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何贤非但没有停手,反而越来越放肆。
此时此刻,沈和才感觉到他呼吸似乎格外粗重,连心脏都比正常人跳的快了许多。
莫非他也......
忽然意识到什么,沈和心中大惊。
抽出手臂耷拉在床边来回摸了几下。
突然一阵痛感从手心传入经脉,沈和眼睛骤亮。
她不顾受伤将碎瓷片捏在手里,举起手臂,狠狠的朝身上之人扎了下去!
......
正厅。
酒过三巡,顾恩柔微微有了醉意。
谢南笛正要提出让她去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何父和顾庚昭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谢南笛眉心微皱。
晃神间,两人已经到了她们面前。
打过招呼,何父打量一番周围,笑嘻嘻地开了口,“柔柔啊,阿贤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顾恩柔如实摇头,“我一直都没看见他。”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何父哼了一声,面露愠色。
顾庚昭客气的安抚两句,对自家女儿吩咐道:“恩柔,你去找找阿贤,刚才外面有佣人来报说副市长过来了,你们俩理应去敬杯酒,我和你何伯伯先去应付,你找到了阿贤就赶快过来。”
一听这话,顾恩柔不情愿了。
小脸一垮,嘟囔道:“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你叫佣人去找不就行了,还有那什么副市长,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冲我来的,你去应付不就完......”
“住口!”
她越说越离谱,顾庚昭冷着脸出言阻断。
正要教训几句时,谢南笛赶忙出来打着圆场,“三叔别生气了,小妹还是孩子脾气。”
说着,她抬手指了个方向,“我刚才看见何家弟弟好像去客房休息了,估计是酒劲儿上来的缘故,我找人去叫他吧。”
“让她亲自去!”
顾庚昭冷哼一声,“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事都不懂。”
“去,把阿贤叫出来跟他一起敬酒。”
这话自然是对顾恩柔说的。
别看顾庚昭平时脾气好,是家里少有的温和性子,可如果一旦真的发起怒来,顾恩柔还是惧怕的。
再不情愿也只能跺下脚泄怒,随即乖乖照办。
谢南笛紧随其后。
笑语嫣然的替顾恩柔宽心。
顾恩柔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快到客房时,已经换上了一副笑模样。
彼时,谢南笛不知跟她说了句什么。她笑的前仰后合。
旁边,谢南笛已经伸出了手帮她推门。
不料刚触到门把,就好像触电一样收了回来。
随即挡在顾恩柔面前,推着她便往反方向去。
“怎么了三嫂?”
顾恩柔稀里糊涂的,瞄了眼已经被谢南笛推开一条门缝的客房,“何贤不在里面啊?”
“那个......”
谢南笛面上浮现一抹尬色,似是有什么话想说。
可还没说出来就转了话锋,使劲儿的点头,“对对对,不在,他不在。”
“恩柔,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她说着,手上用了更大的力气去推眼前人。
若说刚才顾恩柔是相信的,那现在便是一点儿也不信了。
甚至在心里笃定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否则三嫂怎么一直拦着不让她去呢?
这么想着,顾恩柔一把打开谢南笛看着自己的双手,放慢了脚步朝客房过去。
瞧着她小心靠近的模样,谢南笛唇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身后虚虚的拦了几次没拦住,故作焦急的跟了上去。
“恩柔,你别看了,他......”
都到了这一步,顾恩柔好奇心已经达到了顶峰,哪里肯听谢南笛的劝阻。
慢慢贴近门缝,她眯着眼睛朝里面瞄了过去。
下一秒,一声低咒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顾恩柔顿时火冒三丈!
正要推门进去时,却被谢南笛使劲儿拽住了手臂,“阿柔,阿柔你别冲动!”
她言辞恳切的相劝,“或许是我们弄错了,你就这么闯进去,让何贤的脸往哪儿放,让何家和顾家的脸往哪儿放啊,更何况现在你们还在订婚啊!”
“定个屁!”
顾恩柔疯婆子一样甩开谢南笛。
她看的真真切切,那地板上倒着一双女士高跟鞋,男人的西装,任谁猜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还有碎瓷片......
连她家的瓷器都打碎了,这俩人可真是激烈啊!
“我可以接受何贤心里没有我,我也可以接受他喜欢别人,反正我也没有真心想嫁给他。”
说着,顾恩柔眸光忽然发狠,“可是我绝对接受不了他在这种场合毁我的脸面!”
更何况还是在她们顾家的客房里!
这不就是把她的脸按在地上随意践踏吗!
顾恩柔几乎气死。
订婚前她还好奇何贤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模样。
现在好了,人家直接舞到她的面前了!
顾恩柔咽不下这口恶气,砰的一声将门推开,眨眼间就冲了进去。
速度之快,连谢南笛都拉了个空。
“何贤!”
顾恩柔敞着嗓子喊,“何贤你给我滚出来!”
“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敢在我家勾搭狐狸精,你当本小姐是死的吗?!”
这一间是个套房。
辱骂间,顾恩柔已经拧开了里卧的房门。
“贱人,你们给我滚、”
“谁?”
一道低哑醇厚的声音从**传出。
谢南笛跟在顾恩柔身后,闻声脚步倏然一顿,脸上渐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声音......
她心里起了疑。
可顾恩柔却是在气头上,什么也没听见,就直愣愣的朝床榻走去。
下一秒,男人从**翻身坐起。
在看清那人是谁时,顾恩柔惊得脚步骤停。
睁大眸子的同时,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唇瓣,“四、四哥?!”
她眼神不受控制的朝那道掩藏在被子下的人行影子瞟了过去。
怎么会是她四哥啊?
不是何贤吗?
顾恩柔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是她四哥在这儿,那、那被子里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