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

“但我很确定,她隔了天让丫鬟送去给白夫人的那盒珍珠粉,就是用您让我送去的那枚珍珠发钗所做的!”

宋行止挑眉:“怎么说?”

护卫认真解释:“您不是让我们盯着点那个温小姐吗,白家的其他人也一并查了后,就发现那白家大小姐是上次那位姑娘了,便也多关心了几分。得知白小姐在我送去珍珠发钗第二天,就送白夫人珍珠粉后,我就有些怀疑,觉得也太凑巧了。”

“所以专门让人潜进去看了看,那盒珍珠粉十分细腻均匀,比市面上大多数的珍珠粉都要细,只是单纯的研磨很难做到,而且白小姐院子里唯一的研磨工具上也没有珍珠粉的痕迹。”

“而不通过工具弄碎物品,属下也有法子做到。”

说着,他脚尖踢起地上的一块碎石,运转内力打了一掌。

“砰!”一声闷响,那石头还在空中,就化成无数粉尘四散。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那位白小姐,除去身手了得外,一定也是个内家高手!”

宋行止看着莫名燃起来的自家下属,有些好笑:“是吗,那倒是有趣。”

“她只是个普通的平民女子,哪来的门路修行出了一身不俗的本事呢。”

“白家一个看似寻常的商户,三个儿子都只是普普通通无甚过人之处,但两个女儿却都很厉害,一个女儿又会医术又会武功,另一个后来认回来的也藏了一手医术从不示人,倒是有意思得很。”

宋行止用扇子轻敲手心:“甲寅,盯那个温小姐倒是不用你们甲字辈的去,之后让丙字辈的去做就好,只不过。”

宋行止的眼睛眯了眯:“让他们在盯着温小姐的同时,也多注意一下白大小姐,我对她有些好奇。”

甲寅点头:“是,主子。”

另一个护卫询问:“主子,您说那白家的两位小姐的医术,有没有可能帮到您?”

宋行止笑着摇了摇折扇:“怎么可能,宫中的御医都解决不了什么,而刚刚见到的这个道长,作为药王谷的传人,不是也只能用剑走偏锋的法子吗。”

他洒脱一笑:“我已经做好了随时会死的觉悟和准备,还是不麻烦她们了。”

“毕竟,只是一个温香君,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

他们这边背后蛐蛐人,被蛐蛐的白时锦正在和白父谈正经事。

“父亲,你能把白家的几个布庄给我吗,或者一个也行。”

白时锦拉着白父的袖子,对着白父眨巴着眼睛。

白父没看她,正慢条斯理地喝着白时锦刚刚给他沏的茶:“时锦,之前的几个铺子还不够你折腾的吗?怎么还对做布料的生意有兴趣了?”

白时锦继续晃白父的袖子:“父亲,我是真的需要。”

“我给你说,我马上要得到一个很厉害的绣娘,她家传的织布法子残缺了大半,旁的人都看不懂,但她能。”

“只要她通过那残篇研究出厉害的布料样式,加上我白家的生意渠道加工售卖。”

“父亲,我敢和你打包票,这绝对是一本万利,万人哄抢的大买卖!”

看白时锦一脸得意的模样,白父想要说话,但直接被呛到了:“我,咳咳咳咳……”

白时锦赶紧给自己老爹拍后背:“爹你慢点喝,没人和你抢的。”

等白父喘匀了气,才看向白时锦:“时锦,不是爹给你泼冷水,而是吧,这做生意没那么简单的。”

“很多事并不是你希望是什么样的,就能按着你的希望去发展。”

“在骅成郡,这布料生意还有张家和其他几家与我白家竞争,虽然我白家一般都能险胜一头,但……”

说到这里,白父拍了拍白时锦的胳膊:“要是布庄也像你接手的其他几家铺子那样,把镇店之宝卖掉,整体换成新的,很可能就要被张家他们把生意都给抢去了。”

“白家的生意要是都不好了,你这丫头以后,可就过不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日子了。”

白时锦听出他对自己之前掏空几家铺子的事还是有意见。

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爹,我那不是在为雪灾做准备嘛,现在都入秋了,我东西筹备齐全了心里才踏实啊。”

白父摇了摇头:“你这孩子,爹不是也按你说的,准备了不少东西了的……唉,也罢,总之,要是到时候冬天过了还卖不完,再整理部分发放给城里和庄子里的仆人们好了,想来够他们用好几年了。”

“他们会很感激你的。”

白时锦嘟了嘟嘴:“爹~”

“我是说认真的,会有雪灾的……算了,我们还是谈布庄吧。”

“爹我和你说,那绣娘闻艳是真的很厉害的,虽然她家里落败了,但她本人是很勤劳能干的……”

白父给自己倒茶:“嗯,有祖传的秘籍,后人也很厉害,还家道中落了。”

白时锦跺脚:“爹!”

见白时锦有些恼了,白父摇了摇头:“你这丫头,也罢,就给你一个布庄,你自己闹着玩去吧,反正,你后面还有爹我呢。”

白时锦一把抱住白父:“爹你最棒了!”

白峰得意地捋了捋胡子:“那是,爹肯定是最棒的。”

这时,白母带着丫鬟走了进来,闻言笑道:“怎么,在时锦的眼中,最棒的不是娘了吗?”

白时锦连忙抛弃白父,搂着白母胳膊黏住了白母:“怎么会,和其他人比你们都是最棒的。”

说着贴上白母的脸,对着白父,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不宽的距离:“当然啦,母亲肯定是比父亲棒一点的,嘿嘿。”

白母闻言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白父则哼哼两声后,也笑了起来。

门外,听说白时锦找白父讨要铺子,坐不住的温香君刚刚赶到,正好听到屋子里面笑声一片。

温香君眉眼阴翳了一瞬,才舒展出了笑容,走进屋里。

“爹,娘,还有时锦妹妹,你们在说什么热闹的事呢?”

见到她进来,白母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不是让你这几天,先在自己院子里抄抄经书吗?”

这事,是白母从赏花宴回来后的第二天早上,让丫鬟去温香君院子里嘱咐的。

温香君闻言有些委屈:“娘,我已经抄好一本了,让蝶儿带着的,您要看看吗?”

白母闭眼:“多抄几本吧,之后都供奉到佛堂里去,让王氏为你念念经,积点福德出来。”

温香君面上委屈,心里已经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