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取火把来!”谢辞一声高喊,好些个青年已然从火堆上取了火把来,将卫窈窈紧紧护在中间。
一时间,周遭热气朝天。
灰狼怕火,火光映在他们凶神恶煞的目光中,他们停了进攻的动作,发出了阵阵‘嗷呜’声。
谢辞取出弓箭,和卫窈窈并肩而立,两人左右开弓,只见那一只只凶狠又狂乱的灰狼刚要窜起,又随着弓弩射出的声音而倒下。
有灰狼见同伴被箭弩射杀,越发暴躁,竟朝人群攻击了去。
青年们连忙拿着火把抵抗。
“拿起武器,快,拿起你们的武器!”呆愣了许久的谢方正终于回过了魂来。
村民们将那些被吓软了腿的人们扶了起来,转身去拿武器。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也不知过了多久,打斗渐停。
“狼,狼怎么不叫?”人群后,有人恐慌道。
周遭又是好一阵沉默,最后,不知是谁低低说了一句:“都,都死了吧。”
大伙儿定睛一看,赫然见那山地上躺了一群灰狼的尸体!
死了!狼群都被他们打死了!
人群慢慢活跃了过来,叹息声,哭闹声,还有欢笑声渐渐响起。
卫窈窈朝地上的狼群奔去,谢辞黑了脸,但还是一声不吭地拿着斧头跟上。
卫窈窈在尸堆里找到了那只野狸子,野狸子身上被咬了无数伤痕,就连着背上那将要愈合的伤患处,也被撕咬得更加严重了。
见卫窈窈一下来,它软绵绵叫了一声,便虚弱地晕死了过去。
蠢东西!
卫窈窈暗骂了一声,忙伸手入袖,用意念取出空间里的膏药,替它擦抹。
谢辞站在她身旁,拿着斧头,挨个挨个确认她身旁的灰狼是否死透,他只怕它们没有死透,还会爬起来伤人。
而这时候,他也才看到了不远处的老猎户。
老猎户早已断气了,他的脖颈处是被灰狼一口咬断的,此刻,他脖颈间流了一大滩血迹,那铜铃般的大眼死死瞪着,俨然是死不瞑目的模样。
谢辞默了默,缓缓替他闭上了眼。
村民们见着,也有些不忍,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这白间还好好的,晚上就!
不过,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事儿怪不了谁。
当初,若是老猎户听了六畜的,好好待在驻扎地,哪儿也别去,哪儿至于引来杀身之祸。
说到底,他还是自作自受。
“找个地儿,把人埋了吧。周遭血腥味太重,也得收拾收拾。”谢辞回头朝谢方正道。
谢方正也有这个想法,若由着老猎户的尸体留在外头,不定会被什么猛兽吃了。
而且,这林子里的血腥味太重也不是好事儿,六畜他们才经了一场乱战,体力已经跟不上了,若是别的猛兽嗅着这味儿来了,那该如何是好。
“快,把灰狼都打整出来,还有,让人挖个洞,深一些的,好歹让人入土为安。”谢方正招呼着村民们行动。
人们纷纷动作,可在搬老猎户的尸体时,他那脑袋竟直接断裂在地,众人面色一变,忍不住唏嘘。
“多亏了阿凝小姐和六畜,要不然,我们现在应该和老猎户没区别了!”
“可不是,之前还有谁在后头不满六畜?要不是六畜警觉,他们还有命吗!”
之前那些说过谢辞坏话的村民们脸上火辣辣的烫,又是愧疚又是脸热,恨不得挖个地缝把自个儿藏起来。
村里人忙完这一切,才发现之前站在最前面的村民们手臂上竟或多或少都留了伤口,大伙儿纷纷脱衣查看。
叶含霜早听够了那些夸奖卫窈窈的言辞,她见此情形,直接冲了出来:“我来帮你们止血,狼牙上会有毒气,处理不好,还会染病,可莫要掉以轻心。”
村民们愣了愣,随即有人道:“对,我听人说过,是那种见人就咬的疯病,大家伙儿可都要将伤口处理好了。”
那些个受伤的人们听得这话,面色一紧,忙配合着叶含霜处理伤口。
这晚,村民们直忙活到后半夜,才渐渐休息。
而不远处的老谢家,葛婆子攥紧了帐子,嘴里不住谩骂:“杀千刀的谢六畜,这回,定要你死在狼肚子里!”
“娘,你就放心吧,逃荒队里好几百口人,怎么也得够那群狼多吃些时日,咋们明儿个一早就出发,定不会有事。”
谢二水劝完,适才发现自家婆娘有些魂不守舍,他只以为她在害怕,不由轻笑:“不要怕,幸亏我们离了逃荒队,这事儿和咱们无关!”
小葛氏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小帐外,就传来了脚步声,随即,有人大力拉扯了几下帐子。
葛婆子吓了一跳,赶忙将帐子攥紧,然而,这个动作却将对方惹恼了,直接将葛婆子踹了开去。
“狗日的,敢踹我娘!”谢二水大骂了一句,心口猛然一痛,竟也被人踹飞了去。
小帐被人掀开,一个高大的刀疤脸走了过来,小葛氏眼里有了惧色,慌忙往后缩。
然而,刀疤脸完全没有给她躲避的机会,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开始撕衣服。
麻布破裂的声音响起,葛婆子和谢二水瞪大了眼睛,直到女人尖叫声猝响,刀疤脸已经在自家女人身上起起伏伏时,谢二水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一般,直接冲了上去。
“敢占老子女人的便宜,老子跟你拼了!”
他还没靠近刀疤脸,就被对方踹飞了出去,这回,谢二水摔在地上,竟直接晕死了过去。
“烦不烦,小声些!”睡梦中狗蛋被响动惊了一下,翻了身,继续睡。
葛婆子刚一动,就对上了刀疤脸满脸凶狠的样子。
她颤着牙关,慌忙过去,抱着狗蛋就往外跑,随后,还贴心地给刀疤男和小葛氏拉上了小帐。
这晚,小帐中,女人尖叫声不停,直到天麻麻亮时,方才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