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顾家大宅。

顾念丽在房间里,抓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语气阴郁:“你们做事这么蠢,我爸爸他知道吗?”

话筒对面的人有点为难:“小姐,这……对不起,是我们办事不力。没想到沈青川他会找过来。你也没说这事跟他有关系呀……不过,小姐放心,黄毛不知道你,我打听了,后续会按照入室盗窃,故意伤害处理。”

“哼,我要的是照片,定不定罪跟我有什么关系。被青川哥抓到,你以为他找不到你吗?蠢货。”顾念丽不为所动,怒骂道。

“小姐,这本来就是瞒着顾先生做的,我也没办法调动帮内的人……这……”槟子想拿顾成泰挡一挡。

顾念丽毕竟是个女孩子,也没有太大权利去插手帮里的事情。槟子做这个事情,纯粹是给未来的继承人面子,顺便刷刷好感度,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顾念丽冷笑几声:“槟哥,我爸这边不用你担心。你也是元老了,办事没有自己的得力下属,靠出苦力可是很难往上爬的。”

槟子在电话那边苦笑,唯唯诺诺地回答:“是是,大小姐说得对。”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槟子长叹一口气。

旁边带着条金链子的小弟凑过来:“槟哥,大小姐有啥新指示了?”

“屁指示,不知道那个叫简宁的怎么得罪她了,非得让我们去干这种事。”槟子很无奈。

“哎,泰叔都在拼命洗白了,这大小姐这么搞,会不会连累我们呀?”

“怕啥,顾小姐可是泰叔的心头肉,她受欺负,泰叔肯定第一个不愿意,说不定我们还有功呢。”另一个满头卷毛的小弟,得意扬扬地搭话。

“哼,你以为老大的孩子那么好当呢?我可不想当他们父女相争的炮灰。”链子哥倒是很有见识的样子。

“别瞎bb了,先想想沈青川找来怎么办吧,这两天得出去躲躲。”槟子吐出一口烟,忧愁。

“躲我吗?上哪去呀?”槟子话音刚落,门就被踹开了,沈青川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屋里的三个人吓了一跳,小卷毛一下子跳起来:“我草!”

槟子很快淡定下来,认命地吸了一口烟。他和沈青川是熟识的,知道他的性格,现在重要的是做选择,选择要保全谁。

这两个小弟都没跟沈青川相处过。小卷毛性格愣,也最嚣张,指着沈青川就吼:“你特么谁呀,知道这是哪吗就敢瞎jb闯……哎,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小卷毛就被沈青川抓住了指头,生生掰得跪在地上。

沈青川一手揪着小卷毛的手指头,另一只手啪啪给了小卷毛两巴掌。打得小卷毛耳朵嗡嗡响,两颊迅速肿了起来。

“眼睛不好使就罢了,嘴也臭。你们家老大没教过你待客之道吗?”沈青川语气阴冷。

槟子叹了口气,求情道:“川哥,你别生气。这个事情我也是无奈之举。你大人大量,有些事情,我们做小弟的,实在不好说。”

沈青川听了冷笑两声:“哼哼,听到了吧,你们老大的话,你们不太方便听呢?”说完一个横肘打在小卷毛后脖子上,小卷毛应声晕了过去。

沈青川冰冷的目光转向另一个小弟。

这小子就油滑多了,赶紧求饶:“我我……我回避,我什么也听不到。”顺着墙角,就要往外挪。

沈青川笑笑:“嗯,懂事~”

链子哥如蒙大赦,也不管他们老大了,转身就往门外跑。

沈青川顺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老式的不锈钢保温杯,冲着链子哥的脑袋扔了过去。

咣!链子哥应声倒地。

沈青川拍拍手,对着槟子笑笑:“成了,这下可以聊聊了吧。”

槟子无奈,给沈青川递了一根烟:“你呀,怎么还是那么……”心狠手黑,槟子没有说出口,他并不想惹这个瘟神。

当初沈家不知道怎么了,好像闹得挺凶。当时初中的沈青川因此叛逆得要命,被沈槐送来泰叔这体验社会险恶。

泰叔把他扔在帮派里,本意是让大家吓唬吓唬他,让小少爷老实一点。

谁想到,这小子体力绝好,打架也不怕。刚开始靠拼命不怕死,后来越打越顺手,且下手没轻重,把当时跟他一个堂口的兄弟都打了个遍,险些混成黑社会大哥。

当时槟子就在那个堂口里当二把手,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是阴影,真整不了。

幸亏,沈槐发现苗头不对,赶紧给小少爷弄了回去。听说后来是上了高中,被校队的教练挑去,这才老实了。

如今,因为一个简宁,又把这小阎王惹回来了,槟子头疼不已。

沈青川倒是很给面子,接了烟:“你了解我,别绕弯子。谁让你干的。”

槟子揉揉眉心:“哎,我只能跟你说,不是泰叔的命令,他不知道这个事情。”

沈青川饶有兴趣地看着槟子,眼神危险,透着坏。

“当然也不是我要做的啊,我也是受人之命,拒绝不了……”槟子赶紧摇手,撇清关系:“你懂我意思吧?”

沈青川沉吟半晌,槟子这人他了解,不是张狂瞎搞的人。受人之命,却不是泰叔,那就只有……沈青川觉得有点棘手,这姑娘真是有点疯了。

“行。”沈青川深吸一口烟,把烟屁股狠狠捻灭在烟灰缸里。

“我知道了,这次我不怪你,但是不要有第二次。”沈青川表情轻松,语气却不善:“通知下其他兄弟,下次,我不管是谁的命令,谁动简宁,我找谁。”

说完,转身就走。

槟子刚松了一口气,已经走到门口的沈青川又回来了。

“哦,谢谢款待,没事再聚哈,叫上你这俩兄弟。”沈青川踢了踢地上的卷毛,笑得很狂。

祖宗,谁要跟你聚呀,快走吧。

槟子表面嘿嘿嘿,心里恨不得他赶紧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