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含霜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谢辞,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是谁啊,竟也敢这么跟我们姑娘说话。”秋杏径直挡在了叶含霜的面前。

然而,谢辞生得高大,任由着秋杏如何遮挡,叶含霜在他面前,都有一种无处遁行之感。

不待她将心里的惊恐压制住,就听谢辞冰冷的声音响起:“叶姑娘,若我知道你当真唤了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这话,他大步往凉亭中走去。

“姑娘,这,这是谁啊,他凭什么那么跟你说话?”秋杏也被对方气势所迫,待人走后,方才回神。

叶含霜目光呆愣,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谢辞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原书里的谢辞不是两年以后高中的状元吗?

叶含霜想到了当初她来上京时,那几拨追杀她的人,心中又惊又惧,几乎是慌不择路的跑远了。

只留了秋杏在后头追她:“姑娘,你怎么了?你莫要吓奴婢啊!”此时,宁北栾已经被侍从搀扶到了凉亭外头。

眼看着凉亭中还有小娘子在,侍从脚步一顿,就被宁北栾用力推了一把。

侍从眼睁睁地看着宁北栾冲进了凉亭中,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去阻拦时,宁北栾已经拿起石桌上的茶盏牛饮了起来。

侍从张了张嘴,正要冲进去,就听女子那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出去!”

宁北栾喝完一杯茶,瞪着一双牛眼,不悦地朝说话之人看去,霎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是你!”他酒意散了大半。

这可不就是之前出现在忠勇伯府的那个小娘子吗?

因着花楼里发生的那事儿,宁北栾都要将这小娘子给忘记了,如今再一看到,他倒是忘了自己还有着一副残缺之身,就那么贪婪地望着她。

“世,世子,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小娘子一看便是正经人家的,他家世子可不能犯糊涂!

侍从上去拉宁北栾,被宁北栾抬脚一踹,就踹中了心窝子。

“滚,赶紧给我滚!”

侍从见弄不走宁北栾,赶忙去找救兵。

“你也滚!”卫窈窈头也没抬一下,还在研究着手里的棋子。

“滚去哪里?小娘子莫不是记不得我了?”宁北栾看着这样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念想。

自他被人废了之后,便对女人提不起兴致了,可眼前的小娘子不同。

他如今看着她,依旧喜欢。

“我是宁国公独子宁北栾。”

宁北栾说完这话,卫窈窈总算是不胜其烦地抬起了头来。

“所以呢?”

“我与小娘子实在是有缘分。”宁北栾继续道。

卫窈窈一言不发地朝他裤裆处看了一眼。

前阵子,外头关于宁北栾的传闻一度闹得沸沸扬扬,若是她记得不错,宁北栾那处应是被人给下了狠手的。

这种情况下,他竟还能生出那些心思来?

“宁公子说的是。”卫窈窈朝他勾了勾手,宁北栾连忙屁颠屁颠地往她面前凑。

卫窈窈顺势拿出了一小包药粉,往宁北栾面上扬去。

宁北栾还没反应过来,就吸了一鼻子粉末进去:“这,这是什么,还怪好闻的。”

卫窈窈轻笑,眼看着宁北栾眼神越发涣散,她缓缓笑开:“致幻药啊。”

“致幻药是什么?”

宁北栾稀里糊涂地问了一句,整个人已经抱着一旁的柱子又亲又啃。

不远处,谢辞一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他冷着脸将宁北栾从柱子上扒拉了下来,抬手,就揍了对方几拳。

宁北栾被揍倒在地,又蜷着身子,继续抱着桌角亲。

谢辞看出了些许眉目,微微蹙眉:“他怎么了?”

“可能有特殊癖好吧,也不知道,宁国公看到这样一幕,会是什么反应。”

谢辞凝眉,抬手将将宁北栾架着往外走。

等出了长亭,能听见一些声响后,他才将宁北栾的衣服从里到外,扒拉了个干净。

也就在这时,他才看清了宁北栾那残缺的下半身。

目光凝了片刻,谢辞冷笑了一声,径直将他扔在了人群不远处。

不多时,就有人发现了光着身子,动作怪异的宁北栾。

人群里,响起了阵阵惊呼声。

“那脱得精光之人是宁家公子?”

“可不吗,还真是宁家公子,他,他这是在啃什么呢?”

宁国公匆匆赶来,赶忙脱了衣袍将宁北栾遮住,又冷着脸让人将他送回去。

“小娘子,来,亲亲!”宁北栾兀自朝那些拉扯他的家丁亲了去。

霎时间,人们面色各异。

宁国公更是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给埋起来,抬手咣咣咣给了宁北栾几个耳刮子。

之前那去找救兵的侍从连忙站了出来,一五一十地跟宁国公说起了前因后果,宁国公听后,再看向长信伯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长信伯,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我儿今日在你这处竟受了这般委屈,待我查明,怎么也得跟长信伯讨个说法!”

宁国公向来是个护短的,再是知道自家儿子不成器,也没有白白给人欺负的道理。

“国公爷这是什么话,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这,这!”长信伯面露为难之色。

宁国公冷笑:“发生了何事?我儿好生生地在你家凉亭中歇息,结果,竟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想来,也是那凉亭中的女子在作祟!”

说完这话,他也不管长信伯是什么反应,直接吩咐道:“来人,将凉亭中的女子给我抓过来,我倒要好生问问,她到底给我儿灌了什么药!”

凉亭?女子!

长信伯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也不敢多说,只得赔着笑。

“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误会,你是说,我儿自己变成这样的?长信伯,说话可是要讲良心的,我儿过来时是什么样,如今是什么样,你眼瞎吗?”

眼看着宁国公还要发飙,局势就要朝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时,谢辞站了出来。

“国公爷有所不知,适才宁公子的侍从走后,宁公子随后也走了,我和太子正好见到,至于宁公子具体去了什么地方,我们也不清楚,国公爷若是不信,也可以问问太子。”

太子势必会袒护卫窈窈,所以,宁国公即便是想追究,也无从追究!

这一点,谢辞很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