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马上后退一步,跟贺今沉拉开了距离。

她没想到白茵茵正好在这里。

贺今沉注意到桑宜的行为,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白茵茵神色不自然的走过来,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她看着面前的两人,瞎子都看得出来气氛不对。

特别是贺今沉看桑宜的表情。

至少白茵茵从来没见过贺今沉对谁这样过。

贺今沉主动开口:“身体好些了吗?”

白茵茵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我这样子,还能好吗?”

桑宜偏过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贺今沉抿着薄唇:“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把孩子打掉,我送你出国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我会保证你衣食无忧。”

白茵茵摇摇头:“打掉孩子,那我这辈子也算完了。”

白茵茵仰头看着面前英俊的贺今沉,眼底闪过一抹痴迷,曾经她心里眼里都是这个男人。

她以为陪在他身边七年,总归能等到他注意到自己。

可最后,还是她自己没沉住气。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桑宜忍不住说:“打掉孩子,怎么能算一辈子都完了呢?这一辈子还这么长呢。”

她作为孤儿,从小就知道好好赚钱,好好生活。

因为除了自己过得好之外,不会有人关注你好不好。

只有自己爱自己。

白茵茵的表情有些复杂,她看过来说:“桑小姐,你能送我回房间吗?”

桑宜的眼底闪过一抹警惕,想起了上次的泳池事件。

白茵茵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是我钻牛角尖拉你下水,也谢谢你替我隐瞒了这么久。放心,我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聊聊,这段时间我快被逼疯了,找不到人可以说说话。”

桑宜有点同情白茵茵。

看在白茵茵道歉的份儿上,她点头:“好吧。”

她扶着白茵茵上楼,贺今沉站在楼下没动。

白茵茵平静开口:“我以前跟你说过,千万不要爱上这个男人,但你还是动心了。”

桑宜有点不敢看白茵茵的眼睛。

这个时候,她居然不敢回答!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贺今沉也许真的有那么一点动心。

白茵茵接着说:“你也别误会,我不想让你步我后尘,对那个男人动心太容易了。不过谁都比不过顾蔓蔓在他心中的地位。”

听见顾蔓蔓的名字,桑宜心情有些复杂:“我知道。”

“你知道三年前他跟顾蔓蔓为什么会解除婚约吗?”

“难道不是贺奶奶不同意?”

桑宜看见白茵茵的表情,猜测其中还另有隐情。

白茵茵摇头:“有这个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顾蔓蔓当时喜欢上别的男人,为了那个男人出国了。”

这下轮到桑宜被震惊了。

没想到贺今沉是被甩的那个!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吧?我当初也不理解,贺今沉对她那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早就结婚了。但我现在居然有点明白顾蔓蔓的做法。”

桑宜迟疑说:“我不太明白。”

“贺今沉从来都不是一个被情感控制的男人,他对顾蔓蔓好,但却没有给顾蔓蔓想要的刻骨铭心爱情。再加上顾蔓蔓这么骄傲的女人,才会做出出轨的事情。”

听完后,桑宜觉得很意外。

还以为是棒打鸳鸯的剧情,没想到啊没想到。

她忽然想到三年前,师兄也是为了女朋友忽然要出国,师父怎么都没劝住。

看来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

白茵茵忽然意味深长看着她:“但顾蔓蔓要回来了,听说恢复了单身。”

“回来就回来呗,祖国欢迎她。”

“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最珍贵,贺今沉也不例外。你好自为之吧。”

白茵茵转身朝病房走去。

桑宜忍不住走过去说:“我觉得这个孩子多半是霍宴的,如果你不信,可以用他的头发做一次检测。贺今沉之前做的鉴定,肯定还留了基因记录。”

“我知道了。”

白茵茵垂下眼睑走进了房间。

桑宜站在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蓝天,转过身发现贺今沉站在楼梯口,他身形挺拔修长,靠在墙壁,侧脸看上去特别帅气。

她抿着嘴角,大魔王的长相算是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她估计是对这张脸动了心吧。

她走过去,贺今沉站直了身体,目光落在她身上:“聊了什么?”

“女孩子之间的私密话,男孩子少打听。”

他拧了一下眉头,拎着她的后衣领:“说。”

桑宜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小脸涨红:“你放手,我等下就去跟贺奶奶告状,说你欺负我!救命啊,贺奶奶唔唔...”

她的嘴巴被一双大手捂住。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下一秒张嘴咬他的手,但没咬到。

她直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随即皱着小眉头:“好咸。”

贺今沉瞳孔微缩,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她知不知道这句话,很危险?

贺今沉的手心传来软软的触感,他整个人都紧绷成了一条线,这丫头,真是欠教训。

他伸手将桑宜抱在怀里,直接去了旁边的安全通道。

这里昏暗僻静,只有他们两人。

桑宜的后背贴着门,传来阵阵凉意。

可抱着她的胳膊,却强硬有力,还很烫。

桑宜看见他的眼神暗又黑,她太了解这种目光是什么意思了。

她羞得面红耳赤:“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大白天的,他发什么浪?

贺今沉声音沙哑:“别动,否则只能你来灭火了!”

他手拖着她的腰,好似轻轻用力就能掐断。

桑宜不敢乱动,但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声,咚咚咚,快把她震麻了。

她眨了眨水润的杏眸,故意开口:“灭什么火?”

贺今沉哑着嗓子:“只有两个人才能玩儿的灭火游戏。”

“贺总,你这是想睡我么?”

桑宜一本正经注视着他,她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往下滑。

因为她动一下,他就抱得更紧些。

贺今沉的眼神晦暗又滚烫,他一向懂得隐忍,习惯藏起自己的欲望跟感情。

这段时间,他反复试探。

可她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怎么也抓不住。

他靠近她:“有一个办法可以击碎公司不好的传闻。”

“什么办法?”

“真的当我女朋友。”

桑宜的呼吸停滞了一下,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