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宁只是随意地撇了纳兰锦玉手里的香膏,便十分嫌弃地撇了撇嘴,然后迅速转开了视线,转头看向了气质温婉的纳兰柔玉,接过她手里的蜜饯便立刻捻起一枚放进嘴里。

“好吃诶!”

姜晚宁一脸惊喜地道,“柔姐姐做的蜜饯真好吃,简直比铺子里买的还要好吃!”

纳兰柔玉哪里听过如此直白的夸奖,顿时高兴地掩嘴笑了起来,宠溺道:“你爱吃,日后我便多多地做了送来,我做的蜜饯,咱家的人都吃腻了,都不稀罕吃了,听你这样说,我真心高兴。”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哼!”

纳兰锦玉一进来就被无视,眼看着自家的姐姐都要被抢了去,她简直快要气死了,之前被姜晚宁这个臭丫头算计的事情,她都还没找她算账,没想到她竟然还敢无视她的礼物!

纳兰青藤见状,立刻踢了纳兰锦玉一脚,让她注意一点,别出言不逊得罪了纳兰家的财神爷。

毕竟纳兰家在齐渊这里得到的好处,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姜晚宁,所以她早就已经放话了,纳兰家所有人都必须要把姜晚宁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可纳兰锦玉到底年纪还小,心里总是有反骨,即便知道不能得罪姜晚宁,却还是满腹不情愿。

孩童的情绪,往往只有同样年纪的人才能够看懂,姜晚宁自然看出了纳兰锦玉有多么的不高兴,却碍于纳兰青藤的威压,只能继续给她送礼。

于是,她忍住笑意,故意装腔作势地接下了纳兰锦玉送的香膏,打开随意地闻了一下。

“哕——”

姜晚宁直接表情夸张地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道,“好难闻的香膏啊!臭死了!我不要这个东西!”

说着,她便直接将香膏还给了纳兰锦玉。

“你!这可是扬州城最好的香坊制作的香膏,就这么一盒,花了我足足半个月的月银,你居然敢嫌弃……”

纳兰锦玉一脸震惊,随后很快便意识到是姜晚宁故意欺负自己,顿时一双瞪圆的眼睛变得通红,下一刻直接就气得飙泪,当场哭了出来。

纳兰青藤和纳兰柔玉见状,也是有些惊讶,毕竟纳兰锦玉作为家中除了纳兰青藤以外,唯一一个习武的女子,性子向来是比较要强的,习武再苦再累也从来不会轻易哭泣,甚至还认为流眼泪是软弱的表现。

可没想到如今,却被姜晚宁一句话给气得直接飙泪哭出了声来,一时间,二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纳兰柔玉反应过来后露出歉色,急急忙忙打算将纳兰锦玉带走。

却在这时,姜晚宁一把拉住了纳兰锦玉,立刻替她擦去眼泪,笑嘻嘻道:“锦玉妹妹,我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怎么就哭了呢?”

不得不承认,纳兰锦玉被气哭之后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极了,终于让姜晚宁感受到了欺负同龄人的快乐。

“玩笑?你还觉得是玩笑?好笑吗!你就是故意欺负我!一点都不好笑!”

纳兰锦玉直接哭得破了音,原本那眼泪还有些收敛,只是包在眼眶里闪烁还没来得及往下掉,这话一出过后,直接便如洪水决堤了一般倾泻而下,瞬间便糊了满脸。

姜晚宁眼看着纳兰锦玉情绪收不住,赶紧收了笑意,一脸真诚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欺负你,你别哭啦,回头我送你一盒更好的香膏,好不好?我姨母教了我许多制香的本事,我制作的香,可比你在外面买的要好闻多了!”

“真的?”

纳兰锦玉并不是矫情的人,她是生气姜晚宁之前给她下药,也生气她故意无视自己,但她又确实很想和姜晚宁一起玩,所以才会格外在意她,才会被她气哭。

现在姜晚宁既然愿意服软哄她,她自然毫不犹豫地顺着台阶就下了。

姜晚宁认真地点了点头,一把抱住了她,悄悄在她耳边道:“真的!那天我在马车上说的也是真的,锦玉妹妹在我眼里是漂亮又可爱,我非常喜欢你,在纳兰家,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纳兰锦玉听到耳边传来姜晚宁的悄悄话,一个没忍住羞红了脸,这几日憋着的那股气和委屈几乎在瞬间烟消云散,心里甜甜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勾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齐渊嘴角抽了抽,他微微拧眉,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涌上心口,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一幕非常不顺眼,于是他直接把姜晚宁从纳兰锦玉怀里拉了出来。

“晚晚,你该喝药了。”

他提醒下人把药送上来,然后示意纳兰青藤赶紧把无关紧要之人带走。

姜晚宁才将纳兰锦玉哄好,自然不舍得就这么让她走掉,她直接把齐渊赶了出去,道:“阿渊哥哥,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和锦玉姐……妹妹一起用膳就好了,她一会儿还要给我梳妆打扮呢,对吧?”

说着,她还冲着纳兰锦玉眨了眨眼。

纳兰锦玉愣住,她哪里会梳妆打扮?她自己的头发可都是丫鬟梳的呀!

但是被姜晚宁拉着手摇了摇,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小声道:“对……我给晚宁姐姐梳妆……”

虽然姜晚宁的心智明显比自己要小,但在接受了姜晚宁之后,纳兰锦玉喊她姐姐也是越来越顺口了。

齐渊没想到前一刻还满眼都是自己的小丫头,转脸就将自己抛之脑后了,张口便开始赶他走了,又好气又好笑。

余光瞥见窗外掠过一道修长的身影,齐渊便没再多说什么,给了纳兰青藤一个眼神之后,便一同走了出去。

门外,是侍从侍女打扮的仇五和隐蝶。

看两人的神情,显然是有话要对齐渊和纳兰青藤说,纳兰柔玉便十分识趣地先一步告辞离开了。

“主子,徐崇明失踪了……”

仇五并没有防备纳兰青藤,直接沉声禀报道,“有人挟持了徐崇明,连夜掏空了几家扬州城内的商行,共计取走了五十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