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亮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眼前那个男人,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双脚正努力地挣扎着想要去接触地面,但却无济于事。

“不要...沈哥,不要杀他...行吗?”

钟磊见沈东现身掐住了钟亮的脖子,急忙喊道。

沈东缓缓地扭过头看向钟磊:“你还念旧情,人家可不念。在我遇见你之前,你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你忘记了吗?”

听见这话,钟磊似乎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再为钟亮求情。

可他心性善良淳朴,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养育自己的师父的儿子被沈东给杀了,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在握了握拳头之后,他咬着牙道:“他父亲毕竟养育了我,栽培了我...”

在说完这话后,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朝着沈东摇了摇脑袋,眼神中满是乞求之色。

沈东死死的掐着钟亮的手,钟亮的生死,完全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可看着自己的兄弟好不容易向他开一次口,而且还是用这种语气,这真的是让他难以下手。

此时,钟亮已经是满脸涨红,长着一张嘴巴,舌头更是吐得老长,眼看着就快要被沈东给掐死了!

沈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将钟亮如同扔死狗一般扔到了地上。

钟亮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疯狂地呼吸着。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能呼吸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钟磊,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沈东的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钟磊张了张嘴,原本还打算替钟亮求情的,可是当看着沈东那决然的眼神时,也就只能选择妥协:“好吧。”

他似乎知道沈东想要做什么,接下来,他什么也没说,朝着秦若兰和狼窝成员离开的方向跑去。

“你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赶紧放了我,如果你敢伤我一根毫毛,我爸是不会放过你...啊...”

钟亮的话没说完,一股刺骨的疼痛瞬间侵袭着他的大脑。

他能清晰的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沈东给拧成了麻花状,骨头已经碎成了渣渣!

“你就是用这条手臂打伤我兄弟的,对吧?”

沈东依旧抓着钟亮那条被他拧成麻花的手,咬着牙问道。

“不...不...”

钟亮疯狂的摇头,在痛苦的趋势之下,他想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沈东眉头一皱,道:“这么说,不是这条手臂,是我抓错喽?”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未能给钟亮反驳的机会,便抓住了钟亮的另一条胳膊。

咔咔咔!

骨头齐齐碎裂的声音响了起来。

钟亮如同丧家之犬般瘫软在地上,很疼,但他已经疼得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冒了出来,不多时便已经打湿了他浑身的衣衫。

沈东拍了拍手,道:“好了,我兄弟的仇,算是报了,接下来就该好好的算一算你伏击我女人的账了...”

钟亮听见这话,一颗心如同坠入到了万年寒潭般。

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张嘴向沈东求饶,可虚弱的他,嘴里已经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出来。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膝盖,好像碎了。

在这种削皮挫骨的疼痛驱使之下,他最终熬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晕死了过去!

“这就晕死了过去了?这没用。”

看着被自己折磨成这幅模样的钟亮,沈东并没有打算继续出手,而是扛着对方朝着丛林外面走去。

这一场战役来势汹汹,而且对方蛰伏良久,但最后却依旧是以失败告终,甚至对方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原本阴云密布的江都,在这一场战役结束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常。

...

北境,一栋古色古香的豪华四合院之内。

一名气定神闲、身穿长衫的老者手中正盘着两个铁疙瘩,他双眸紧闭坐在沙发上打坐养神,发白的胡须被打理得十分整洁,身材略显魁梧,给人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此人便是北境万毒门的门主,也就是钟亮的父亲钟开虎。

他的另一只手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双眼依旧紧闭着,突然对站在门口的下人道:“阿亮去江都几日了?”

下人愣了愣神,急忙躬身回答道:“回门主的话,已经快半个月了。”

“半个月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钟开虎沉吟了一句。

最近几日,他总是心神不宁的,而且连着好几宿都做了恶梦,这让他的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名下人闻言,立即跑上前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就当他正准备拨通钟亮的电话时,一名下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门主,不...不好了...”

钟开虎猛然睁开了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如同老鹰般锐利的眸子,这刚一睁开,旁边拿着手机的那名下人吓了一大跳,手机差点儿摔在了地上。

那名跑进来的下人都来不及咽口水,急忙道:“少主他...他...”

“他怎么啦?”

猛然站起来的钟开虎听见这话,双腿竟一阵发软,险些摔在了地上。

那名下人在钟开虎凶猛无比的气势之下,吓得结结巴巴的:“少主他现在在医院,是今天一大早有人送去的!”

医院!

钟开虎的脑袋嗡的一下,恼羞成怒之下,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面前的实木茶几上。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重达数百斤的实木茶几轰然倒地。

“医生说少主还有气儿,只是手脚都被废了...”

那名前来汇报消息的下人已经被吓得靠在了墙壁上,哆哆嗦嗦地解释道。

“快...备车,去医院!”

一道悲痛的声音从钟开虎的嘴里吼了出来。

北境第一医院内。

当钟开虎哆嗦着身体推开病房的房门之时,便看见自己平日里疼爱入骨的宝贝儿子,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双手和双腿都被打着石膏,面色十分的惨白。

似乎是察觉到了钟开虎的到来,钟亮缓缓的睁开双眼,虚弱地喊了一声:“爸...”

