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毛头小子,只是得到一点林连翘的青睐,就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把戏玩的不错。”季聿白冷淡看着他,“你以为一直扮可怜,就能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

裴斯墨无比坦然,“不论玩什么把戏,现在在姐姐身边的人,是我。”

季聿白冷笑一声,忍住了下车将他再打一顿的冲动。

他不动手自然不是因为心软,而是他很清楚如果裴斯墨被他给弄死,林连翘不仅会彻底和他决裂,还会和他永远不再相见。

“前男友哥,希望你以后能离我姐姐远一点,别再让姐姐她看到你就觉得不开心。”

季聿白升上车窗,对晋津言说,“走吧。”

晋津言唇角抽了抽,“你真把我当司机用了?”

“别想太多。”季聿白未作思考,道,“先送你回去。”

晋津言住在寰宇的酒店,不算太远。

送完人,季聿白独自开着车去了别处。

林连翘并没有一直住在林家,她现在虽然是林家的继承人,但这个庄园里处处都是她便宜爸爸和他的妻子儿女的回忆。

林连翘也就没有常住,而是自己单独住在深水湾的独栋别墅里。

她洗过澡后,坐在电脑桌前,没有休息,而是在看别人给她发的文件。

想要搞掉王克和井庆禾,就要从不同的地方入手。

他们手段各不相同,但却有一个相同的地方。

贪欲。

刘青山将今年上半年她的红利和要转移到际和的资金全部都列成了账目,发给她。

收入可观。

林连翘手指轻扣着桌面,给秘书处总监赵征发了一条信息。

她要重新对港城东郊的那块地进行开发。

预备资金,五十亿。

赵征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回复了一个是,将林连翘的消息发进高层的群里。

王克:?

井庆禾:?

这一夜,坐不住的人,彻底坐不住了。

林连翘的手机在五分钟后,开始如炸弹般嗡嗡作响。

林连翘一概不理,将手机扔到一旁,倒了一杯温水,来到落地窗前,看向远处海湾的夜景。

眸光忽然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梅赛德斯上凝滞。

车外倚靠着一个男人,一根一根吸着烟,一只眼睛青紫得像是黑眼圈一样。

他似有所觉,抬起头,看向就住在三楼的林连翘。

她就在这栋房子的三楼。

隔着相当遥远的距离,季聿白都能感受到她看过来的目光不含一丝情绪。

季聿白深敛着眉宇,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目光,率先将视线转移,继续站在楼下门口抽烟。

林连翘看到他就觉得一阵说不出的……烦躁。

她并不恨季聿白,与他在一起,除了误会,和最后几乎未曾见面,连话都没说上就再也不曾有关系,季聿白对她很好。

她的要求季聿白无一不应允,合契的灵魂,适合的人,唯独身份,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天堑。

而今林连翘只想和以前的自己切断所有,开始全新的人生。

季聿白却想将她拉回去。

林连翘沉默地看了他许久,转身,抬手将窗帘拉上,关灯。

夜里她睡得并不安稳。

下半夜下起了急雨,雷鸣大作。

不知是何种心思作祟,她起身掀开了窗帘,朝外看去。

那辆高调奢华的轿车依旧停在那里,雨幕遮住她的视线,林连翘看了许久,没看到季聿白。

他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林连翘在心中很是愤怒地想。

手机叮铃了一声,林连翘扭头看过去。

那是一条提示。

今晚有台风登陆港城,请港城居民注意关窗躲避台风。

“该死!”

林连翘痛骂了一声,怒气冲冲朝外而去。

雷雨砸在干净石板上,噼啪作响,林连翘撑着一个大黑伞,往外走。

刚刚开了别墅外的门,林连翘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儿。

大门处有屋檐,却遮不住这风雨大作。

季聿白浑身被淋透了

黑色西装被他解开了扣子,露出内里的白色衬衫,此时此刻衬衫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将季聿白的身材结结实实的勾勒出来。

哪怕三十二岁,季聿白的腹肌依旧坚挺,整整齐齐的八块。

看到林连翘出来,被雨水淋湿的眉眼紧紧看着她。

“为什么出来?”

“为什么不走?”

