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间的柔软裹挟着丝丝蜜甜,让人留恋。
良久,谢辞一睁眼,方才发现卫窈窈正愣愣盯着她看,四目相对,他眸中灼热,又往她唇角亲了一口。
“谢辞?”卫窈窈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偏头,认认真真将谢辞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毕竟又有些困惑。
印象中的谢辞可不会这么温柔。
“大小姐······”谢辞低低一唤,见她并不反对,又俯身亲了过去。
温热粘腻的触感在肌肤上滚过,卫窈窈想推开他,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索性就由着他去了。
也不知是醉酒的缘故,还是因为谢辞亲吻得颇有技巧,卫窈窈此时,不但不觉得难受,相反,还有些隐隐的舒服。
卫窈窈闭眼,忍不住又嘤咛了一声。
谢辞只觉脑中一轰,下腹升起了一股子燥热,沿着她脖颈亲吻而下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眼看着那莹白的肌肤上,被他烙下了点点红痕,外头忽闻一阵马蹄声。
外头,听了车厢中动静,原本还尴尬异常的折戟神色一肃:“主子,他们来了。”
谢辞微愣,缓缓抽身,将卫窈窈抱进怀中的同时,还不忘用披风将她盖个严实。
“谁来了?”卫窈窈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小手意图钻出挑开身上的披风。
谢辞适时拉住了她柔嫩的小手,低声宽慰:“没有谁,你先睡一会儿。”
卫窈窈轻‘嗯’了一声,外头,马车周围已然被人团团围住了。
“裴世子,你这是何意?”折戟声音落下,裴元稷带着冷意的声音适时传来,“把窈娘交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听见有人唤她的缘故,怀中人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谢辞眉眼微紧,待听到了卫窈窈轻浅的呼吸声,他心中一松。
“裴世子说笑了,这儿哪儿有什么窈娘,世子怕是寻错地儿了。”
折戟含笑的声音落下,便是一阵刀剑撞击声。
谢辞掀开了帘子一角,漠然往外看去,正好和裴元稷阴沉的目光撞上。
裴元稷带了不少人过来,而谢辞早有准备,此刻,他的人也涌出,和裴元稷的人打成了一团。
原本,裴元稷已然快要占了上风,但因为谢辞的人手不少,且身手也不错,渐渐地,双方便维持了平手的局面。
“谢侍郎这般霸着我的未婚妻,可想过后果。”裴元稷砍杀人时,阴沉沉的目光,还不忘朝谢辞方向看去。
“我记得,世子和大小姐的婚事已然退掉。”谢辞笑了笑,俊朗的容颜霎时如芝如兰,“况且,她本是我的妻。”
“你的妻?”裴元稷听得这话,眼里涌上丝丝暴怒,手上的力道也狠辣了几分。
他砍杀了马车旁的几人,就要上马车上抢人,偏偏,谢辞的人又打了过来。
如此反复,裴元稷与人战了好几个场合,也没能靠近马车。
裴元稷与人打红了眼,顿时恍然:“谢侍郎应该不只是一个小小侍郎吧。”
谢辞轻笑:“裴世子只怕也不仅仅是一个世子吧。”
裴元稷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他动作一顿,竟被人利落地砍中了手臂。
“只怕,裴世子是回不了北境了。”
谢辞淡淡说完,放下了马车帘子。
“世子!”
“世子!”
裴元稷带来的护卫们见主子受了伤,纷纷上前。
裴元稷却仿若未闻,他一双阴鸷的眸眼,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马车的方向。
良久,方才一脸阴沉地下令:“撤!”
外头再度平静了下来。
谢辞默了默,缓缓掀开那薄薄的披风,只见披风下的女子早已睡熟,那一张艳若芙蕖的脸此刻一片坨红,就连着呼吸也带着一股绵绵酒味。
谢辞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这样的酒量,竟也敢喝梨花白······
当晚,谢辞悄声将卫窈窈送回府中,就听闻裴元稷已然领着兵丁回了北境。
这个消息,实在是突然。
按理来说,圣上的批文下来,裴元稷还得等上一阵才是,为何这般急匆匆而去?
想到了晚间,他领着人来抢人时,却忽然撤退,他心中越发起疑。
依着裴元稷的性子,当时,双方虽是平手,可若是奋力一战,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裴元稷不可能这么快就放弃才是!
除非······
正想着,折戟匆匆而来,面色焦急:“蝶阁来报,有宫人拿了太上皇的遗诏去了镇北王府。”
原来如此!
“郡主本就是借着陛下,才退了镇北王府的亲事,不用想也知道裴世子会有多恨陛下。”
折戟顿了顿,又恼道:“太上皇这摆明了便是死也不甘心,还妄图助裴世子一臂之力,引他和陛下斗法!若裴世子有了遗诏,只怕日后不太平。”
谢辞唇角漾开了一抹冷笑:“带人出去追,务必赶在他回北境前,将人扣留下!”
夜色沉沉,整个上京城掩在一片暮色当中。
郑淙是后半夜才回府的,刚入府门,亲卫悄声回禀:“裴世子已离京。”
郑淙脚步不停,径直回了主院。
这个时候的主院依旧是灯火通明,郑淙不禁停下脚步:“夫人还没休息?”
亲卫不及回答,主院寝房的门便开了,赵红玉从里走来。
“夫君,你回来了?”
郑淙微愣,这些时日,他多是歇在书房中,若是夜半回来,赵红玉也多睡下,像今日这般,倒是不曾有的。
见她面上堆着笑,俨然是因着春江楼的事儿而未歇下,他默了默,便抬步朝她走去。
“外头冷,进屋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中,赵红玉试探着上前,替她更衣。
这个动作,赵红玉早跟府上嬷嬷学了好些遍,如今,还是第一次这么照顾郑淙,她手上的动作便有些凌乱。
郑淙只垂首看着她,默默等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