在这个“爸”字喊出来时,泪水顺着他的眼角就淌了下来。

钟开虎颤颤巍巍地走到钟亮的面前,颤抖着声音问道:“谁?什么人干的?是谁?你告诉我,爸爸给你报仇...”

“是...沈东,他真的好强,好强,我打不过...他亲自动手废了我,钟磊就在旁边看着,他就这样看着...爸,他不仅废了我全身筋脉,还把我的丹田给毁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

钟亮凄厉地哭喊着。

这哭喊声搅得钟开虎的心都快要碎了。

“你放心,爸爸一定替你报仇,一定...”

钟开虎竟双膝跪在了地上,紧紧地握着钟亮的手,恶狠狠地发着毒誓。

...

江都郊区的一个别墅区内。

蝰蛇得知了外面的情况后,脸上阴云密布。

当初在袁皇死了之后,他便在背后势力的支持之下,全盘接手了袁皇的地盘和势力。

一旦有不服之人冒头,就会瞬间被他给斩杀。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金灿灿的大道,今后整个江都以及周边的省市,将会唯他独尊。

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屁股还没来得及坐热,就被李菲儿的人赶得如同丧家之犬般躲了起来。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过面了,原本投效在他门下的那些小势力,此时都转投到了李菲儿的门下。

李菲儿对于那些投效她的老大,并没有像袁皇那般收取高额的朝贡。

并且李菲儿对外打出的旗号便是,只和众人做兄弟,不做君臣。

她的这一番举动迅速招揽了不少的人心,好多场子都极力地要求让李菲儿派人驻守。

“蝰蛇大人,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的话,恐怕...整个江都都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一名戴着眼镜儿,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躬身对蝰蛇道。

蝰蛇也是极为的烦躁,因为他不出面的缘故,袁皇留给他的地盘,现在有一半已经进入到了李菲儿的阵营之中。

如果再任由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一个月,蝰蛇将彻底跌落神坛,永远成为过去式。

就在他为此而烦躁不已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怎么回事?”

蝰蛇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扭头往窗外望去。

这一看之下,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因为他看见有好几十人正朝着他的别墅掩杀进来,他的那群护卫根本就抵挡不住。

在这危难之时,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反杀,而是逃!

好在他像其他的大佬一样,家里都准备了密道。

眼镜儿男子显然也有着同样的想法,立即跟在蝰蛇的身后往楼梯下面的保姆房跑去。

因为逃生的密道就在保姆房里面。

然而,当蝰蛇一脚踹开保姆房的门时,一颗心宛如是沉入到了谷底深渊之中。

因为在房间的**,此时正躺着一名青年男子,男子的手中还把玩着一柄利刃。

此人正是并未参加上次行动的玉小龙。

玉小龙挑了挑眉头看向气喘吁吁的蝰蛇:“你怎么才进来?我都等你半天了。你是乖乖跟我走,还是等我把你打服之后,再让你跟我走?”

蝰蛇眼中闪过一抹怯意。

听对方的意思,对方早就已经潜进来了?

就在他慌张不知所措之时,他突然看见了跟在自己身后的眼镜儿男子。

他一把将其给抓住,推到了自己的面前,并命令道:“快,给我拖住他。”

眼镜儿男子懵逼了,他只是蝰蛇身边的智囊,根本就不会功夫。

就在他满脸为难之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一亮,紧接着一道身影在他的身旁一闪而过。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是血!

他没有任何悬念的倒在了地上,意识逐渐消亡。

被逼上绝路的蝰蛇只能背水一战,可当他刚运起内气打算殊死一搏之时,一记刚猛无比的鞭腿如同铁链一般抽在了他的身上。

他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直接从保姆房飞了出来,砸在了大厅的墙壁之上,连连的剧烈咳嗽,好似要将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再等他抬头之时,玉小龙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并一脸不屑道:“你就是十二生肖中战斗力靠前的存在?太辣鸡了。”

“别...别杀我,求求你,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黄金,都给你,只要你不杀我...”

蝰蛇疯狂的喘着粗气,看向玉小龙的眼中满是恐惧。

他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沈东的人,可是他却一直都不清楚,沈东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让这么多高手愿意为其卖命。

玉小龙哂笑了一声:“其实杀了你,你的钱也是我的,对吧?在来的时候,我去你的地下库房看了一眼,满满一仓库的黄金,价值好几十个亿吧?”

蝰蛇真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连他藏黄金的地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放心,我不杀你,我们老大有事情找你。”

玉小龙的话刚刚说完,狼窝的人就已经成功杀了进来。

这次行动的是第二批狼窝的人,战斗意志和战斗力虽然没有第一批强悍,但也可以勉强作为一柄尖刀,刺进敌人的心脏内。

几名狼窝成员立即拎着一个编制口袋走了过来,将重伤的蝰蛇给装了进去。

...

被玉小龙一记鞭腿打成重伤的蝰蛇,在醒来之后,环顾了一眼四周,是一个空****的房间。

房间里除了一盏吊灯之外,别无他物。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沦落成这样。

咯吱!

不知道过了多久,蝰蛇又渴又饿的时候,铁门被人给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沈东!

沈东淡淡的扫视了一眼蝰蛇后,一名属下急忙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他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笑了笑:“蝰蛇,这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然而此时,蝰蛇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害怕与惶恐,有的只是平静。

十分平静!

他轻笑了一声,问道:“沈东,我能问一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