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准抱拳。
卫窈窈狠瞪了符离一眼,就要下车去。
她不能让谢辞有事儿,此时此刻,无论如何,她都要站在他的身边去。
而符离却是快了她一步。
眼看着她人已经快下车时,他飞快伸手,将她攥了回去。
‘你想干什么!’这几个字,在喉咙眼上打转,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她想干什么,还不够清楚吗,她想下去护着那人。
只可惜了,她是他选中的妻主,这辈子,也是他一人的。
任何想要将她从他身边带走的人,都该死!
“出发!”冷冷地朝车夫呵了一句,符离又加重了力道,将卫窈窈紧紧禁锢在了自己身前。
“你放开我!”卫窈窈咬牙切齿,一双水眸,就那么死死盯着符离。
只可惜,任由着她如何挣扎,也从他怀中挣扎不开。
马车很快就行径了起来,卫窈窈心急如焚时,外头传来一阵急急脚步声,似有一堆人马赶来。
卫窈窈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也不再挣扎,就着符离束缚她的姿势,将脑袋探出了马车帘子处。
此刻,他们并未走远,还真就看到了不远处打斗的场景。
谢辞并非一人,他的周围还护了以折戟为首的好些人。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谢辞隔着人海,定定地朝她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对,卫窈窈朝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此刻,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回去。
谢辞不会有事儿的。
他的人总算是来了!
“你想干什么!”一道怒吼声传来,卫窈窈整个人被符离扯回了马车里。
心中没了顾忌,卫窈窈索性就闭上了眼,由着符离用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怒目瞪她。
霎时,马车里寂静非常,唯余外头传来阵阵车轱辘撵过青石板的声音。
符离瞪着她,一双眸眼都要瞪出了火来,那紧紧攥住她的手处,也跟着出了密密麻麻的热汗。
小郡主很挑剔,若是往常,哪儿能忍受得了这种粘腻之感?
偏偏此刻,她却是毫无所觉一般,任由着他攥住她,也不吱声。
饶是符离看向她的目光是如何凶狠,她也压根就不看。
符离想着她适才那模样,倒像是要不管不顾地跃窗而走一般,他越发气恼。
可再一想起这些时日,自己久不见她,心中的担忧和思念,那铁打的心肠,终又软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无论之前有多气恨,可如今,和她身在一处,就这样看着她,他便有些气不起来了。
终归,终归不过是想让人帮着她进宫罢了。
那赝品和她母亲实在是生得像,她思亲心切,想要看看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倒也正常。
他该理解她的!
符离在心中暗暗说服自己,强自压下心里的怒气,良久,终试着放开了她的手。
“阿窈,你该与我说的,我那般爱重你,无论你与我求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虽然,他不喜欢那个赝品,可她若当真想见一见,他也不是不可以帮忙。
以他的身份,可不比那丑男有用得多!
卫窈窈不说话。
符离想着小郡主打小便生了个倔脾气,想来,只是先前的态度是惹恼了她,不免有些懊恼。
“若是想去见见那人,也不是一定要混入医娘中,我们成婚在即,你又常常不在府上该如何是好?”
卫窈窈皱眉,总算是睁开了眼。
她虽没有说话,但那写着不满的小脸上却分明写着‘谁要嫁你’这几个大字。
符离心中生怕。
她原本也不是心甘情愿嫁他,此番,不过是自己强求而来的。
若自己再因先前之事再惹恼了她,她当真改了主意,不肯再嫁她了,又当如何是好?
心里这么想着,符离赶忙道:“我知你是要去鬼谷寻地涌金莲,我陪你去取来如何?你喜欢当医娘便当吧,有我这个夜北长皇子给你兜着,定不会有事儿。”
卫窈窈看出了他的讨好之意。
她终是缓缓闭了眼,此去鬼谷,还要好些路程,符离此番是要跟定了她。
饶是她心有不愿,也将他没有法子。
毕竟,符离身后的势力不容小觑,而自己形单影只,若真和他硬碰,势必也没什么好结果。
更何况,求药最要紧,母亲的身子已然等不了那么久了。
她不能因为任何事情,耽误了行程。
符离见她不说话,只觉她应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不由心中一喜,又见案桌上还摆着茶水,忙拿过杯盏,给她倒了一杯。
“阿窈,喝口茶水。”
“我不渴。”
符离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僵,转瞬,又收了回去:“那便渴了再喝。”
终归是愿意搭理他了,那便好。带他们此行回去,那丑鬼的尸首早被野狼啃食殆尽,想来,他的阿窈也不会再想起今日之事。
“鬼谷处于大庆和夜北的交界处,那处路途遥远,人口复杂,殿下就不怕途中遇上什么危险吗?”
被强迫着带上这么一个人,卫窈窈终有些不甘心,便开口提醒道。
符离轻笑:“有我在,能有什么危险?但你若是不带上我,你就有危险了,你莫不是忘了,咱俩身上还有蛊虫,你不能待在离我太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