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这么多血,还大着个肚子,可别闹出人命来了!
谢方正不敢耽搁,赶忙走了过去。
此时,卫窈窈他们正在吃着饭,自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不过,大伙儿各有心思,都没往外头走。
倒是二丫、三丫匆匆赶来:“阿凝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娘!”
两姐妹跑过来,跪在了卫窈窈面前。
“你娘怎么了?”
卫窈窈问完,二丫费劲全力才哽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我娘快不行了,流了好多血?”
卫窈窈挑眉,快步往外走,果然看到了外间,担架上,那一脸惨白,面无血色的王兰香。
她快步上去,让人将王兰香抬入房中,仔细一查,那血竟是王兰香割腕所致,至于她为何那么痛,却是因为**过激导致的。
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胎死腹中!
王兰香低低喘气,紧紧盯着卫窈窈,一张脸,可怜又无助。
幸好如今孩子也快足月了,一番思量,她连忙拿出银针,给王兰香密密麻麻的扎了一堆,又喂了她助产的药丸。
“算你命好。”
再过几日,她不在了,她又该怎么办呢?
就当是再做过好事吧······
卫窈窈以前,倒是曾看过稳婆给人接生过,所以,行动起来,也不生疏。
饶是如此,等她将孩子取出来后,那孩子也已经是青黑了一张脸。
“男,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王兰香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问她。
卫窈窈看着她,不说话,探询的意思很明显。
王兰香默了一阵:“大牙周将我典给了旁人妻,为妻两年,那人是个老鳏夫,不顾我大肚子,硬要行房。”
卫窈窈一阵了然:“是个男孩儿,你要如何?”
王兰香的眼中,一时间从茫然变成了期盼和欢喜,最后,又归于平静。
“我想让他休妻!”她的眼里,忽然迸发出滔天恨意。
卫窈窈望了她一阵,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那敲门声,一声大过一声,竟是大牙周和周婆子的。
“开门,快让我看看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
“是啊,快开门,让我看看我儿子!”
卫窈窈不为所动:“是个男孩,这城中有个新开的陆氏布坊,我与掌柜的说一声,待你好了,可以直接去那里帮工。”
布坊是陆莹新开的,因宣州府桑农多,陆莹几番走访,就新开了一家店。
卫窈窈勾唇,想到前几日,她怯生生跟自己说她的想法时的事儿,她就忍不住想笑。
“真,真的吗?”王兰香一喜。
卫窈窈点头,将孩子还给王兰香,一开门,就朝门口两人踹了一脚。
大牙周尚且被他娘搀扶着,一时不设防,母子俩竟都被她生生踹到了台阶下。
“是个女孩儿呢。”她看着他们的表情。
“怎么又是个女孩儿!”大牙周率先反应过来。
周婆子十分恼火:“我就说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儿,这不就是吗?要我说,也别将她给典了,直接卖了,到时候,为娘再给你买一个更加年轻漂亮的。”
“那八角村那边怎么办?”他可是收了那老鳏夫两年的典妻钱,就算要卖,也得等两年以后了。
周婆子冷笑:“什么怎么办?他把儿子给你弄没了,咱还得找他们赔钱!”
那八角村的鳏夫听得这话,有些恼火。
“大牙周,当初你找我典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她生不出儿子,关我什么事儿!”
“怎么就不关你的事儿,你没见着二丫娘她痛成了什么样?你这都快要了她的命,你得赔钱!”
周婆子哼完,老鳏夫引来的那几个八角村人不干了。
他们和老鳏夫都是沾着亲的,哪儿能看着自家人被欺负?
周婆子娘儿俩很快就被人围了起来讨说法。
卫窈窈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直接跟谢方正道:“你跟大牙周要一张和离书。”
“和,和离书?”谢方正怀疑自己听错了。
卫窈窈点头:“二丫、三丫、小四丫也一并要过来吧。”说完,又继续回屋吃饭。
谢方正愣了愣,正愁没机会讨好谢六畜,如今这不是现成的机会吗?
这晚,柳氏将刚刚生产完的王兰香留在房中照顾。
隔日,谢方正就递了和离书过来,那三个孩子,也一并归了王兰香。
至于这其中藏了多少不愿,那就没人关心了。
因着卫窈窈在城中的缘故,李容音时常来寻她。
转眼,又到了十月。
水匪的事情越演越烈,流风来报,谢辞以木匠的身份混迹其中,已然得了那叫洪山的信任,假以时日,剿匪也不成问题。
至于那叶含霜离了谢家村后,却没有急着走。
前前后后,竟还跟那群水匪里的小头目洪山接触过,只是,前几日,她却忽然联系了镖局,想让镖局后日便护送着他们一家往北边去。
北边!叶含霜是要去京城!
她是真打算放弃谢辞?去攻略下一个气运子了?
卫窈窈忍不住皱眉。
既是决定放弃了,为何还要跟那群水匪接触?
卫窈窈有一种直觉,这定和她亦或者是谢辞有关!
她要搅乱谢辞的事儿,亦或者说,得不到,就要毁掉他?
“有人!”流风侧头。
卫窈窈也听到了脚步声,只示意流风不要轻举妄动,主仆两人便静静地盯着房门的方向看。
此时,正值月上柳梢头。
村里人都各自休息了,窗栏上忽然戳进了一截细长竹筒,随后,有人从外头,吹了一阵白烟进来。
竟是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