了人去恒王府打探消息,传回来的信息却是,徐思柔回到上京后,连徐家都没有回去。
林婠婠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全身。
“备车!”林婠婠坐着东宫的车驾,便直接去了恒王府。
赤羽上前敲门,恒王府的门房一看是东宫的人,自是不敢怠慢,通传过后,林婠婠才带着人浩浩****进了恒王府的大门。
到了正堂,她等了许久,也不见徐思柔出来,心中越发焦急。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林姑娘,让你久等了,实在是本王的王妃行动不便,还请你谅解。”
林婠婠蓦地回首,赫然发现恒王推着一个特质的檀木轮椅出来,而徐思柔正呆呆地坐在轮椅上!
她面色苍白,云鬓也有些凌乱,妆造十分敷衍粗重,与往日神采灵动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林婠婠一脸错愕,心疼极了,她连忙扑来过去,“思柔,你怎么了?”
徐思柔见到她,黯然的眼眸亮了一下,语气反常而疏离,“婠婠,我在庐陵摔了一跤,把腿伤到了,还得多养些时日,这些日子,你就别来打扰我了。”
林婠婠警铃大作,她们是共患难的朋友,徐思柔绝不可能对她说这样无礼的话。
难道,她的腿伤和恒王有关?
林婠婠淡淡一笑,“恒王殿下,我有几句体己话想跟恒王妃讲,不知可以行个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