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起床吃饭了...”

早上,沈东如往常一样做好早餐,却不见秦若兰起床,便上楼敲了敲门。

可无论他如何呼喊,屋子里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他拧动门把手,将门给打开,却发现**空空如也。

“难道上班去了?”

沈东心中嘀咕了一句,也没太在意,转身下楼独自享用晚餐。

当他慢条斯理地来到公司时,已经是快十点钟了。

他正打着哈欠上楼准备去玩会儿游戏的时候,秦若兰的秘书急急忙忙地朝着他跑来:“沈先生,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沈东好奇地问道。

秘书急忙道:“刚刚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他说自己是秦总裁的亲戚,现在正在秦总裁的办公室里,吵得不可开交。”

“亲戚?”

沈东眉头微皱,他这个秦家的准女婿还真没见过秦家的亲戚,而且还是专程来找秦若兰吵架的?

他满腹好奇地走到秦若兰的办公室门口,刚将门给推开,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秦若兰的办公桌前,气焰十分嚣张的破口大骂着。

而秦若兰则扭过头去,双手环抱在胸前,任由中年男子放肆。

“你给我站起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我这个长辈训话,你这个晚辈居然还敢坐着,谁教你的?没家教...”

中年男子骂得越来越起劲,秦若兰却根本就没有还嘴的意思。

“这是谁啊?”

沈东走上前去厉声问道。

中年男子猛然回过头,可能是因为肥胖的缘故,他的脸显得有些圆润滑稽,嘴角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连接到了下颚处。

他恶狠狠地瞪着沈东:“谁让你进来的?老板没有规矩,连下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人了吗?滚出去!”

什么叫殃及池鱼?

这就叫做殃及池鱼!

沈东被骂得一脸懵逼,双手插兜一脸蔑视地走上前去,准备给对方一点儿颜色看看。

他可不管对方的身份,只要敢骂他,那至少要赏赐对方两个嘴巴子,这叫礼尚往来。

“沈东,出去,这不关你的事。”

秦若兰突然扭头,泪水已经噙满了眼眶。

正准备抬手给中年男子两耳光的沈东愣了一下,看着秦若兰那副哀怨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这一巴掌该不该打下去。

“你出去吧,我会处理好的。”

秦若兰擦了擦快要溢出来的泪花,哽咽着声音对沈东道。

中年男子牛逼轰轰的瞪着沈东:“听见了吗?你的主子让你滚出去,你这个奴才还不快滚。”

沈东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都不知道是谁给了中年男子勇气,居然敢跟他这么说话。

这时,秦若兰突然站了起来,抓着沈东的衣袖,将沈东给拉了出去,然后重重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沈东有些无语,心说这娘们怎么狗咬吕洞宾?

他守在门口,近半个小时后,中年男子这才嚣张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脸得意地走了出来。

当他看见沈东时,直接抬起手来威胁道:“小子,看什么看?滚一边去。”

看着对方举在空中的巴掌,沈东脸色一凛,刚准备出手教训对方,却见秦若兰出现在了门口:“沈东,你进来。”

“你家主子叫你,快滚进去吧。连条狗都做不好,如果你在老子手底下办事,老子早就把你给开了。”

中年男子双手插兜,朝着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后,十分嚣张地往电梯口走去。

沈东扭头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秦若兰:“我长这么大,可还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秦若兰吸了吸鼻涕,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了办公室。

沈东跟着走了上去,将一张纸巾递给了秦若兰,好奇地问道:“他谁啊?敢这么嚣张,要不我找人卸他两条胳膊,给你出出气。”

听见这话的秦若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接过沈东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他是我爷爷的儿子!”

“你爷爷的儿子?”

沈东皱起眉头:“那不是你爸吗?”

“我爷爷不止一个儿子!”

