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暖小的比较无奈,伸出手腕让梅若雪给诊脉,心里是一万个庆幸自己还是个有福的人,两个都是女儿。

脉象没问题,梅若雪问了怀孕多久。

陈玉暖说已经七个多月了,打从怀孕到现在都一切顺遂,所以也没觉得什么。

就算是娘仨久别重逢,梅若雪和梅若晴也不会去沈家住一晚的,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因为那边宅子要找个好日子搬进去,所以梅若晴就住在梅若雪这边。

对于这一天陈玉暖虽然心里不太高兴,可两个女儿为自己着想的面面俱到,不得不说还是很欣慰的。

黄道吉日就在四天后,趁着这四天的时间,梅若雪和梅若晴去绣庄订了一些随身穿戴,又去了置办了一些首饰头面。

到现在为止,太子即将大婚的事情依旧是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所以,盛京的人知道苏易安夫妇回来的都不多,毕竟苏易安即便是回来了,也不用去早朝的。

也刚好用这段时间,苏易安陪着梅若雪和梅若晴去外面看了庄子,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打从那天见过苏雅之后,苏雅就陪在梅若晴身边了,两个人也趁此机会熟悉一下,彼此都需要适应一下性格,让梅若晴意外的是苏雅简直是太沉稳了,说话办事都有板有眼的。

庄子上的事情,梅若晴就直接交给苏雅,苏雅也不怯场,对账、庄子上人的身契,各种事情处理起来也井井有条。

黄道吉日这一天,太子亲自前来,赐下匾额,梅府两个字算正是在盛京圈子里亮相了。

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许多人都猜测到极有可能太子要大婚了。

这其中各种想法的都有,其中免不得就有人猜测是不是因为沈皇后身怀龙嗣,太子为了稳固地位的猜测了,当然没有人会当面说,背后都不会议论,也就是自己家里几个人会说几句罢了。

梅若晴正是住进了梅府后,陈玉暖过来陪着女儿,第二天下早朝后,沈靖就像是吃了蜜糖似的找上门来了。

“什么?让你做媒?”陈玉暖不敢相信的看着沈靖。

沈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玉暖啊,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虽说我把若雪姐妹俩都当成自己的孩子,可这两个孩子做事从来都滴水不漏,如今这大媒人的名头落在我的头上后,以后要是太子敢对咱们若晴又不妥当的地方,我可是不能答应的呢。”

陈玉暖一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转念一想又摇头了:“那我岂不是也成了媒人?”

“不必不必,咱们这件事就是走一个过场罢了,太子的意思皇上他们应该初十就到盛京了,十六下聘,下聘之后就公布婚期,钦天监也是兴师动众忙了好些天,测算出下个月二十八有初雪。”沈靖狐疑的问:“咱们若晴为何会要这么一个日子?”

这可就难为住了陈玉暖,叹了口气不无委屈的说:“这两个女儿啊,哪一个是听话的?也亏着都是会做事的人,不然我可就没法活了。”

“倒也不用那么想,咱们还是要多准备准备的,不过我估摸着到时候怕是你都不能露面了。”沈靖看着陈玉暖的小腹。

陈玉暖微微侧开身躲开他的目光,纵然夫妻多年可也还是羞涩的很:“我算不得什么,只怕皇后也不能观礼呢。”

“也是。”沈靖垂眸片刻说:“那咱们就多备一些嫁妆。”

“你两袖清风的,还想要多备嫁妆?”陈玉暖笑着摇头:“得了啊,咱们啊就配送两个庄子,也都是这些年我从七宝巷那些红利里置办出来的,若雪有安排,再者太子殿下也准备的充足,咱们若晴是个有福的。”

夫妻俩说完了这事儿,那边苏易安就请沈靖过去了。

陈玉暖免不得还要和梅若雪提一句。

梅若雪笑了:“娘,你之前不还说三媒六聘嘛,看看,开始了吧?”

