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注意到大魔王看过来,显然是等她回答。

她抿着嘴角:“我觉得应该留下吧。”

可她刚说完,却觉得大魔王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也许是她的错觉?

贺今沉扯了扯领带,朝着她逼近。

桑宜顿时浑身警铃大作,他、他要做什么?

男人将她逼到角落:“你不是说想上位成为贺太太,让我留下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丫头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桑宜后背贴着墙壁:“我、我只是觉得,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是吗?”

桑宜疯狂点头,看我这真诚的表情,绝对是啊。

贺今沉盯着她:“可你跟白茵茵说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又劝我留下这个孩子。桑宜,你不觉得你前后有些矛盾吗?”

桑宜吓得额头冒冷汗。

她就知道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她垂下眼睑:“我跟白小姐说那番话,其实是策略。”

“策略?”

“对、对啊。我这是先降低白小姐的防备,然后才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毕竟我跟白小姐比,哪哪儿都比不上她优秀。再加上白小姐在你身边待了七年,我没什么优势啊,肯定抢不过她,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

贺今沉看着她:“桑宜,不要替我做决定。”

他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桑宜看着他的背影,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大魔王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她也没替他做什么决定。

不是他主动问自己,要不要留下那个孩子?

反正他也看不上自己,他这么生气做什么?

这时,桑宜接到了师弟的电话:“小师姐,他们全部都被抓进去了,并且不准探视。”

桑宜一个头两个大:“他们怎么会忽然跑过来闹事的?”

“小师姐,自从咱们这里拆迁后,有一帮人忽然出现说能帮咱们解决拆迁的事情,但是需要给他们钱。我本来想着咱们势单力薄,人多一点也好,没想到他们煽动了邻居们今天去闹事。”

“师弟,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件事?”

桑宜顿时觉得心累得很。

“小师姐,我也没想到这帮人居然会这么做。幸好没有人出事,不然就麻烦了。”

“谁说没有麻烦的?”

桑宜想到差点流产的白茵茵,不管霍宴,还是贺今沉,他们都不会放过这次的人。

她简直要疯了。

但不幸中的万幸,小师弟没有参与这次的事情。

桑宜挂了电话后,她拍了拍手链:“妖妖灵,你去警局打听打听消息,特别是看看那几个被抓的小混混,背后到底是谁指使的。”

她总觉得忽然出现的小混混,肯定不简单。

老城区意外事件发生后,引起了不少人关注,但很快被贺氏集团公关部这边压下去。

桑宜坐在外面的位置,心事重重。

不知道贺今沉开会,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这时,桑宜收到白茵茵发来的微信:【替我掩饰这个秘密,不然我也没办法保守你的秘密。】

桑宜:“?”

白茵茵不是说了孩子是霍宴的,还要怎么掩饰?

担心她多嘴吗?大可不必啊。

助理小姐姐来到她身边:“桑秘书,你听说没有,白茵茵怀了霍宴的孩子?”

另外一个同事凑过来:“听说孩子两个多月了,难不成白茵茵被开除,是因为背叛了贺总?”

“不过白茵茵命真好,转头还不是嫁进豪门。我听说霍宴在医院跟白茵茵求婚了呢。”

桑宜听见这些八卦,只能跟着点头。

知道真相的她,憋得有些难受。

可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现在告诉贺今沉,白茵茵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这样她绝对会死无全尸的。

目前,她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那个谁,新来的小秘书过来一下。”

桑宜抬头就看见一身名牌的中年贵妇,刷的一下站起来:“贺夫人。”

贺今沉的母亲怎么来了?

难道也是听说白茵茵怀孕的事情,所以才来了集团?

危险危险危险!

桑宜战战兢兢的走进办公室,十分殷勤的给中年贵妇,哦不对,准确说应该是财神姑奶奶倒了一杯咖啡。

贺夫人高冷的看着她:“收了我的钱,却一点消息都不跟我汇报,胆子不小啊?”

“贺夫人,讲道理,我没收到您的钱。”

“胡说,我明明给了你三十万的支票,还被取走了。”

桑宜顿时有点小心虚:“可、可那张支票,我上交给贺总了。”

至于后来贺今沉把支票借给自己,那又是另外一码事。

高冷贵妇思索了一会儿,总不能跟自己儿子计较这点小钱,于是接着问桑宜:“先不说这个,白茵茵怀孕的事情,是真是假?”

桑宜点点头:“是真的。”

“孕期两个多月了?”

“额,对。”

桑宜觉得奇怪,贺今沉的母亲问得这么仔细做什么?

高冷贵妇心事重重拿过咖啡喝了一口,冷哼一声:“果然,我就说白茵茵这朵白莲花心机深沉,居然还想玩儿带球跑这一套?”

白茵茵那个女人算计了儿子这件事,她也是知情的。

后来知道白茵茵辞职,她总算是松口气。

可谁曾想白茵茵居然偷偷怀孕了,还说不是心机婊?

桑宜看见贺夫人冰冷的表情,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试探性说:“可白茵茵说这个孩子是霍宴的。”

“哼,她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但霍宴也承认了。”

这次轮到贺夫人愣住:“霍宴居然连这种冤大头也当?他是不是傻?”

桑宜瞬间闭上嘴,可不是么?

“霍家这次安的什么心,难不成是想利用孩子来威胁我们贺家?”

桑宜想起刚才白茵茵发来的信息,看来是猜到了贺夫人这边会有行动。

死就死吧。

反正也不差这一个谎言。

她试探性开口:“贺夫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孩子真是霍宴的?”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高冷贵妇思索了一下,熟练的拿出支票本,刷刷几笔,撕下来递给她。

桑宜对着支票咽口水,能不能别用金钱来**她了?

臣妾扛不住啊。

她咬牙回答:“贺夫人,您有什么直接吩咐就行了。”

“替我留意白茵茵,如果发现那个孩子任何的蛛丝马迹,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没问题,但这钱,我不能收!”

况且师父的医药费暂时够了,她也不太缺那三十万。

她是个有底线的人。

高冷贵妇挑眉:“这里是一百万!”

夺少?

你说夺少?

桑宜的底线瞬间崩塌,那可是一百万啊!

没等她回答,高冷贵妇把支票放在桌上,拎着名牌包包走了。

桑宜昧着良心思考了一下,这实在是太难抉择。

没办法,谁让这次给的太多了呢?

桑宜伸手去拿支票,这次神不知鬼不觉,贺今沉肯定不知道!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