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棠和秦俞安躲在窗外,将屋子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陈锦棠知道孩子一直是郑云彩的心魔。

她趁着夜色给郑云彩的屋子里放了些致幻药,郑云彩吸入药粉后,很快就产生了幻觉。

迷迷糊糊之际,看到了那些被她流掉的孩子们。

又生生将自己吓晕过去了。

秦俞安抱着陈锦棠翻墙而出,回家后,各回各房睡觉。

一夜好眠之后,两人如常上班。

秦俞安骑着自行车载着陈锦棠到了医院。

自行车还没停稳,刘小鹏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

抱着秦俞安的胳膊死活不肯撒手。

“秦大哥,我我我我害怕。”

陈锦棠死活把他从秦俞安身上弄不下来,气得跺脚:“刘小鹏,这是我的秦俞安,你不准抱他。”

刘小鹏:“这是我秦大哥,我想抱就抱,你管不着,秦大哥我害怕呜呜呜呜……”

秦俞安大手钳子似的拽着后衣领把刘小鹏扯了下来。

陈锦棠蹙眉冷睨着他:“刘小鹏,现在还没人知道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若是你再这个样儿,别人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她凑近刘小鹏的耳畔,压低声音道:“你想想,要是叫赖皮羊或者你师兄知道你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会怎么对你?

搞不好会剁了你的手脚,割了你的舌头,剜了你的眼睛鼻子。

所以,你最好表现如常,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这才是保命良策。”

刘小鹏吓得脸都白了,两条腿软得走都走不稳,边用袖子抹眼泪边说:“秦大哥,可是假药的事情必须得揭露出去,不能叫他们继续用假药害人!

实在不行,我就给我爷爷写信啊。”

陈锦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别急,需要刘老爷子出面时,我会跟你说的,现在先把眼泪擦干,笑一笑,很好!”

秦俞安点点头,表示赞同陈锦棠的说法。

刘小鹏止住哭啼,乖乖跟在秦俞安和陈锦棠屁股后面上了楼。

秦俞安把陈锦棠送到门诊楼后,就去找杨建国了。

他是杨建国的专属司机,只要杨建国不坐小汽车出门,就不会找他。

杨建国偏偏又是个很不喜欢坐车出门的人,所以秦俞安的工作时间非常自由。

秦俞安长得俊美,又傻乎乎的,一张口就逗得杨建国发笑,杨建国其实很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秦俞安刚进杨建国的办公室,郑云彩就来了。

郑云彩眼睛哭得红彤彤的,皮肤跟打了黄蜡似的,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憔悴。

她一进门就瞪了秦俞安一眼,用命令的语气说:“傻子,你给我滚出去。”

秦俞安知道郑云彩这是又要跟赖皮羊闹了,有热闹不看是傻瓜。

于是乎,故作委屈巴巴地看向杨建国:“这个女人一进门就骂我,哼。”

杨建国近来实在被郑云彩折腾得头疼不已,努力放缓语气,对郑云彩道:“你先回去工作,我得去县政府开个会,秦俞安,你先去发动汽车。”

说着,提了公文包起身就走。

秦俞安白了郑云彩一眼:“杨院长要去开会,没工夫听你叽叽歪歪。

你赶紧滚回去工作!”

郑云彩看着匆匆离去的两人,气得眼泪乱滚,只好憋着一肚子气回了护士站。

这天晚上睡到半夜,郑云彩再次听到了无数道声音在喊她“妈妈!妈妈!”

好像有无数道小小的身影爬到她身上,有无数双小手在扯她的头发、衣服、在拽她的手。

他们小蜜蜂似的又哭又喊,说他们很冷很害怕,说他们没钱花、没衣服穿,还总是被其他恶鬼欺负……

“妈妈!妈妈!你下来陪我们吧!”

“下来陪我们!下来!下来!”

郑云彩浑身冷汗,抖得跟筛糠似的,她捂着耳朵惊声尖叫:“我不去!我不要下地狱!

你们走!都给我走!”

她“扑通”一声,往后一倒,再次晕死在枕头上了。

第二天一早,郑云彩顶着一张浮肿惨白的丑脸再次走进了杨建国的办公室。

照例臭着脸命令秦俞安滚出去。

杨建国一看见郑云彩的脸色,就在心里狂骂“娘西皮!”

抓起桌上的公文包,夹在腋下就想借口开会躲出去。

郑云彩叉着腰堵在门口,死活不准杨建国走。

秦俞安眨眨桃花眼,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杨建国拗不过郑云彩,冲秦俞安使个眼色。

秦俞安立即乖巧地出去了,然后绕到后窗偷听两人吵架。

郑云彩反手关上房门,一猛子扎进杨建国怀里痛苦地哀嚎。

“你这个死鬼,为什么非要流掉我们的孩子?

孩子们来找我来了?

他们在底下过得一点也不好,被人打,被人欺负,没有人保护他们……呜呜呜呜……

我们俩去死吧,一起去底下照顾他们好不好?”

杨建国气得鼻子都歪了,压低声音怒喝:“你魔怔了?

哪里来的孩子?别疑神疑鬼地吓唬自己!”

郑云彩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劲儿说:“我看见孩子们了……我真的看见了……呜呜呜……”

最后,她又闹着要杨建国今晚去陪她睡觉,要让杨建国亲眼瞧一瞧他俩那群可怜的孩子们。

杨建国知道自己如果不去的话,郑云彩明天还得来找他闹。

她一闹,他就头疼不已。

杨建国只好拍着郑云彩的肩头说:“行了,行了,我晚上去陪你。

你这些天肯定没睡好,今晚就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夜幕降临之后,秦俞安和陈锦棠再一次翻墙进了郑云彩的小院,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她的窗户底下。

可是今晚房间里的声音怎么好像不对劲儿?

“啊啊啊……嗯嗯嗯……哦哦哦……”郑云彩叫得好像要断气似的。

那娇滴滴的声音既像舒服到了极点,又像是痛苦到了极点,钩子似的勾得人浑身不自在。

杨建国则是不断地喘着粗气,好像哮喘病发作了似的。

这两人一粗一细的叫声纠缠在一起,听得人耳红心跳,羞涩不已。

陈锦棠虽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但是上一世也看了一些两三个人就能演完的小电影。

愣了愣,很快就明白屋里两人又在开展造人运动。

小脸登时红透了,偷偷抬头去看秦俞安。

月色朦胧,她虽然看不清秦俞安的神色,但是却清晰地看到秦俞安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腰背笔直得有点僵硬。

显然,跟她一样尴尬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