“还不是娘担心,得得得,是我多操心了,不过若雪啊,我到时候不能观礼,皇后也不能,你又急匆匆的回来盛京了,可是皇后和皇上的意思让你操持着?”

“挂个名而已,太子殿下准备的妥当,皇后可是要拿大头的呢。”梅若雪说。

陈玉暖深知梅若雪可不是挂个名而已,是皇后挂个名:“可不能抢了皇后的风头,这人与人之间啊,想要处好不易,要说翻脸那可是一句话的事儿。”

“娘,我记住了。”梅若雪估摸着日子,如今已经初四,再有六天皇上一行人也就该到了,十六下聘下个月二十八大婚,也就到了十一月。

希望一切顺利吧。

有了日子,梅若雪忙起来也就有头绪了,梅府这边什么都不用操心,下聘的时候该准备的也要准备。

也幸好曾经张罗了陈玉莲和苏怀瑾的婚事,梅若雪也算是驾轻就熟。

安排妥当已经是初九了,得了消息说皇上已经入宫,这边梅若雪和苏易安就去见陈玉莲和苏怀瑾了。

一家人见面后,碰了个头说好了这些事情每一步骤,陈玉莲帮想着确实没有不妥当的地方,确认没什么问题后,陈玉莲也要准备陪嫁的,那可是亲亲的外甥女呢。

“对了,泽显也要回来,只是要晚一些的。”陈玉莲看梅若雪认真写着单子,说了句:“我明儿得和你娘商量商量,咱们泽显早点儿完婚才行。”

梅若雪停下了笔,想到初见泽显的时候,泽显才那么大点儿,六岁的孩子承载了太多了,如今十年过去了,泽显的未来承担的就更多了,想到这里不免心酸,回头:“母亲,泽显如今已经十六岁了,要说成亲到也有些勉强,只是先娶妻不好吗?”

“陈家血脉稀薄,娶妻的话只怕没有那么快,先选几房妾室也未尝不可。”陈玉莲看梅若雪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流露,问了句:“若雪觉得可好?”

梅若雪笑了:“开枝散叶当然好了,母亲可以和娘商量一下。”

当晚回到府里,梅若雪有些心不在焉。

她并非不能接受这个世界的婚恋观,只是真要让苏易安身边妻妾成群的话,只怕自己会疯了。

再说泽显,照陈玉莲的意思是先抬妾室,如果真那样的话,以后过门的妻能受得了吗?

苏易安在旁边看书,冷不防抬头看梅若雪那纠结的样子,还以为是操持婚事太累了,过来轻声:“也不要太累,婚事如今看来都很稳妥了,别再把自己累病了。”

“不是婚事的事。”梅若雪靠在苏易安的怀里:“是母亲今天提到了泽显,泽显要成亲了。”

苏易安笑了:“怎么?你这当长姐的怎么还操心起来这么多弟弟妹妹的婚事来了?”

梅若雪嘴里苦唧唧的,谁说不是?

梅若晴这是责无旁贷,泽显也算一个,还有苏小妹的,甚至梅三丫的婚事也都要操心,当然还有袭月的婚事。

想到袭月,梅若雪抬头:“苏易安,还有没有人品好的兵没媳妇儿的?”

苏易安这下笑出声来:“你这是为袭月?”

“好了,你这么大声恐怕谁不知道是怎么的?”梅若雪剜了他一眼。

苏易安坐下来:“要我说啊,泽显的婚事还要泽显看中才行,袭月也是如此,我手底下别的不多,人是真不少,这样吧,得空让她见见骆驰。”

骆驰?

梅若雪一下想到了苏小妹身边的丫头春芽。

“春芽和骆驰?”梅若雪狐疑的看着苏易安。

苏易安连连摇头:“你啊,可拉倒吧,春芽和骆驰是兄妹,想什么呢?不过袭月要是真能看到骆驰的话,也是一段好姻缘。”

门外,袭月默默地抬起头看看天,骆驰啊,她还真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