秦若兰擤了擤鼻涕,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道:“他是我爸的哥哥秦文山。”

沈东哂笑了一声:“难怪把你骂得一点儿脾气都不敢有。”

秦若兰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沈东一眼,显然是没地方出气的她,打算拿沈东出气。

“行了,别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沈东语重心长地安慰了一句,拿起纸巾擦了擦秦若兰眼角的泪花。

他原本想问问这秦家的恩怨,或许能从中找到他想要的线索,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秦若兰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他没必要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

在秦若兰的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后,他这才离开了总裁办公室,然后掏出手机,给李菲儿打去电话,让李菲儿监视秦若兰的大伯秦文山。

在临近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李菲儿给他打来了电话:“沈东,这秦文山在离开秦氏集团后,就去了酒店,就在半个小时前,他离开了酒店,去了秦若兰家里。”

“家里不是没人吗?他去干什么?”

沈东嘀咕了一句。

李菲儿笑了笑:“刚刚接到消息,秦若兰的爷爷秦怀礼一个小时前从外地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家里。”

“好,我知道了!”

沈东挂断电话后,思索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回去看看情况。

万一自己能偷听到什么重要的线索呢?

可就在他刚推开门时,却发现秦若兰正慌慌张张的站在门口,直接拉着他的手往电梯方向冲去:“沈东,快走。”

“去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沈东还是很少看见秦若兰如此慌张失态。

“我大伯跑去我家了,我爷爷回来了。”

秦若兰喘着粗气带着沈东跑进了电梯,并向沈东解释道:“这次他回来,目的肯定不简单,我爷爷刚刚打了电话,让我赶紧回去。”

听见这话,沈东心碎了一地。

原本他还想偷偷摸摸的跑回去,偷听这父子俩会谈些什么,现在看来,愿望是破灭了。

当两人火急火燎的跑到家门口,便听见里面正传来激烈的吵闹声。

看样子这父子俩的恩怨,只深不浅!

秦怀礼已经被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在看见秦若兰回来后,立即跑到门口拉着秦若兰来到秦文山的面前:“不孝子,你给我听清楚了,秦家,我只认秦若兰,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滚...”

秦文山却一脸不屑:“老头儿,你何必那么执拗呢?这古话说得好,养儿防老,我这个当儿子的菜能给你养老送终,她一个女孩子,配吗?到了你归西之后,她能抬得动你的棺材上山吗?”

听见秦文山居然敢咒自己死,秦怀礼已经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喘着粗气指着秦文山的鼻子骂道:“你...你给我滚,我...我是不会认你这个儿子的。”

“你认不认我这个儿子不要紧,反正从法律层面来讲,我这个当儿子的才是你遗产的第一继承人。”

秦文山满脸戏谑,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打量着这栋别墅的装修:“这栋别墅值不少钱吧?等你以后死了,我立马卖掉,嘿嘿...”

“爷爷,您消消气...”

秦若兰使出吃奶的劲儿搀扶着秦怀礼,不断的安慰着。

她现在是不敢还嘴,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大伯有多么的可恶,自己一旦说上一句话,对方就有十句、甚至是一百句话等着她。

这口怒气,秦怀礼怎么可能轻易消下去。

突然,他的目光注意到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沈东身上:“沈东,你...把这个不孝子,给我丢到大马路上去,给我狠狠的收拾他,你把他打死了,我来抵命...”

听见这话,秦若兰心中一紧。

她可是知道沈东是什么样的狠角色,再加上今天上午秦文山让沈东受了气,如果让沈东放开手脚,非杀了秦文山不可。

她一脸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劝,还是不该劝。

而沈东做事,向来干净利落,得到秦怀礼的命令后,他大跨步朝着秦文山走去。

“你想干什么?你只不过是我们秦家养的一条狗而已,你还敢打主人了不成?反了天,你是想造反...”

感受到沈东身上那渗人的气势,刚刚还处之泰然的秦文山是真的慌了。

沈东邪笑了一声,一把抓住秦文山的衣领,道:“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啊...”