二人一起发问。

林连翘愤怒说,“出来看门锁好没有!”

“你赶紧走,不要再在我家待了!”

季聿白将手举起来,“车钥匙被锁进车里了,还有手机。”

林连翘不信,冲过去摸他的口袋。

季聿白任由林连翘摸,直到她往下,碰向他的裤兜,碰向他屁股后面西装裤是不是有假口袋。

季聿白眼眸深暗,似有千百般情愫在发酵,看着林连翘干干净净,穿着青色的睡裙,愤怒又恼怒地找他说谎的证据。

林连翘高抬握着伞的手被抓住,季聿白微微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他轻而易举托抱起林连翘,大跨步往别墅里走。

“季聿白!松开我!”林连翘剧烈挣扎,怒声喊道,“从我家离开!”

季聿白充耳不闻,直到进入房内,隔绝外界风雨。

将她手中的伞扔到一旁,林连翘的怒意尚未完全发作,就被季聿白压倒在了沙发上。

门外大雨滂沱,季聿白浑身湿漉漉,将那干净的女人也一起拉入潮湿之中。

林连翘跌坐在沙发上,上半身依靠沙发靠背,**,站着浸满了雨水的西装裤包裹着有力的长腿。

哪怕如今季聿白再如何狼狈,他依旧强大,强势,低下头,亲上她的唇。

不似那天在林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久别重逢的宣泄。

现在的季聿白,热烈,爱意难掩。

刚刚撬开她的唇齿,被林连翘狠狠咬了一口。

季聿白只是缩了一下,便更用力地亲回去,林连翘呜咽着,恨恨拿手锤他的胸口,却被季聿白握住手,扯开自己的衬衫,冰凉的手触碰到肌肤。

紧实的肌肉在她手中比火还要烫,比干柴还要易燃。

她一直知道自己内心并不如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禁欲,这六年季聿白对她的影响是一点,林连翘一直没有找男朋友的另外一点,是惧怕自己用尽全力之后依旧得不到回应。

她如苦行僧般将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学习,为未来布局。

她的习惯,她的爱好,与六年前没有丝毫差别。

季聿白越亲越痴缠,感受到她被情欲扰乱思绪,抵抗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软,便顺势抱起她,翻身坐下,林连翘回坐在他的腿上。

轻轻捏着她的后脖颈,季聿白松了松,轻轻喘了一口气,“别再骗自己了,林连翘。”

他抵着林连翘的额头,压低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高兴,“你在担心我。”

林连翘怒道,“松开我!你给我滚!”

季聿白问她,“不舒服吗?”

“季聿白!”她提声。

“抱歉。”季聿白很诚恳地说,“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翘翘,我只是让你碰了我。”

她无意识间的胡乱摩挲,又捏又掐,季聿白不用看,都知道他身上被林连翘掐红了。

林连翘脸也不知被气红还是怎么,冷着脸要从他的身上起来。

季聿白怎么可能如她的愿,抱紧她,一边亲她,一边说,“我不强迫你。”

“好心的翘翘,就当你收留了一个流浪汉对你的感激。”

林连翘又气又怒,还未说话,季聿白的唇已经挪动。

于裙下直奔主题。

他好像真是个被女主人翁好心收留一晚的流浪汉。

拥有肌肉和强健体魄的流浪汉让久旱的女主人翁难以拒绝。

台风登港,风雨呼啸。

任何事物在狂风暴雨之中都变成了找不到岸靠的舟。

季聿白于林连翘来说,比狂风骤雨还要疯狂,她的愤怒,恼火,在他的唇舌下都变成了急需倾泻的洪水。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更诚实。”

林连翘余韵未散,闭着眼睛呼吸依旧急促,并不搭理他的骚话,

季聿白唇色如水,抱紧额头湿漉漉全是汗水的林连翘,“多久没去过了?嗯?”

林连翘睨他,“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季聿白微滞,旋即若无其事,“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不能。”

“我的嘴厉害,还是裴斯墨厉害?”

“季聿白!”林连翘恼怒喊道。

雷区蹦迪的季聿白闭上了嘴,“我想问的是,我睡哪儿?”

