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
这时,杨管家快步走来,当看见叶锦潇也在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叶锦潇明显觉察到有情况:
“怎么了?”
“这……”
杨管家请示的目光看向谢暖烟,明显,谢暖烟轻轻摇头,是不想说的。
“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叶锦潇正色道,“不许瞒我。”
“况且,今日我在八宝楼,也遇到了有人闹事的情况。”
谢暖烟皱眉:“八宝楼也有人闹事?”
“对。”
她的神色逐渐凝重,叹了一声,道:
“潇儿,你向来对经商没有兴趣,我本不该让你操心的,但是……今天,我前前后后收到了七个消息,来自不同的铺子,均出现了不同的状况。”
为了此事,她也是忙了一天。
叶锦潇心如明镜:
“是皇室。”
“昨天,我进宫一趟,他们便想咬着我不放,如今倒是终于动手了,皇室想打压谢家,亦或者说,容不下我的存在。”
谢暖烟握住她的手,“潇儿,这不关你的事!”
这就是她的事。
南渊皇认为她性子桀骜,张扬难驯,又不服从皇室的安排,多次顶撞,再加上前两年发生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加起来,南渊皇怎会允许有人挑战天子的权威?
“娘,您宽心吧,有我在,必不会叫人白白欺了去。”
“接下来的事,让我去处理。”
“潇儿……”
“娘,我经商不行,没有那方面的头脑,但我略懂一些拳脚,等我一桩桩的处理好了,相信百姓们的眼睛是亮堂的,自然看得出来,是有人在故意针对谢家。”
而并非谢家的品性、道德、信誉出了问题。
接下来这几天。
叶锦潇早出晚归,忙碌的奔走在各个商铺之间,处理着这些事情。
君无姬在山庄里养身体,夜冥是想跟着的,但是被他拉住了,说一个人没有安全感,一定要把夜冥拉上。
实际上,是他身体不好,冬天又冷,不宜走动吹风,也不能让夜冥有机可乘。
二人都出自四大家族的身份,他牵着夜冥,耍起赖来,夜冥只能由着他。
谢暖烟则派了足够的人手,辅佐叶锦潇打下手。
她待在家里,听着下面的人来报,汇报着喜讯,对叶锦潇的战绩非常满意。
只等再过三五年,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手中的产业都给叶锦潇,自己做个甩手掌柜,那才是真正快活的事。
这日子过起来真是舒坦啊!
她躺在摇椅上,啃着梨子,觉得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三小姐。”
一名小厮来报:“春公子,夏公子,秋公子,冬公子,年公子今日感染风寒,身体不适,不便来伺候您了,但他们说推荐了自己的好友来。”
“嗯?”
五个面首一起感染风寒,这未免也太不凑巧了?
“天冷,让他们多加点衣服。”
“是。”
谢暖烟咬了一口梨子,“既然他们有推荐的人,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等人来了,直接带过来,先给我捏一个时辰的腿再说。”
“是。”
小厮退了出去。
谢暖烟躺了下去,摇椅轻轻的晃着,吃完梨子,又拿起一个苹果,悠闲的啃了起来,随手拿起旁边的账簿,翻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头也未抬:
“来了。”
“想必规矩那些,春春他们都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这个人不爱说闲话,以前是怎么伺候的,现在就怎么伺候。”
她翻了一页,继续看着。
脚步声走来。
是一道非常沉稳的脚步声,锦靴踩踏在地板上,发出清冷稳健的声音。
一步。
一步。
走近。
一双骨节有力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腿上,那遒劲的力度触碰得谢暖烟腿肚子一麻,像是被电流穿透似的,身体一个轻微的激灵。
嘶……
谢暖烟抬起头来。
男人单膝跪坐摇椅旁,宽厚的肩背几乎挡住了大半边窗户的光线,以至于谢暖烟在逆光的方向里,暂时没细细看清他的脸。
只问道:
“怎么就你一人?”
“不应该有五个吗?”
“……这么多?”男人的声音磅礴有力,掷地有声,夹着的一丝冷意,穿过谢暖烟脑海,仿佛与记忆中的某道声音渐渐融合。
这是……
谢暖烟神色怔然,两三秒后,看清男人的脸,两颗眼珠子差点要瞪出眼眶:
“你!”
是他!
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
她惊得腰板一挺,犹如触电般瞬间弹坐起身,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按住肩头,压了回去。
“躺好。”
“养五个面首?没必要,本尊一个顶五个。”
-
叶锦潇忙完了今天的事宜,回到山庄时,杨管家递来一封烫金的贵气帖子。
“小小姐,这是大皇子府送来的。”
叶锦潇接过来。
是邀请函。
为了庆祝长子的降生,大皇子特地在孩子十五天的时候,举办宴会,宴请四方。
“十五天就办宴会了?一般不是办满月宴,或者百日宴么?”
杨管家微微弯腰道,道:
“听说是因为太上皇的缘故,若太上皇哪日驾鹤西去,皇亲贵胄需服孝三年,到时想办也不能办了。”
所以,才在孩子十五天的时候,宴请宾客。
也就是五天后。
叶锦潇合起帖子,递给杨管家,“去库房挑一柄上好的玉如意。”
“是,老奴明白。”
叶锦潇进了山庄,快要走到自己的院子里了,忽然发觉哪里不对。
娘呢?
以前,她每次回家,娘都是第一个迎上来,高高兴兴的问她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累不累。
今日却不见踪迹了?
“来人!”
一名婢女赶紧过来:“小小姐,您请吩咐。”
“我娘呢?”
“三小姐在自己屋里,已经睡下了,说是今日看账簿太累了,不让人去打搅,也不用任何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