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守着她的兵丁们面面相觑了一阵,又默默跟了上去。
反正,殿下也只是让他们守着卫窈窈,不让她上山,此外,殿下也没说不准让她乱走。
他们只要看好她就成了。
所以,当卫窈窈优哉游哉的在众人簇拥下走到叶含霜的屋门口时,叶含霜都愣住了。
她的目光从眼前的针线簸箩前移开,定定地看向了卫窈窈。
卫窈窈朝她笑了笑,见她那脸上堆着的笑在看清她的面容后凝了凝,她脸上笑意更甚。
“怎么,你看到是我,很失望?”
“你来干什么?”叶含霜的眼里充满了戒备和怨毒。
“我觉着,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卫窈窈不清而来,直接坐到了她面前的矮凳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叶含霜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径直起身,那握着绣花针的手一时不备,竟径直插到了她的指腹中。
看着血珠子蹭蹭往外冒,她丢下绣花针,将指腹含在了嘴中。
“上次那瓷瓶里的东西,吃在嘴里感觉如何?”
卫窈窈含笑的声音传来,叶含霜陡然看她,渐渐镇定了下来。
一想到那日,她将那祭祀用的药水灌到了她嘴里,叶含霜再度被气的想杀人。
天知道,那日,她臭成了什么样子。
那是由内到外散发出的臭,连着婢女们闻到了,也下意识的要退后几步,她惶惶不能终日,更不敢张嘴说话。
生怕一张嘴,那味儿就从嘴里给冒出来了,更怕符离闻到后,会嫌弃她。
为此,就连着晚上睡觉,她也不敢睡着。
索性,之后的几日,也没有见到符离的身影,她心中稍定,但当她想起找卫窈窈算账时,卫窈窈也不见了。
此番寻来,方知卫窈窈竟和气运子在一处。
她心中又气又担忧,只怕卫窈窈又蛊惑了符离,她正绞尽脑汁地想要除掉卫窈窈,不曾想,卫窈窈却是自个儿寻来了。
“看来,味道不怎么样啊,真是可惜了。”
耳旁,卫窈窈带着感慨的声音传来。
叶含霜尽量缓和自己的情绪,冷然开口:“卫窈窈,你以为你如今还是大启的郡主吗?你落到了殿下的手上,殿下之所以留你一命,也不过是当你是人质罢了,你早晚都是一个死!”
卫窈窈听得这话,颇为稀奇。
“你竟还不知道吗?如今,符离将我当做是座上宾,他生怕我就有了好歹了,又如何会杀我!”
说完这话,卫窈窈朝外头的兵丁们指了指:“瞧见没有,那些都是来保护我的,真是可惜了,你想杀我,都没有机会了。”
叶含霜银牙紧要。
她自然是看见了,往日,她再是讨符离的欢心,符离也不曾对她这般上心过,可偏偏,这卫窈窈什么也没有做,符离便!
一想到如此,叶含霜的脸色便沉了沉。
但是,她不服输!
她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说什么也要除掉卫窈窈,抓紧符离这最后一个能让她荣华富贵的气运子!
“我前些时日,正好又研制出了一味药,你试试?”冷不丁的,卫窈窈的声音传来。
叶含霜瞪大了双眼。
“你,你竟然为了来毒害我的,你!”
她说着这话,下意识就要跑,然而,卫窈窈已经抓住了她,又朝外头招了招手。
很快,有两个兵丁上来。
“抓住她!”
卫窈窈命令了一句,那两个兵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当犹豫,叶含霜已经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们敢!你们胆敢对我不敬,长皇子殿下回来,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卫窈窈眯眼笑了笑:“想来,谁对殿下更重要,你们也看不清楚······”
这话,犹如一剂猛药。
那两个兵丁立马回神过来。
如今,长皇子殿下让他们寸步不离地跟着卫姑娘,还让他们以性命护住卫姑娘,这其中的偏重,谁看不出来?
若真因此得罪了卫姑娘,那岂不是相当于是得罪了殿下?
两人再不敢迟疑,快步上去,三下五除二地将叶含霜按回了凳上。
叶含霜瞠目结舌,用力挣扎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我可是长皇子殿下的人,他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对我,你们定吃不了兜着走!”
她又是踢腿,又是摆肩,但任由着她怎么晃动,也于事无补。
卫窈窈伸手入袖,好整以暇地在空间里摩挲了起来,她新研制出的药倒是不少,到底让叶含霜试哪一个呢?
哪一个她都想试,可叶含霜只有一个,真是可惜。
卫窈窈抬着下巴,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
“卫窈窈!你不过是想在这岛上活下来罢了,你又何必害我,你若真将我害死了,殿下也定不会放过你,殿下会替我报仇的!”
伴着叶含霜聒噪的声音,卫窈窈终于挑出了一枚小指甲盖大小的药丸,然后,去掰叶含霜的嘴。
叶含霜紧紧闭着嘴,说什么也不肯张开。
卫窈窈捏着她的下颌,使了巧劲儿,叶含霜忍不住呼痛,卫窈窈撑着这间隙,就将药丸送到了她的嘴里。
末了,又示意两个兵丁将她放开。
几乎是与此同时,叶含霜用手指扣着喉咙便呕了起来,试图将那药丸口抠出来。
然而,药丸早被她咽了下去,任她如何抠,都无济于事。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在宫里给我下药,将我送给了庆文帝?”
卫窈窈看着她那泛着白的小脸,缓声问她。
叶含霜微愣,陡然扭头看她,眼里有着惊异之色。
“不会毒死你啦,这岛上多无聊,毒死了你,就不好玩儿了。”卫窈窈想,叶含霜几次三番的想要杀她性命,她若就这么杀了她,终归是便宜了她。
反正,如今符离也不敢伤她,她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陪叶含霜玩玩儿。
叶含霜这回并没有沉默太久,她的目光在屋外那些兵丁的脸上掠过,最后,冷声一笑。
“你想坏我名声?我可是殿下的女人,若是让他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定也没什么好下场!”
卫窈窈诧异,用一种你以为人人的心眼儿都想你那么坏的表情看着她。
这倒让叶含霜迟疑了。
不是那种脏药,那是什么药?
很快,叶含霜便不再狐疑了,因为,药性跟着就发作了出来。
那时而冷,时而热,时而身上还痒的感觉传来。
她知道中了**的感觉,此番,自是知道,这并不是**。
只是,那原本只存在于手腕间,臂膀间的痒意渐渐蔓延,最后,直蔓上了脖颈,蔓上了她那掩在薄纱后的脸颊上。
叶含霜用力抠了起来,越抠越痒,她又怒又烦躁,直接将脸上的薄纱拉了下来。
也在此时,外头传来了一片唏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