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没人吗?”
叶锦潇诧异极了,“当初,我离开桑南国都时,一路遭到追杀,登上了商船,也被追杀了一路,难道不是公主的手笔?”
宗政睿皱眉:
“竟有此事?”
“想不到那凤姑娘的手伸的如此长,想要杀你,还嫁祸于我!”
她神色愠怒:
“我与萧姑娘一见如故,萧姑娘又帮了我那么多大忙,我怎会派人暗杀于你?”
一番话,直接把所有过错全部推到凤璃黛身上。
反正凤璃黛不在,无法辩解,宗政睿则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叶锦潇捏起眉头的样子,好像真的信了这番话:“没想到竟是凤璃黛做的,她在当中挑拨离间,我还险些误会了公主。”
宗政睿走上前来:
“既是误会,解开了便好。”
“你能平安的回来,本宫也放心了,日后,本宫定会派人护你周全,桑南国内,绝不会再叫凤璃黛有机可乘。”
叶锦潇点头:“公主一番好心,我心领了。”
二人交谈了几句,便有‘化干戈为玉帛’的转圜。
一旁,柳明月见了,立即上前:
“聿辞哥哥……”
她红着眼,欲言又止。
如今她怀着身子,过往的一切都回不去了,万事只能朝前看。
“聿辞哥哥能否帮帮我,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帮我、和我的孩子,得到应有的东西,此后,我不会再纠缠于你。”
她要谋权。
宗政睿眸色微深。
撕开伪装,争夺权力时所露出的皆是真实嘴脸。
“父皇快要不行了,”她道,“若萧姑娘能助我一臂之力,我定许一切能给萧姑娘的东西。”
柳明月扶着肚子,冷眼看去:
“公主还敢说自己没有异心?皇上还没咽气,你便想着夺权了,可别忘了,皇上有遗诏,皇位由二皇子承袭,即便二皇子已经失踪,下落不明,也该由我腹中之子继承。”
“我腹中的皇子才是皇室名正言顺的血脉!”
宗政睿扫了眼她微隆的肚子,道:
“孩子还未出世,柳妃娘娘便为其连皇位都谋上了,还说不是你私藏二皇子?”
“说,你将烨儿藏到哪里去了!”
柳明月实在看不惯她这般丑陋的嘴脸:
“分明是你绑架了二皇子,将其藏了起来,自己企图登基,还敢污蔑于我?”
宗政睿:“你说我绑架了烨儿,可有证据?”
二皇子失踪了。
自半个月前,便下落不明,整个都城找了个遍,掘地三尺,也没寻到二皇子踪迹。
百姓们热议如潮。
文武百官各怀心思。
有人认为,是大公主绑架了二皇子,自己便能成为皇位唯一继承人,夺得大权。
有人则认为,是柳妃娘娘绑架了二皇子,她想为自己的腹中之子谋权。
众人猜测如云,但也只是猜测。
至于二皇子的下落,谁也不知。
眼看双方各自占理,吵的厉害,百官们也众说纷纭,皇宫就像混乱的菜市场,谁都能吵上一嘴,更嘲讽的是皇帝还没咽气。
叶锦潇探眸,看向殿内的龙床。
不知皇帝弥留之际,会是什么心情?
会寒心吗?
为了争这个位置,连亲情与良心都摒弃了。
这个位置便如此重要?
她捏了下眉心,开口道:“你们都别吵了。”
宗政睿立即道:“萧姑娘是明理之人,还请助我一臂之力,莫要让皇室政权落入外人之手,感激不尽。”
柳明月此刻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楚聿辞身上。
她孤身一人,只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若是争不过宗政睿,唯有死路一条。
“聿辞哥哥,求你帮帮我……”
她轻咬下唇,红着眼角。
楚聿辞面容冷淡,并无情绪。
做主之人并不是他,是潇儿。
他听潇儿的。
柳明月道:“皇上向来不喜大公主,若让大公主掌权,皇上恐怕泉下不安,我必须遵照皇上的意愿,阻止大公主。”
宗政睿道:“我并无掌权之心,从一开始我便决心扶持二皇子,也全力派人寻找二皇子的下落,此乃皇家家事,不劳柳妃娘娘操心。”
柳明月又继续开口。
说着说着,二人语气逐渐拔高,眼看又要吵了起来,叶锦潇喝了一声:
“我说,你们都别吵了!”
拔腿迈上台阶,站在正殿门口,扫视着一张张争得面红耳赤的面孔,建议道:
“大公主不服柳妃,柳妃不服大公主,既然你们争议不下,不如,把皇位给我坐。”
“你们争你们的,我坐我的,如此一来,岂不皆大欢喜?”
宗政睿:“?”
柳明月:“?”
文武百官:“?”
好小众的语言,叫他们小脑都萎缩了,直以为是耳朵走神、听劈叉了。
她在说什么啊?
她该不会是疯了吧?
她认真的?
她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
阎罗诧异至极,怎么也没想到叶锦潇会说这种话。
“你认真的?”
叶锦潇扫了他一眼:“你看我这样子像开玩笑?”
小国政权动**,历朝历代更迭的特别快。
这位桑南皇的皇位,也是从几十年前的前朝皇帝手里抢来的。
短短三百年,桑南国更迭了五朝政权。
既然如此,她何不抢来玩玩?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安置无情卫。
无情卫人数不多,却犹如一支精锐军队,士气逼人,不方便时刻带着他们一起走。
人数少,走哪带哪,倒是行事低调。
可这么多人,先别说带他们赶路需要的物资与开销,光是说将其带入别的国家,只会被认作‘敌军’,来者不善,受到攻击与针对。
桑南国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国家小,好掌控,把无情卫放置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阎罗震惊得嘴巴都张大了:“我竟没看出你有这样的心胸,想要当女皇!如此说来,从今往后,我岂不是有吃不完的海鲜了?”
楚聿辞神色略感惊异。
女皇……
南渊国历朝以来,从未有过女皇。
而女皇一说,只是某些小国家、小政权才会闹出来的笑话,基本上要不了几年,便被推翻覆灭。
古往今来的世道,对女人向来是苛刻的。
就好比在人的脑子里,默认男人在外建功立业、劳作养家,而女人则被默认安于后宅,相夫教子,尽守妇道,稍微做了些什么出格的事,便是被世俗所不容的存在。
君无姬激动的抱住叶锦潇的手臂:
“小锦儿,你登基后,能不能让我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