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你在听吗?”

温柔看了眼手机屏幕,唔,还在通话中。

“是不是很震惊?其实我仔细给你盘了一下,傅大佬除了以前对你爱答不理之外,也没干别的坏事。相反,你们结婚后,他没缺你钱花吧?”

“印钞机最不缺的就是钱。”

“对对对,他不关心你,但他也不关心别人呀,他只是关心工作,整天想着怎么投资怎么赚钱。”

纪随心冷哼道:“他关心姜婉宁。”

“你不是说,姜婉宁的哥哥救过他吗?有这层关系在,他关心姜婉宁,也不算是白月光的狗血梗了。况且后来他亲自灭了姜家,把姜婉宁最后的依靠折断了,这也是惩罚了。”

纪随心咬着唇,“那是因为傅瑶被姜家弄得没了眼睛。”

“是是是。我想说的是,一个男人,他会为你吃醋,为你对付别的男人,这说明他就是爱上你了。”

温柔知道纪随心还在顾忌姜婉宁的事儿,严肃道:“你想想,姜婉宁跟沈浪就要结婚了,傅大佬也表明过,跟她再无瓜葛,除非性命之忧,否则不会再出手帮她,这算不算洁身自好的典范了?”

“我跟傅砚白已经离婚了,他洁身自好与否,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对对,你们都离婚了,他还这么在意你,是不是说明他后悔了?”

纪随心彻底无语了:“你是不是被傅砚白收买了?”

温柔嘿嘿笑道:“我这是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你看看你,自从决定搞事业以后,身体各种亮红灯,要不是身体底子好,早就得大病了。”

纪随心:……我确实是得大病了。

“总而言之,我重新站队,支持傅大佬追妻火葬场。”

“……姐们,你小说看多了。”

“你不觉得你跟别的男人没什么磁场吗?”

“我跟傅砚白没……”

“没磁场?骗人!我之前都看见过你身上的吻痕了,这叫没磁场?”

纪随心默默挂断了电话,给温柔发了一条微信:

【睡了,晚安。】

温柔倒也没再连环call,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别去上班。

脑子里,全都是温柔的调侃,以及傅砚白爱上她这类的信息。

纪随心脑子乱糟糟的,实在处理不过来这些复杂信息,只好全都抛到一边。

一大早,傅砚白拎着华鼎轩的食盒进了病房。

纪随心是在食物的香味引诱下睁开眼的。

“阿兰去休息了,我来照顾你。”

阿兰是昨晚照顾纪随心的护工。

纪随心干咳道:“不必。傅总的时间都是按秒计费的,别浪费在我这种无关人等的身上。”

傅砚白勾起薄唇。

还有心情嘲讽他,看来是恢复了一些。

他不说话,纪随心也不再找茬,准备起身去洗漱一下再吃东西,谁知这男人直接把洗漱用品全都拿到**的小桌板上,又端了盆过来。

“刘医生说你的情况最好卧床,少走动,近来不要有大幅度动作。”

纪随心挑眉!

所以?

她又不是残废了!

“我要上厕所。”纪随心咬牙道。

“我给你准备了这个。”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她也不敢相信傅砚白这样矜贵无双的男人会端着一个孕妇专用尿盆站在她面前。

纪随心略微苍白的脸,在看到男人严肃的眼神那一瞬,彻底红透。

变态啊!

她才不要在**解决生理问题!

“我要去洗手间!”

“乖一点。”

“傅砚白——”纪随心怒了,“如果你不让我去洗手间,我现在就预约……”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竟然弯腰,用嘴巴堵住了她的话。

直到她瞪大眼睛没了下一步反应,他才心满意足地退开。

“害羞的话,还有一个办法。”他沙哑着声线,仿佛刚过亲吻时产生的欲望,只是一个幻象。

他抱起了纪随心。

“你、干嘛?”

“医生说你不宜走动,我抱你进去。”

“……”

纪随心想要锁门。

男人却摇头,坚定地抵着洗手间的门,“你锁门的话,万一出现意外,我不能第一时间进来保护你。”

“我上个洗手间,能有什么意外?”

男人不语。

纪随心郁闷了,“傅砚白,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不是易碎的瓷娃娃,请你尊重我的生活能力。”

“乖,不锁门。我不看你。”

他背过身去,虽然没反锁门,但也算尊重地把门关上了。

纪随心坐在马桶上。

半天都没动作。

靠!

外面守着一个尊贵无匹的门神,她得多大的心脏才能做到面不改色?

“有需要的话,叫我。”

半天没听到动静的傅砚白担心地说道。

“好了。”

纪随心红着脸,刚站起来,就被男人利落地抱了出去。

整个过程,她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傅砚白还算识趣,看出她比较尴尬,伺候她洗漱好,把早餐全都放在小餐桌上后就借口出去了。

纪随心一边吃东西,一边回想着刚发生的一切……

她有种错觉:傅砚白被鬼上身了,他似乎、真的、喜欢上她了。

吃完早餐后,纪随心趁傅砚白不在,脱下身上的病人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还好傅砚白住院有经验,昨晚就让人送了不少她的常服来,不然她都没换洗的了。

她刚打开门,就撞见了傅砚白高深莫测的眼:“我、出去走走。”

“刘医生说,至少要住院三天,除了输液,也要观察。”

“傅砚白,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这孩子我也还没决定要不要,你能不能……”

“不能。不管你要不要,只要他在你肚子里一天,我就要对你和他负责,也请你拿出母亲的姿态,对你的孩子负责。”

——对你的孩子负责。

这句话,触动了纪随心的某根神经。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病房,把门反锁了。

傅砚白在门口愣了半天,打电话给她,她一直在通话中。

他找来备用钥匙,想要开门进去,但想了想,还是选择尊重她。

换做是以前,傅砚白是不可能这么将就一个人的,他向来霸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可能一个决定想无数次?

秦铮知道这事儿后,嘲讽了傅砚白好久。

“这么说,纪随心答应乖乖住院了?”

傅砚白好整以暇地勾起薄唇,笑得骄傲:“嗯。”

“没提条件?”

他的眸,覆盖了一层晦暗和担忧:“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