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青州,东沙郡。
一处大堂之中,一场荒谬的审讯正在进行。
“没想到,当年林修官至青州别驾,他的儿子林渊竟然是一个偷盗之辈,真是家门不幸!”
“我早就看那林渊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别看他长得俊俏,但是心阴暗的很!”
“他的内心阴暗不是没有道理,连灵脉都开启不了,只是一个废物罢了,肯定是嫉恨谭三少爷,才偷他的东西!”
两侧的官员正在议论什么,看向大堂中央被数名衙役押着的一名面容俊俏,剑眉星目的少年,眼中满是厌恶。
就在这时,一名看起来器宇轩昂的中年官员,由后堂走进堂内,在上位坐定,场内瞬间鸦雀无声,寂静到了极点!
“林渊,你为什么要偷盗谭三公子研制新式琉璃的技艺?”
那为首的官员一声质问,打破了片息的宁静,矛头直指被压着的少年。
他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少年。
还有一名略长那少年些许年岁的青年,一看便是贵家子弟,正襟危坐的坐在一旁,其面上有些遗憾和委屈,似乎是在为那少年感慨,但是眼中却时不时闪过幸灾乐祸的意味。
被如此多人注视,那少年的压力可想而知,但是他面上没有丝毫慌张,而是冷静的反驳道:“刘叔叔,我已经说过了,这技艺是我林渊发明的,怎么算是偷窃呢?”
“够了,什么刘叔叔,说过多少遍了?执行公务的时候称职务!你休想和我套近乎!”
刚刚问话的刘郡守不怒自威,“你这算是打算否认自己偷窃的事实了?”
更有刑狱司官员附和道:“林渊,光动嘴皮子可不行,你得拿出证据来。怎么,偷盗技艺,研制琉璃牟利,敢做不敢当吗?”
林渊听着这一切,心里满是苦涩。
他虽然出身显赫,但是一出生就父母双亡,家族中没有其他人,林渊成为了林家仅剩一人,最后是林父的门生刘高铭,代为抚养林渊。
说是抚养,其实就只是顾了个妈子,照看林渊。
而刘高铭自己,则是借着林父的人脉资源,节节高升,成为了现在的刘郡守,堪称是封疆大吏。
林父不仅生前提拔他,死后还将余荫留给了他,按理来说,他应该将这份恩情回报给林父唯一的儿子林渊。
然而,令林渊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当起了白眼狼,为了将林家的最后一口家产吃到嘴里,竟然勾结谭家三少,将他给拖下了水。
今年年初,林渊刚满十八岁,却猛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穿越者。
他其实是蓝星来客,只不过是现在才觉醒记忆罢了,他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处境,发现林家的家产大部分都被刘高铭掌控,在这个超凡者横行的世界,他还是个不能修炼的废人,只能另寻出路。
幸亏,他前世意**自己如果穿越后该怎么办,特地在某音上学了琉璃制作之法,而且是精品琉璃。
而他此世出身还算不错,正好收集材料,研制了出来,还卖出了相当可观的价钱。
就在一切都向好发展之时,他的琉璃生意,被世家大族谭家的谭三少盯上了,他与刘高铭一拍即合,构陷林林渊是偷了谭三少爷的技艺,将他缉拿。
实际上,若是林渊只是一个出身乡野的小子,或许就被当场杀死了。
就像是为他求情的妈子一样,竟然被刘高铭当着他的面杀害。
但是林渊是故去大官的儿子,因此还需要做些表面功夫。
“证据?你们说我偷他的技艺,你们可有证据?”
林渊心绪丝毫不乱,他这个人,无论前世今生都是这样,越是大事,越是临近生死关头,心就越平静,越临危不乱!
听到林渊平静的话语,刘高铭冷笑道:“本官的话就是证据!不过,看起来,你是拿不出证据出来了!
来人,给我压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押进刑狱司,等候发落!”
“是!”
压着林渊的衙役当场就要动身,却听一声,“慢!”
只见一直旁观这一切的青年,开口制止了衙役。
他一开口,不仅衙役停止了行动,就连那些郡官都面带欣赏钦佩的目光看向了他。
刘高铭的面部表情唰的变了,变得和蔼可亲起来,问道:“谭三公子,有何指教?”
那青年,唤作谭威,正是青州第一世家的嫡系子弟,长房的三子,好事者称之为谭三。
此时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拱手道:“刘大人,杖责就不必了吧,念在林老先生的份上,省去这些刑罚吧!”
他说完,在场的官员皆是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看看人家谭三少爷,多么的知情达理,还懂得照顾先贤的脸面!”
“这人和人啊,根本没法比!”
“不愧是谭家嫡子,明明是受害者,却能以德报怨,这是何等的品德啊!”
“这林渊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去偷谭三少爷的东西?”
众人说道着,刘高铭也是给了谭威这个面子,看向林渊,道:“连谭公子这个受害者,都宽恕你,本官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既然谭公子愿为你求情,还不谢过谭公子?”
刘高铭几乎是以下命令的方式,命令林渊给谭威道谢。
但是林渊却仍是一副生死看淡,无动于衷的样子。
在场中人又议论起来:
“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人家谭三少爷对他已经如此仁慈了,他竟然连谢也不谢一句!”
“少年吗,见到比自己优秀之人总会嫉恨的,恐怕现在这个林渊,不仅不感谢,还心怀嫉恨呢!”
“还装作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真是跳梁小丑!”
“.............”
谭威听到这些言论,嘴角都忍不住挂上一丝笑容,看向林渊的眼中更满是嘲弄,嘴上却叹息一声:“唉,罢了,林兄弟毕竟年幼就没人教导,与乡下农夫见识无异,否则也不会行偷窃之事,在加上天生废体,有所嫉恨,也在情理之中。”
林渊听着这些话,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就算是自己说的再多,再有理,这些人也能颠倒黑白,与其白费口舌,不如坦然一点!
林渊被押入刑狱司了,他前脚刚走,便听到堂内的众人一改之前对自己苛刻的嘴脸,对着谭威开始了各种谄媚之言。
林渊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心里的不平衡,在心中暗道。
“系统,系统,你在吗?”
林渊之所以如此稳重,不仅仅是他生性如此,还有就是,他在觉醒记忆之时,也明悟了自己身上有系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