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苏亦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高大身子的阴影下，她的手紧贴在身后扶着墙，有些紧张地弯曲着手指。
明明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更是谈了三年的恋爱，昨晚...还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
但此刻的程苏亦却觉得两人陌生极了。
秦宴生静静地凝视着程苏亦，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克制。他伸出双臂，将程苏亦纤细的腰肢拥在怀里。
程苏亦不由得一怔，有些脸红地推开了秦宴生。
他怎么总是这么厚脸皮地在公共场所做这种事。
秦宴生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端正了身姿，看着程苏亦：“昨晚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昨晚的事情?
程苏亦回忆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让她当女伴的事？
“做你的女人？我想我昨天拒绝得很清楚了。”程苏亦微微一笑，语气有些疏离。
“做我的女人，你就不用再来这种地方上班了。”秦宴生双手插入口袋，语气淡淡的说：“以你的容貌，遇到这种客人骚扰的次数不会少吧。”
“抱歉。还真的只遇到过这一次，就是你带来的人。”
毕竟来这里吃饭的客人，不是约会就是谈生意的，谈生意的人一般也不会当着合作伙伴的面做出这种掉价的事情。
秦宴生听出了程苏亦的言外之意，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说：“那你想要什么。”
程苏亦想了想，然后踮起脚，攀在他的肩头，在耳边轻声说：“我想做秦先生的女朋友。”
“...”
秦宴生显然没有想到程苏亦会这么回答，向来冷峻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几分厌烦。
他不喜欢这么不识相的女人。
“想成为我女朋友的人很多，显然你和她们一样不自量力。”秦宴生的语气骤冷，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这些年他的身边确实有许多像苏苏的人，但秦宴生很清楚，自己要的只是个在自己想念苏苏无法自拔的时候，能有个长相相似的人可以陪在自己身边。
他从来没有对她们动过心，关系也只停留在陪吃饭约会的阶段。
虽然他曾有对江楚短暂地产生过好感，但她也只是为了成为内应才陪在身边。
而那些女伴，也大多只需要金钱地位就够了。当然也有不自量力用尽各种手段想成为秦家正牌夫人的，但都在事情败露后落了个很惨的地步。
程苏亦确实像苏苏。不仅仅是长相。所以秦宴生对她如此着迷。
可惜的是，她并不是一个识趣的女人，这让他感觉到十分的扫兴。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程苏亦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撇过了头。
“你会来求我的。”
丢下这句话，秦宴生转身回去了。
程苏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苦涩。
或许，自己真的该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看待了。
【啊哦，玩脱了】
久违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程苏亦惊喜地问：“你恢复了？”
【没有完全恢复，只是这边好像电波更强烈一些】
【你的任务怎么毫无进展？】
“也...也没有吧？”程苏亦有些心虚。
【你别忘记了，任务长期没有进展的话，你随时有可能会消失】
系统的提醒她其实一直都知道。
“...”
程苏亦没有回应，系统的声音也再次消失了。
经理过来找到程苏亦，告诉她酒拿到了，程苏亦只好收拾好心情再次回到那个包间。
包间里，那个高总早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了，程苏亦这次特意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给在场的大家都倒上酒。
这次，秦宴生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她。
“秦总，那我们就说定了，有钱可要一起赚。”高总依旧声音洪亮，看得出十分高兴地与秦宴生碰杯。
秦宴生只是简单的碰杯回应。
“我可是听说秦总喜欢的都是一个类型的，我看这个服务生应该很合秦总口味吧？还不快去敬秦总一杯？”
“...”
程苏亦沉默不语，心里充满了无奈。
高总目光都要黏在程苏亦脸上了。
但刚才秦宴生如果真的是在为这个女人解围，那自己可不太好下手了，只能略微地试探道。
“一般。”
秦宴生没有分走半分目光，只是拇指轻轻指摩挲着杯口，冷漠的回应。
看到秦宴生对她没兴趣，高总这才喜笑颜开，过去拉着程苏亦的手。
“秦总看不上你，过来陪我喝几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程苏亦被迫坐在高总身边，高总倒了满杯的酒塞到程苏亦手上。
她偷偷看了眼秦宴生，秦宴生却毫无反应，对此全然置之不理。
程苏亦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一口喝下。
罗曼尼入口柔滑，是她很喜欢的果酒味道，还有玫瑰的幽香萦绕鼻端。
高总一杯一杯地劝，程苏亦对这样好喝的酒也没有很抗拒，只想着把他哄高兴了就没事了。
再之后程苏亦喝了几杯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只是她突然脑中警铃大作。
因为她觉得脑袋已经晕晕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了。
程苏亦开始后悔刚刚喝得这么多。
“那今天就到这吧，有事情我们随时联系。”李泰已有家室，看到时间有些晚了，也不好再继续待着了，便决定收局。
几人开始道别的寒暄着，程苏亦连忙起身离开包间，喝了杯凉水让自己清醒一些。
身后传来高总的声音，他走上前拉住程苏亦的手，说：“跟你喝酒喝得我酒量都不行了，走，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程苏亦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秦宴生就站在身后，他看向程苏亦的眼神冷淡中又带了一些戏谑。
他似乎在等待程苏亦主动向他寻求帮助。
程苏亦才不想让他得逞。嘴硬着同意了高总的要求，扶着他去洗手间。
秦宴生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真的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那就用自己吃亏去换成长吧。
秦宴生转身就走。
与李泰道别后，秦宴生坐在车后座，心里感到十分的烦乱。
一分钟后，他拨通了电话。
紧跟其后的一辆黑车上下来两个保镖，快步朝着餐厅的方向跑去。
当秦宴生走到的时候，保镖已经拉着高总离开了。而程苏亦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和明显的巴掌印。
秦宴生看到她这副样子皱着眉走到她面前，伸出了手帮她擦拭着眼泪。
“非要吃亏了才知道该向谁求助吗。”
程苏亦撇开了脸，避开了他的手。
秦宴生的手停在了空中，脸上的不满更甚。
“我送你回去吧。”秦宴生忍着怒气，说。
“不劳秦先生费心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说着，程苏亦绕过秦宴生，想要跑开。
“欲擒故纵的把戏对我没用。”
路过秦宴生时，他突然淡漠地开口。
“如果你选择离开，以后就不会再见到我了。”
程苏亦与秦宴生擦肩而过。
秦宴生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眼底的思绪深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