林连翘冷笑,“睡狗窝。”

“我是你的狗。”季聿白亲她啃她,丝毫不知廉耻的说,“能和你睡一个屋?”

林连翘让他滚。

说到底,林连翘还是退让了一步,让季聿白睡了家里的客房。

“有**吗?我的湿透了。”

“我不穿裴斯墨的衣服。”

“翘翘,客房没有洗澡用的东西。”

季聿白孜孜不倦,滔滔不绝。

只是换了一件睡衣的林连翘,终于体会到当初季聿白带她回到格湾安区的第一天,她又是要衣服,又是找洗衣机洗衣服时,季聿白是什么滋味了。

这里是刚买下来没多久的房子,除了林连翘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的东西,更不可能有男人的东西。

林连翘倚靠在墙上,声音冷冷淡淡的,“那天我这么烦你,你快被气死了吧?”

二人短暂却足够刻骨铭心的回忆,只需要林连翘这么一提,季聿白就知道她在说什么。

“没觉得你烦。”季聿白回答。

林连翘瞥他,嘲笑了一声。

她并不相信。

“我的确不如你喜欢我早。”季聿白说,“可我一直都在被你吸引,你的纠缠我并不厌烦,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林连翘沉默,垂眸并不言语。

季聿白并没有炫耀自己的意思,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问,“有睡袍吗?我洗澡总得有个衣服遮身吧?”

“没有,你要洗澡就什么都别穿。”

季聿白看她,“我倒是没问题,但你看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林连翘嗤道,“你怕看?”

季聿白回答,“当然,我的身体只能给我的女朋友,我未来老婆,我孩儿她妈看。”

林连翘冷言冷语的反怼回去,“那就把床单扯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季聿白微笑,“心甘情愿让你看,想看多久都没问题,如果愿意检查检查我有没有比六年前退步,我十分乐意。”

林连翘差点翻白眼,

转身就走。

没多久,林连翘又回来,扔给他一件浴袍,还有一管药膏。

浴袍是大码,那管药膏,是祛瘀的。

期间林连翘没和季聿白说话,扔完东西,要回屋时,才说道,“明天早上不要让我看到你。”

季聿白没有答应。

看着手中的药膏,季聿白唇角勾起,灯光下他笑容都多了几分暖色。

裴斯墨的药是医生开的。

而他的药,是林连翘给的。

季聿白不屑用那种不入流的小把戏取得林连翘的心软,他更看不起裴斯墨。

季聿白转身回客房去洗澡。

全然把自己预料到今天晚上会有台风,故意等在门外,淋了个落汤鸡,赌林连翘一定会对他心软的做法从不入流伎俩中剔除。

他料定林连翘看到车还在外面停着时,一定会心软。

窗外依旧在下大雨,林连翘本该睡不着的,可身体得到放松和释放,疲惫感阵阵涌来,她竟意外睡了个香甜的觉。

第二天一早。

林连翘没在家里看到季聿白。

他已经走了。

但楼下的餐桌上,放着好几个保温盒。

今食记的早点,港城最有名,她最喜欢吃的早点。

保温盒下方压着一张纸。

【今早有急事开会,给你叫了早餐,睡醒了记得吃。季聿白留】

林连翘凉凉一笑。

还说他的车钥匙被锁进了车里,手机也不在身上。

季聿白的嘴,骗人的鬼!

将保温盒打开,里面有各色早点,粥品,精致可口,让人食欲大开。

林连翘将纸张捏成小纸团,不停在手中揉捏,半天后,还是吃了一些早点。

季聿白人不怎么样,但和这些早点没关系。

该吃的东西不能浪费,又不是她花钱。

早上八点五十,林连翘到了际和。

人还没走进去,她就被早早等着的井庆禾给拦住。

“林董,你怎么突然想开发东郊的那块地?”

林连翘一边往公司内走,一边说,“这是我父亲和姐姐花大价钱中标得来的地,荒废了这么多年,我于心不安。”

“既然东郊的那边的人井总你已经全部安顿好了,我们也可以着手开始招商,准备建造起来了。”

林连翘像是在安慰井庆禾,“井总放心,我一定把东郊那块地经营成港城最热闹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