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棠心情大好地挂了电话,
沈家的宅子她志在必得。
当晚,陈锦棠陪着蒋老太太、沈宝珠说话到十点多,
直到蒋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三人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陈锦棠把最大的主卧让给了蒋老太太,沈宝珠住在蒋老太太隔壁那间大客卧。
陈锦棠自己住了最小的房间,反正她晚上是要回空间睡的,住哪儿都无所谓。
远在京市的柳如烟却几乎一夜没睡。
没办法,她认床。
换个地方,夜里总要失眠。
她睡不着,便不见不得别人好睡,
故意挑了凌晨三点这个大多数人都沉睡于梦乡的时间段,掏出陈锦棠给的纸条,
拨通了蒋家的电话。
蒋承修被聒噪的电话铃声强行从睡梦里拉回现实后,一个激灵从**弹了起来。
半夜家里打来电话,肯定有急事,
他的心抽了下,不会是老太太出啥事了吧?
蒋承修一个箭步冲进书房,抓起话筒,只听话筒里传来一阵“咯咯咯”的娇笑声,
顿时火冒三丈,他确定不认识电话里的声音,骂了句:“有病!”
正要挂断,电话里那女人却娇滴滴地开口了:“你他喵才有病!
陈锦棠让我打这个电话找你的,要不然就你这种臭货,
我连看一眼都懒得看,还能给你打电话?”
蒋承修摁了摁额角,心想锦棠怎么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玩意儿。
恶作剧成功后得意不已的柳如烟懒懒地往床头上一靠,问了句:“那个沈墨轩最喜欢在哪儿玩牌?
把地址给我!”
蒋承修不耐烦地说了个赌场名字,又说了一长串地址,道:“你拿笔记一下……嘟嘟嘟……”
那头却早挂断了。
蒋承修放好话筒,没好气地说:“还真是有病。”
柳如烟换了身能凸显她大胸大屁股的丝绸旗袍,踩了双高跟羊皮短靴,
又在外面罩了件长风衣,暂时将曲线完美的身躯藏了起来。
然后拎着小皮包出了招待所的门,径直去了京市最大的赌场。
深夜,万籁俱寂。
赌场却是一派喧嚣。
赌徒们的白天是夜晚,夜晚也是白天。
赢了的人被输家缠着继续赌,走不了;输了的人一心想着翻本,更舍不得走。
柳如烟一走进永辉赌场就解开了风衣扣子,亮出了勾人的好身材,引得一众人都好奇地扭过头来看她。
柳如烟拍了拍一个瘦小猥琐的男人的肩膀,媚眼如丝地笑了:“哥哥,把这个位子让给我。”
她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猥琐男却非但不恼,反而兴奋不已,短短的下巴向牌桌对面的沈墨轩一挑,嘲讽地说:“沈爷,这娘们想陪您玩玩,您兜里还有子儿吗?”
沈墨轩连着输了十几场,早就输红了眼,
但是又怕被眼前的漂亮女人小瞧了,狠狠地瞪了猥琐男一眼:“沈爷我那么大一个宅子放在那儿,还能缺了玩儿的钱?
姑娘,你想怎么玩儿?”
柳如烟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你定!”
沈墨轩:“会玩骰子吗?”
“会一点。”
沈墨轩笑着点了点头:“那就玩骰子,你是美女,我会让着你的。”
柳如烟咯咯笑了。
笑声又甜又娇,听得沈墨轩在内的一众赌场骨头一起酥了。
这一晚上,柳如烟连连败北,白输给沈墨轩两千多块钱。
她从小皮包里掏出一沓钱砸在沈墨轩脸上,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这一晚上净给你送钱了!”
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沈墨轩兴冲冲把从刘如烟手里赢来的钱全都揣进兜里,急忙追了上来,说:“我请姑娘吃个早饭吧。”
“不用了,等我今晚赢了钱,请你吃。”
柳如烟扭着腰回了招待所,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又去找沈墨轩玩牌了,今晚还是输。
她现在已经成了永辉赌场的谈资,常来玩的赌徒都知道永辉赌场有个胸大无脑的美貌傻子,
不会玩牌,还硬要玩。
而且一根筋,只缠着沈墨轩一人玩。
三天时间,柳如烟竟然输了六万多块钱。
连着赢了三天后,沈墨轩已经飘了,完全不将柳如烟放在眼里。
第四天晚上,柳如烟又如约坐在了沈墨轩的对面。
她冲着沈墨轩娇俏一笑,语气里带着一点哀求:“沈爷,你今晚好歹让我几把,
我真输不起了。”
沈墨轩心口一阵阵得意,看着柳如烟美艳的脸蛋吞了口口水,猥琐地说:“你要是再输了,就跟了我得了,我们沈家家大业大,还能少了你一口吃食?”
柳如烟咯咯咯一笑,心里却在骂: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放屁,老娘我岂是你这个穷鬼能养得起的?
“好呀,到时候沈爷可别嫌弃我吃得多。”
柳如烟输了三场,输掉了一万块钱。
她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一地。
“我把祖上留下的那点钱全都输光了,怎么办啊?我真是糊涂,不会玩牌,还非得学人家玩牌,
本来是想多挣点钱,结果全赔进去了。”
围观的赌徒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起哄:“来玩牌的都是想赢钱,没有一个想输钱的……”
“只要人没死,就有翻本的机会……”
“沈爷,你就大发慈悲让小美妞一把……”
沈墨轩嘿嘿一笑:“哭什么啊?我不是说了吗,沈家不缺你一口饭吃……”
柳如烟委委屈屈哭了一小会儿,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从小皮包里摸出了一张地契。
“这套宅子是我妈留给我的嫁妆,今天也只好拿出来搏一搏了。
沈爷,用宅子赌宅子,你敢不敢玩儿?”
有好事的赌徒拿起柳如烟的地契看了看。
都惊呼道:“还是套四合院呢!”
“这宅子位置还挺不错的!是套好宅子!”
“啧啧,姑娘这回真把嫁妆搭上了,沈爷,你不会怂了吧?”
沈墨轩接过那地契仔细看了,笑嘻嘻说:“姑娘,你当真要把这宅子送给我?”
“沈爷怕了?”
“我是怕姑娘一会儿哭得更惨我心疼,这样吧,我可没随身带着地契,咱们明天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