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闹腾,江柔儿倒是在这个关键时候想起了要看大夫了!
周围群众也不是傻子,见此,都窃窃私语,但是因着江柔儿和陆瑾年的身份,竟然没一人敢大声说出来。
此事实在匪夷所思,超出他们的认知。
江侧妃竟然会为了诬陷苏南月,自己摔倒害自己流产?!
这这这……这是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事儿?按照常理,江侧妃怎么也得护住这个孩子呀!
神奇的是,陆瑾年竟然直接接着她的话,刚才还毫无紧张之色,言辞犀利质问着苏南月,此刻,却忽然浑身紧张,满脸的担忧看着江柔儿,仿佛刚才质问苏南月耽误时间的不是他一样,
“柔儿别怕!本王这就带你回府!我们找最好的太医,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他一把抄起江柔儿,向着一旁江柔儿的马车里跑去,脸上红肿交织的痕迹显得颇为狰狞,他一动,身上的衣服竟然像彩条一样,随风飘了起来,一条条的,像后世非主流的乞丐服。
整个过程竟然是一眼都没看苏南月,也一句道歉都没有。
苏南月:……
噗嗤!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感觉很神奇。
这种智障行为,难道是被剧情所控制了?可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呀!
不过,看着他脸上被扫帚打出来的条条杠杠和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苏南月突然也就释怀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谁会和一个傻笔计较呢对吧!何况还是一个被她打的如此凄惨的傻逼。
她回过头看向萧景悦,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谢谢你呀!要不是你,我估计就得背锅了。”
萧景悦温润一笑,忽然歪了歪头,露出脖子上的红肿。
“那么苏姑娘准备给在下什么谢礼?”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渐渐红了,连耳朵根上都染上了粉色,可目光一瞬不瞬看着她,丝毫不躲避。
苏南月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看过去。
这还是从前那个说句话都会腼腆半天的萧景悦?
这怎么越来越有老油条的架势了!
“萧皇子帮了你,不若苏姑娘就以身相许吧!”
人群里不知是谁忽然吼了一声。
这一声响彻洞天,苏南月就是想当听不见也不行。
她面上微囧,回头瞪了那个方向一眼,“去去去!热闹都看完了,赶紧散了!散了吧!”
态度虽然坦坦****落落大方,可面上却悄然灼烧起来。
她对着萧景悦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进去吧。”
说完,也不理会萧景悦是否跟上来,率先低下头往前走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身后萧景悦却微微弯了弯唇,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
摄政王府。
江柔儿一路哀嚎着被抬进院子里。
府医早已等候在侧,老王妃也得了消息过来探望。不大的房间里竟然满满当当挤了一屋的人。这阵仗不可谓不大!
老王妃看到陆瑾年抱着江柔儿进门,第一眼都惊呆了,
“你们怎么回事!你……王爷你的衣服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谁……是不是那个晦气的?”
见陆瑾年不耐烦,她又回归正题:
“那江柔儿是怎么回事!肚子里有我的金孙呢怎么还这么莽撞!又去找那个晦气玩意干什么!啊?!我的金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两个!”
江柔儿眼角泛红,此刻是真的后悔了。目的没达成还惹了一身骚!日后想要出门估计就难了。
陆瑾年面色不耐,随口应付道:“母亲,您别说了,当下让柔儿赶紧看大夫要紧。”
老王妃噎了噎,还是先紧着看病要紧。
府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正准备过来诊脉,外间忽然又传来一阵骚乱。
府医压下心底的疑惑,只听外头传来一个丫鬟歇斯底里的嘶喊:
“王爷,老王妃,江侧妃,宝珠求求你们,赶紧找个大夫给小姐看看吧!小姐快不行了!”
陆瑾年皱了皱眉头,往回走去,却被老王妃一句话打了回来。
“不用理会!先紧着我的金孙要紧!”
陆瑾年疑惑,“怎么回事?毓儿怎么了?”
他知道昨日妹妹回来和母亲有些不对付,可母亲不会连妹妹的身体也不顾的,听着外间宝珠传来的声音又太过凄惨,让他放心不下。
“哼!女儿家的小把戏罢了!”
老王妃拿着佛珠坐在一旁玫瑰椅上闭了眼,心里却讴的要死。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冤孽!
从前非要跟着一个江湖浪客也就罢了,还弄出了孩子来!
她好不容易摆平了,如今又怀着肚子和离!
她都不知道这个女儿是不是来讨债的!
她和离就和离吧,可昨日刚回来,就和自己的嫂子闹的鸡飞狗跳,好似是故意要和家里作对一样。
老王妃拨动佛珠的动作加快,心里也更加烦躁。
就在刚才,江柔儿摔倒的消息传回来,让她们先把府医请过来候着,好做好准备。
可没多久,毓儿的大丫鬟宝珠就过来,哭哭啼啼说毓儿的肚子也不好,还说都见血了!让府医赶紧过去看看。
呵!
哪能就这么巧!早没事晚没事,偏偏就急需府医诊脉保胎的时候有事!
她活了一辈子了,年轻的时候,老摄政王也有过妾室通房,她什么腌臜事没见过?!这样抢大夫的小伎俩竟然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她压住心里的戾气,睁开眼说道:
“你此时还是安心候在这里,免得我的金孙出现什么意外!”
陆瑾年的脚步一顿。
想到之前在苏家门口的一幕,有些心虚,但是那边是自己妹妹,看宝珠这模样,也不太像是装的,便指派了一个三等丫鬟,“你去看看小姐怎么回事!尽快回话!”
那丫鬟战战兢兢去了。
可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又哆哆嗦嗦惨白着脸回来了。
“王王……王爷!您赶紧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她……小姐她……她流了好多血啊!”
她话音刚落,老王妃眉头一皱,从玫瑰椅上站了起来,手心死死抓着佛珠,“你说什么!你说毓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