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都城,人来人往,皇家驿站内,更是侍卫把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更显掌权者的威严,不容冒犯。

侍从把着腰间的配剑,迈着楼梯,大步上了二楼,汇报道:

“殿下,是时候该去宫中赴宴了。”

两国会晤,并非小事。

屋内。

一道张扬至极的身影站在窗前,咬了口软绵的糕点,这等香甜软糯的食物在北燕国是极其匮乏的,咽下后久久唇齿留香。

眺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江山静好,眼底苍劲的光芒更是无处可藏。

南渊!

这片气候温和、水土肥沃,如此大好的江山,若是能归他北燕所有,他也能成为千古第一帝了!

当初,敬佩叶锦潇是条汉子,他才甘愿退出南渊,不再踏足。

不曾想,那叶锦潇诈死脱身,竟是个狡猾奸诈的小人!

既如此,他也不必客气了。

“备好车马,本宫即刻就来。”

“是。”

侍从下楼,出去备马,不曾想刚打开门,竟看见几道陌生的身影直步入内。

“你们是……”

几人衣着华贵,器宇不凡,那冷冽的气场竟让他不太敢阻拦。

“站住!皇家驿站不得擅闯,你们……”

楚聿辞:“叫你们太子下来。”

侍从:“?”

风行上前一步,“还愣着做什么?这位乃南渊聿王,要见你们太子,还不快去传话?”

侍从心头一紧,赶忙跑上二楼,正要敲门时,门已从里面打开,一道张狂倨傲的身影踱步而出,站在二楼的栏杆后,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方。

那睥睨的眼神,像巡视领地的王者。

扯唇一笑:“聿王。”

过往画面在脑中回放,清晰如昨。

“好久不见。”

再见时,依旧是那么大的架势。

楚聿辞直接问道:“她呢?”

战九夜微疑:“谁?”

“别跟本王在这里装傻,她现在何处?”

“?”

这话问的,战九夜便不明白了。

他今日在驿站里待的好好的,并未出门,现在刚刚收拾好,准备进宫,怎么就突然冲到他脸上,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本宫不知你在说什么。”

楚聿辞眸子锐利的盯紧他,“此行,你是冲着叶锦潇来的,打着两国会晤的幌子,行的却是土匪般绑架之事,北燕国、果然野蛮。”

这话说的,战九夜顿时怒了。

“你们中原有一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就是你们招待客人的方式?”

南渊国,真是粗鄙!

君无姬忍不住了,厉声道:“与他多说什么废话?还不快把叶锦潇交出来!”

否则,便休怪他不客气了。

战九夜:“?”

你们智障吧!

自来到南渊国,他连叶锦潇的影子都没看见,只等着今晚宫宴,能再度与叶锦潇交锋。

“我确实想见叶锦潇,也期待今晚的宫宴,可你们来向本宫要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本宫要是抓了叶锦潇,还需要去赴什么宫宴?”

真是笑话!

君无姬道:“不是你,还能有谁?前几日,我跟她在街上时,亲眼看见一个身中蛊虫的妇人,蛊虫这等邪祟之物,不就是你的手笔么?”

战九夜怒意薄发:

“呵!”

血口喷人,着实厉害。

“本宫会用蛊,可这天底下擅长用蛊的人多如牛毛,你是何人,竟敢质疑本宫!”

好狂的口吻!

君无姬虽不是皇室之人,可也是手握权力,称霸一方,战九夜竟敢用狂妄的口吻压他,他袖袍一拂,甩出软剑: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找死!”

脚尖一点,便飞身而上,踩踏着栏杆的扶手跃上二楼,攻向战九夜。

战九夜怒拍负手,提身而起,与他打了起来:

“粗鄙南蛮,竟敢污蔑本宫,本宫可不是好惹的!”

二人对击,空气凌厉,武功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楚聿辞盯紧他。

既然战九夜不承认,可除了他之外,他已经没有别的可怀疑之人。

况且,战九夜当年为了攻打南渊,手段卑鄙、为人奸诈,向来不择手段,他掳了叶锦潇,也不会直接承认。

既如此,那便休怪他不客气了。

“唔!”

忽然,君无姬不慎被拍了一掌,踉跄的倒退了好几步,一口血腥味涌上喉头,又极力压下。

楚聿辞扶住他的后肩,“如何?”

君无姬脸色微白:“他武功诡异,身上有蛊虫,你们一定要当心。”

万一中蛊,必会危及性命。

楚聿辞冷了声音:“邪祟之物!”

且让他来会会他!

拔了剑,闪身而上,招式凌厉的与战九夜打了起来,刀剑相撞时,一路噼里啪啦的声音撕拉出火星子。

整个驿馆的空气都凝肃起来。

二人交手,眼中尽是磅礴的狠意:

“把叶锦潇交出来!”

“粗鄙南蛮,污蔑本宫,本宫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嘭!

一掌对下,二人退了数步,站稳脚跟后立即又提身而上,继续打了起来。

此时,第三道气息忽然加入,一道遒劲的掌风打得战九夜飞出数米,撞断了栏杆。

“嘶——”

好强的内息!

抬头看去,只见动手的黑衣男人沉冷内敛,一直未开口,可动起手来的实力却叫人不容小觑。

“竟敢偷袭本宫!”

君无姬冷笑道:“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话落,三人一起动手围攻。

若是一对一,战九夜尚且能应付的过来,可三个武功顶尖的高手打他一个,双手难敌四拳,纵是他有几条蛊虫在身上,也难以招架三个人。

不一会儿,他便被打得四处窜。

“咳……噗!”

“咳咳!”

这些人下手太狠,丝毫不留情。

再这么打下去,他必定吃亏。

战九夜咳了一口血,怒道:“聿王对本宫大打出手,就不怕得罪北燕,坏了两国和平,引起战事吗!”

楚聿辞冷视着他:

“你动了不该动的人,若当真要打起来,也是太子有错在先,本王占理,即便迎战又如何?”

“你!”

三个欺负一个,好大的脸面。

再者,这里是南渊国的地盘,再这么打下去,他占不了丁点好处。

真是一群南蛮!

“本宫这便进宫,询问你们皇帝,看看这是不是南渊的待客之道,还是说,这是皇帝的意思。”

楚聿辞提着剑,犹如一樽杀神般拦在门口:

“想走?”

“不把人交出来,你以为,你踏得出这驿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