秦文山的话还没说完,沈东直接抓着他那有些花白的头发,将他往门口拖去。

他不断的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同时他感觉自己的整个头皮都快要被扯下来了,哇哇乱叫着,嘴里还在止不住的破口大骂,让沈东赶紧松手。

沈东可是真的动了真火,直接拖着秦文山走出了别墅,然后朝别墅区的大门走去。

秦文山的屁股和大腿就这样在地上摩擦着,就好像快要摩擦出火星子来了,火辣辣的疼,嘴里更是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几名巡逻的保安见状,立即围了上来询问情况。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小偷潜进了别墅,哼...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面对前来询问缘由的保安,沈东先发制人喝住了他们,然后继续拖拽着秦文山往小区门口走去。

别墅距离小区大门口至少有好几百米,秦文山的裤子已经被磨烂,更是在地上摩擦出了两道血印子。

这一刻,秦文山是真的怕了,刚刚还咒骂不停的他,立即改口求饶:“大哥,大爷,我知道错了,你快松开,我的头皮快被你扯掉了,你快松开...”

得罪了沈东,他岂能如此轻松的放过对方?

当他拖着对方来到小区大门口时,秦文山的屁股和大腿已经是血肉模糊。

“记住,再敢来找茬,下一次老子打断你的腿...”

沈东如同扔垃圾一般,将秦文山扔到了地上。

而他觉得还不够解气,一脚将对方踹进了路边的花坛里,这才拍了拍手走进了小区。

恐惧!

浓浓的恐惧萦绕在秦文山的心头,他蜷缩着身体,五脏六腑就好像错位了一般,脑袋更是火辣辣的疼,就好像头皮已经与脑袋分离。

可劫后余生的他,眼中突然浮现出浓浓的怨毒。

报复!

他一定要报复秦家爷孙俩,更要报复沈东...

...

当沈东回到别墅时,秦怀礼正在秦若兰的安抚下坐在了沙发上,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气愤的缘故,他握着茶杯的手在不断的颤抖。

当他在秦若兰的帮助下,刚喝下一杯茶时,突然感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喉咙里冒了出来。

噗!

一大口黑血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秦若兰见此状况,吓坏:“爷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好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秦怀礼躺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胸口,刚刚还涨红的脸,霎时间惨白得有些吓人。

刚走到门口的沈东见状,快步跑上前替秦怀礼诊脉。

刚刚秦怀礼吐血的一瞬间,他刚好就在门口,看见秦怀礼口中喷出来的居然是黑色的鲜血。

就算是怒急攻心引发的吐血,也应该是鲜艳的红色。

“沈东,我求求你,救救我爷爷,你不是神医吗?我求求你,你快看看他怎么回事了...”

秦若兰哭得是梨花带雨。

毕竟在这世上,她也只有秦怀礼这一个亲人了。

如果秦怀礼去世,这个世上也只剩下她孤家寡人一个。

“好可怕的毒...他居然中毒了?”

沈东诊完脉后,翻了一下秦怀礼的眼皮,满脸惊骇。

秦怀礼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而是混毒,也就是多种毒素按照比例混合在一起。

如此制作出来的毒药,其刚猛的药效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而是一加一大于二。

“至少是七种刚猛的毒药加上一剂温和的毒药做药引研制出来的...”

沈东心中喃喃嘀咕着。

他记得上一次自己受颜如玉的邀请去别墅时,蛮龙的最后一剂灰色的药物就是混毒,而且还是十几种沾血就死的剧毒混合在一起的混毒。

哪怕是吸入零星一点儿,也会瞬间致命。

“难道是刚刚秦文山对老爷子下的毒?不应该啊,我在他身上没有闻见任何的毒气味!”

沈东只是短暂的思索了一下,便抱着秦怀礼往楼上跑去。

他知道现在秦怀礼是耽搁不起的,随时都会咽气,所以必须要尽快抢救才行。

至于是谁下的毒,等救治好秦怀礼,再去调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