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斌见事情败露,心一横,说:“是又怎么样?我跟楠楠已经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正准备打结婚证呢,背地里啃一啃咋了?”

陈锦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两口子啃一啃确实没啥,不过,你为什么要说是秦俞安故意打坏你的胳膊?

你不推他,他打你干啥?你也别生气了,我给你一块钱,就当是提前恭贺你和孙楠楠新婚快乐。”

说着,当真掏出一块钱塞到王书斌手里。

王书斌握着一块钱,好像握着一块火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沉默片刻,他外强中干地说:“行吧,这一块钱就当是我的精神损失费,你让秦傻子以后离我远点,小心我揍他。”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只要你能揍得过他,这次正骨我没收你钱,下回你故意找事,我可就收医药费了!”

王书斌“哼”了一声,带着一棒子乌合之众,乌泱泱回了知青点。

秦俞安暗自窃喜,自己嘴巴不甜的事情竟然没败露,运气真好。

孙楠楠和王书斌霎时成了知青点的主角。

何楚生带头把他俩堵在屋里,非得要俩人当众表演啃一啃,否则就得请客喝喜酒。

王书斌跟着众人一起又吵又闹:“洞房那天我跟楠楠一定表演一夜的啃嘴巴,到时候喜酒有的是,你们敞开肚子使劲儿喝……”

孙楠楠懊恼死了,她并不喜欢王书斌,只是一时寂寞跟他玩玩罢了。

王书斌的缺点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个子矮,脸上长满红疙瘩,家里也不是很富裕,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城。

再说,他现在混得还没自己好呢,她好歹是村会计,王书斌还只是个普通知青。

她烦躁地嚎了一嗓子:“我跟王书斌好不好,跟你们他喵的有啥关系,一个个激动得跟打了鸡血似的?”

随手指着一个女知青撒气,“瞧你嘴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你那么开心,要不你也去啃一啃王书斌的臭嘴巴……”

那女知青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开骂:“孙楠楠你这话是啥意思,你提起裤子就嫌王书斌的小,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呵呵,就算王书斌是一坨牛粪,你也得吃下!”

王书斌:“……”次奥,我小?我是牛粪?

孙楠楠:“我次奥你老母……老娘我还清白着呢……”抡起凳子就跟女知青开干。

女知青抄起凳子还击,边打边胡说八道:“你比臭水沟里的老鼠还臭,你昨晚就睡在王书斌的被窝里,我看见了……”

大干一场之后,孙楠楠挂着彩去村部上班。

刘支书一看见她就严厉地警告:“楠楠同志,你跟谁谈恋爱我管不着,但是你跟王书斌在坟园抱着乱啃,这绝对不行,对死人不敬!”

孙楠楠:“……”

刘支书又补充一句:“有伤风化!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了!”

孙楠楠:“……是”

孙会计有心护着孙楠楠,笑呵呵道:“年轻人找对象是好事,刘支书你批评的有点严厉了,楠楠,你跟书斌啥时候办酒席?”

孙楠楠:“……”宁死也不办。

孙会计热心地说:“不办酒席也没关系,先把结婚证打了吧,你跟书斌要是忙,我明天去乡里报账顺便给你俩把结婚证领了……不用谢我,都是小事……”

孙楠楠:“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刘支书:“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楠楠同志,你可是咱们公社最优秀的知青,你要带头耍流氓吗?”

孙楠楠:“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这就对了,”孙会计眉开眼笑地说,“多好的事啊,咱们村好久没出喜事了……”笑呵呵跟刘支书一起背着手走了。

孙楠楠急得头顶冒冷汗,思考了半天,决定晚上去孙会计家里,就说要先告知父母,让他别急着办结婚证。

结果还没等她去找孙会计,孙会计竟兴冲冲来了知青点,当着众人的面,把一张喜庆的大红纸递给王书斌:“恭喜你和楠楠喜结连理,结婚证我都给你们办好了!”

王书斌:“!!!啊?”

孙楠楠如遭雷劈,抢过结婚证使劲看,恨不得把结婚证盯出两个窟窿:“这、这不会是假的吧?

孙叔,你不是说明天才去乡里报账吗?”

孙会计呵呵笑道:“原本是明天去乡上,可是今天临时通知去开会,我这就提前把结婚证给你们拿回来了,嘿嘿,不用谢我。”

孙楠楠:“……”我谢你大爷!谢你全家!把你大卸八块!

王书斌心里也说不出是个啥滋味,他竟如此草率地把终身大事解决了?!

“行吧行吧,改天再喝你们的喜酒……”孙会计大功告成,喜滋滋背着手走了。

当天晚上,孙楠楠跑到小河边,对着滔滔河水吼了一嗓子:“秦傻子,你脑子有病,胡说八道啥呢……?”

秦俞安捏着绣花针的手一抖:“锦棠,我咋听见有人骂我呢。”

陈锦棠在王婶儿肩膀上扎下最后一根针,眼也不抬:“秦太阳,你这么可爱,谁舍得骂你?”

又叮嘱王婶儿:“您别乱动,二十分钟后我再把针拔了。”

王婶儿惊喜地说:“从胳膊到肩膀都热乎乎的,一点也不难受,很舒服,锦棠,你扎针咋一点都不疼呢。”

陈锦棠笑看着秦俞安:“秦俞安你听见没,王婶儿都说我扎针一点也不疼,你先把手里的活放放,我给你把针也扎上。”

秦俞安疯狂摇头,表示不要。

这时,刘婶儿牵着银娃的手走了进来,说银娃的牛牛上有个小疙瘩,让陈锦棠给看看。

五岁的小银娃还不知道害臊,小手把裤子拉下去半截,一挺小肚子,把小牛牛甩到陈锦棠手里。

陈锦棠被逗笑了,捏着小牛牛检查了下,说:“这是包、皮垢,我给清理一下。”

她轻轻翻开小牛牛的包、皮,拿着棉签快速地把污垢擦干净了,然后又用干净棉签蘸着碘伏在牛头处抹了抹。

“好了,”陈锦棠笑着叮嘱刘婶儿,“以后给娃娃洗澡的时候,记得把小牛牛的衣服翻出来,把里面也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