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

他不是出门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那……

刚才她与林新彦说的话……

云微微浑身一寒,好似有一条毒蛇沿着脊背往上爬,几乎感应不到自己的体温:

“殿下……啊!”

大皇子冲进来,一记响亮的耳光掴下,云微微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嘴角破了,簪子掉了,头发散了,分外狼狈。

“**!”

大皇子气红双眼,抓住她的头发:

“你这个**!”

楚泓焱竟然真的是她跟林新彦所生的孽种!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亲生,无比重视这个孩子,甚至将其视作底牌,却不想被云微微刺了致命一刀。

云微微猝不及防。

本以为林新彦已死,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没想到林新彦竟然好端端的回来了,还出卖她。

“殿下,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啊!殿下……啊!”

“我打死你,**!你这个娼妇,贱人!”

大皇子怒不可遏。

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恨不得杀了云微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才解气。

就连视若珍宝的楚泓焱,再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真是瞎了眼了,才看得上云微微这种货色。

“你竟敢算计我,背叛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冤种!云微微,你怎么敢,你到底是怎么敢的!”

几巴掌狠狠挥下去,打得云微微惨叫不已,破裂的嘴巴子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只剩惨叫:

“啊!”

“啊!!”

“殿下——啊!”

“娼妇!”

林新彦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

原本,他只想与云微微暗中往来,一起抚养孩子,并亲眼看着孩子入皇室族谱,将来称王称帝,届时,他再公布一切,好让林家封侯拜相。

却不想,云微微竟要杀他。

既如此,那就都别想好过了!

“听说,你喜欢了他很多年。”叶锦潇悠闲的站在外面,吃瓜看戏,那般做派从容的很。

林新彦抿嘴。

云微微不是好对付的,这个叶锦潇也并非善茬。

“事迹败露,你恐怕难逃一死,不过,我可以给你,还有你的全族指条活路。”

林新彦看向她。

叶锦潇笑了一声,缓缓道来:

“皇家好颜面,天家尊严高过一切,想必你心里明白,但,只要在这一切暴露之前,皇权易主,你的生机也来了。”

“明白么?”

林新彦目光微深。

他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眼下,他已无第二条选择,“叶小姐放心,今日回家,我便说服父皇,游说各位权臣,让他们鼎力支持聿王。”

只要聿王掌权,那么他与云侧妃珠胎暗结、还生下孽种之事,尚有转圜。

若大皇子掌权,他,整个林家,势必要株连九族。

是死是活,他知道该怎么做。

南渊国未来的掌权人,必是聿王!

“届时,还请叶小姐高抬贵手,履行承诺。”

“放心,你我之间并无过节,你是生是死,都碍不着我什么事,我犯不着杀你。”

林新彦深深的看了叶锦潇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大皇子怒意上头,恨不得打死云微微。

云微微抱紧脑袋,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那惨叫的模样,动静声早已穿透了整个府邸,但没有一个下人敢贸然过来。

打吧。

越乱越好。

叶锦潇吹了吹指尖,走出正厅时,忽然敏锐的觉察到一道气息。

暗处有人!

“谁!”

她掌心一拂,一道浑厚的内息扫去,只听得一道闷哼声,待她过去时,只看见一滩血在地上,并无人影。

是谁?

出了大皇子府,对着不远处唤道:

“阎罗,追!”

“噢!”

阎罗抱着剑,轻功一提,上了屋顶。

等等。

叶锦潇让他追什么?

追谁呢?

他正摸不着头脑呢,左右瞧了瞧,瞥见一道火速逃离的身影,眼睛一厉:“哪里逃!”

轻功一跃。

他追!

掌风一拂。

他打!

前方,仓皇逃离的凤璃黛连吐了好几口血。

她正准备去大皇子府,找云微微议事,因为她需要借助云微微的手,利用北燕太子,去对付叶锦潇,不成想刚到,就被叶锦潇一掌打成重伤。

那个贱人!

竟然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而且,她的寒冰诀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父亲真是偏心。

叶锦潇这一身武功,定然都是父亲给的,还有寒冰诀,肯定也是父亲偷偷传授给她的。

同样都是女儿,为何要区别对待?

这一刻,她的恨意几乎达到了顶峰。

不仅是恨叶锦潇,更恨凤溟渊!

她要杀了这父女二人!

凤璃黛捂着胸口,跑得飞快,可阎罗却在后面紧追不舍,无论她怎么跑、都甩不掉。

“该死!”

这人是狗吗?

总追着她干什么?

她受了伤,跑不快,再这样下去,势必会被发现。

凤璃黛跑进一条暗巷内,甩袖掷出几粒烟雾弹。

砰砰!

浓烟四起,模糊视线。

阎罗立即停脚,站在墙垣上,不敢贸然闯入,裹着浑厚内力的几掌拍了进去。

“唔……噗!”

女子的痛呼声响起。

仔细一听,好像还有几分耳熟,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待烟雾散去,巷内已无人影,唯有一滩血吐在地上,不难看出此人严重的伤势。

受了伤,还跑这么快?

跑哪去了?

阎罗四处转了转。

人呢?

此时,凤璃黛已逃离数米,一路边跑边咳血,身体踉跄的摇晃着,即将要撑不住了。

眼前发黑。

心口剧痛。

呼吸沉重。

她踉跄数步,终于膝下一软,狼狈的摔跪在地上,恰好此时,一辆低调的黑色马车出现在眼前。

“什么人,竟敢拦我家主子的马车?”车夫冷声斥道。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掀开车帘一角。

那是一个无比张狂的男人,一袭暗色的衣袍裹在身上,腰间挂着尖锐的狼牙,以及用动物骨头雕刻而出的配饰,那张脸犹如刀削一般,耳鬓两侧扎着粗狂的小辫子,眉目粗犷,一看便并非本国人士。

凤璃黛看见他,再根据这段时间查到的东西,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是……叶锦潇,打伤了我……”

昏迷之前,她断断续续的喘息着:

“若……殿下救我……我……能助你抓住叶……锦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