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
凤璃黛瑞凤眸半眯,“叶姑娘,平日里就是这么教训下人的?”
阎罗不是下人。
叶锦潇即便说了,她也不会懂,自然不与她过口舌之快,等拿到紫晶石,她还有别的要事去办。
阎罗嘴上不饶人:
“我说话耿直,也比凤尊主教育出一个偷东西的少主来要好,那才是丢脸之事。”
“放肆!”
凤璃黛低喝一声,扬手甩出一记冰锥。
咻!
阎罗拔剑挡住。
一声厉响,冰锥撞在剑刃上,弹得剑锋‘嗡’的震动起来,碎裂的冰渣子溅到阎罗脸上,犹如薄刃一般,割出了好几条细微的伤痕。
微微刺疼。
他摸了下脸,指腹上沾着血迹。
“你——”
“阎罗。”叶锦潇抬手,示意他别急,“她这一招,是打给我看的。”
凤璃黛勾唇。
也不算太蠢。
知道就好。
“叶姑娘,我这人从不干那些腌臜事,不知你为何要污蔑我?决斗还没开始,若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阎罗生气:“她竟敢划我的脸!”
“叶锦潇,她划我的脸!”
俗话说,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他竟然被凤璃黛当众打脸。
“别急。”
“我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叶锦潇,你一定要帮我教训她,好好教训她!”阎罗抱着她的手臂一边跺脚,一边告状。
叶锦潇拍拍他的手背,“好了,别生气,自古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你何必跟小人计较。”
阎罗抱臂。
也是。
“女子与小人,她两样都占了。”
哼!
凤溟渊踱步走来,“锦潇,你来了。”
叶锦潇擦过他的身侧,直接进入演武场,“可以开始了吗?”
“锦潇……”
凤溟渊跟上去,“你刚刚才来,先坐会儿,我与你讲讲规矩。”
“凤尊主,我并非傻子,决斗定胜负这么简单的事,还是能理解的。”
凤璃黛实在厌恶她这般骄傲自负的面孔,冷声道:
“父亲,您何必好言好语?她从不给您好脸色,还咄咄逼人,就让黛儿来好好讨教一番!”
提着剑,直入演武场。
“闲杂人等,全都退下!”
一声娇喝,凤家众下属退至演武场边缘,呈一字型排开,把围观百姓、各大门派的人拦在四周,最中间则是偌大宽阔的演武场。
众人视线交汇的中央,两道身影挺直对立。
红衣的,如天之骄阳,明媚四方。
白衣的,清冷如霜,眉宇间并无情绪起伏,那淡淡的姿态,仿佛万物不入眼。
周围,有此起彼伏的私议声:
“就是这人,不知死活的挑衅凤少主?”
“不要命了吧?”
“方才,凤少主弹出那冰锥时,那劲道与功底,恐怕跟凤尊主一样厉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拿什么跟凤少主对抗?”
“真是不自量力……”
凤璃黛耳尖轻动,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唇角微扬,目带挑衅的看向对立之人:
“你现在投降,还不会输的太难看。”
叶锦潇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礼貌的扬起:“凤少主,请。”
凤璃黛冷笑一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如此,那便休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叶姑娘,你没有武器吗?等下,可别说我欺负你。”
阎罗神色一紧,就要把自己的青霜剑扔进去,叶锦潇拂手一去,便将青霜剑拂了回去。
“叶锦潇……”
“剑,已经在我手里了。”她素手微扬,指尖纤长,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在做梦?
凤璃黛哈哈大笑,不再耽误,立即运起内力,振袖而起,妖冶的身形提至半空,那气息磅礴的姿态犹如一场巨网,压迫感极强。
看招!
双手凌厉的拂起,数道冰锥折闪着冰蓝色的寒芒,直逼叶锦潇。
唰唰唰!
叶锦潇立于原地,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盘在身侧,看着那些逼近的冰锥,拂袖卷去。
衣袖盘飞,将那些冰锥全部卷落,折碎成无数冰渣子,地上摊开一滩水。
“竟然能接住我的招式!”
凤璃黛眯眼,接下来的攻势愈发猛烈。
她是主动进攻型。
招招刁钻,内力逼人,只见红影快速闪烁成残影,所有人几乎看不清招式,个个瞪大了眼,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画面:
“寒冰诀!”
“这就是凤家的寒冰诀!”
“真强!”
攻势起,寒意四溅,离得最近的围观之人皆遭到寒冰误伤,全都惊惶着再次退开数步。
太强了!
叶姑娘势必无处可逃!
凤璃黛下了死手,一连打出十几道攻势,只见蓝色的冰霜四起,全部狠狠的劈向叶锦潇,冰雾朦胧了视线,已经看不见叶锦潇的身影了。
呵。
这下,她还不死?
凤璃黛朝着那团冰雾里,再次打出最后一击,才身形一盘,稳稳的落在地上。
叶锦潇,你可别怪我狠。
弱者,就该老老实实的盘着,窝着,藏着。
下辈子好好长记性吧!
凤溟渊站了起来,手掌抓紧栏杆,双目死死的看向那团冰雾,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影。
“黛儿的寒冰诀何时那么厉害了?”
怎么会这样!
“霍礼,你不是说她一直卡在寒冰诀第二层,迟迟未突破吗?”
正因知晓凤璃黛的实力在哪里,他才放心的让二人决斗,可真正动起手来,她的实力竟达到了第六层,即将突破第七层。
要知道他练了这么多年,才达到第七层!
可黛儿她才十七岁啊!
霍礼也倍感错愕:“这……尊上,属下不知,这……”
少主怎么突然那么厉害了?
“混账!糊涂!”
要是叶锦潇有个好歹,他不会轻易放过他。
“尊上息怒!”
凤璃黛腹中冷笑,作为横扫东海的掌权世家,各种价值连城的天下奇珍,应有尽有,她服用了那么多药物,强行提升了五倍的实力,打败叶锦潇,犹如喝水一般简单。
现在才知道后悔?
晚了!
冰雾四起,随风漂浮而去,里面的状况缓缓进入众人眼底。
本以为会是身受重伤、经脉寸断的画面,谁知……
竟见女子从容的站在那里,甚至还保持着只手负在身后的姿态,她衣衫完好,并未有受伤之状,纤长的指尖翻转着一支冰锥,懒懒抬起一双清冷的笑眸:
“凤少主结束了?”
“那便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