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瞧见了,没有回应什么。

马车上,裴乘舟殷勤讨好云欢,但云欢表情淡淡,阖着眸子不发一言。

裴乘舟讪讪闭了嘴。

只要跟他回去就行,回去他迟早哄好她。

云欢稍稍掀眼瞥过裴乘舟。

等着吧,等一个月后云飞燕怀着身孕逼上门,到时且看他们母子怎么办。

云飞燕这次能不能真怀孕云欢不确定,但她的医术一定会让她怀上孕。

假怀孕也是怀孕。

当然这一个月她也不会白白放过裴乘舟,她没有由头整治裴乘舟,裴郁有的是。

裴郁听见属下来禀云欢跟着夫人二爷回来了,眸子狠狠一眯。

裴乘舟三番四次与她庶妹厮混,她竟还能忍着不和离。

裴郁心下那口气出不来了。

沉顿一阵,拿着地契赎身契前往正堂。

云欢爱裴乘舟是嘛!

那他就废了他。

看她还爱不爱。

苍临看着浑身戾气的裴郁,心里为裴乘舟捏了把冷汗。

不过裴乘舟也是自找的,尽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蔺婉月正拉着云欢的手,跟她亲昵诉说,裴乘舟坐在下方瞧着。不想看见裴郁气冲冲走进来。

云欢心一咯嘣,她跟着裴乘舟回来,裴郁不会误会吧。

她乖巧站起身,行礼请安。

“兄长!”

裴郁一进屋,视线便锁定在云欢身上。

瞧她那欢喜样子,可见是高兴的。

哼!对他时怎么就没这么笑过。

“起吧。”他淡淡道。

云欢听出他话里的疏离,心下暗忖裴郁真生气了。

晚上得好好哄哄他。

上辈子他们够苦的了,这辈子不想再苦下去。

裴郁向蔺婉月道了声安,坐上座。

裴乘舟站起身行礼,“兄长!”

裴郁扫向他,手中地契扔他身上,“瞧瞧你做的好事。”

“怎么了这是?”

蔺婉月询问。

裴郁一来就发火,这是往常从没有过的事,蔺婉月隐隐察觉到不安。

难道裴郁从账本里发现了什么?

“母亲可问问他,都做了哪些上不得台面之事。”裴郁眉目严厉,谁的面子都不给。

裴乘舟做的那些烂事他早就知道,也不会惹他这么大火。

但偏偏云欢跟着裴乘舟回来了,这让他怎能不震怒。

他又不能把怒火对准云欢,就只能对准裴乘舟了。

谁让云欢那么爱他呢!

迁怒这一招,可算是让裴郁学明白了。

“做了什么?怎么惹你这么大火?”

裴乘舟干的那些事蔺婉月知道一些,但是从没有过问。

在她看来那些都是正常的事,怎么就惹裴郁发这么大火。

在裴郁扔地契过来的那一刻,裴承舟就已经跪下了。

但要问他都干了什么事?

他干的事情那可多了去,不知裴郁具体问的是哪一件。

云欢刚给裴郁行完礼坐下,被他一声呵斥站起了身。

她怎么感觉裴郁是把对她的气发在了裴乘舟身上?

裴郁冷冷盯着下头的裴乘舟,“你在外逛青楼,进赌坊,购置宅院私养花魁之事,打量我查不出来?”

裴郁把裴乘舟所做的那些烂事说个明明白白,只有一个目的,让云欢早日看清他不是个好东西。

只可惜这些事云欢早就知道了,但眼下还是要装出震惊来。

“什么?他竟然在外做了这些事?还......还购置宅院养花魁?”

云欢难以置信地摇头,接受不了自己的夫君竟然是个彻彻底底的烂人。

“欢儿莫要相信片面之词,乘舟定是被冤枉的,”

蔺婉月才落脸把云欢接回来,生怕她一气之下又回去。

这次回去,可就不容易哄回来了。

“这些事定都是误会,你给乘舟一个解释的机会。”蔺婉月使眼色给裴乘舟。

“这些事我......我......”裴乘舟想解释,想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可他证明不了,因为这些事就是他干的。

裴郁敢光明正大质问他,定是已经查了个水落石出。

他再多的狡辩都是无用。

“这些事都是你干的吗?”云欢质问。

她由春桃搀扶着,眼眶染上红殷,隐有泪花打转。

“你敢说不是你干的!”裴郁紧随云欢的话逼问。

他语气狠厉十足,同时也信心十足。

裴乘舟要是不承认,他会直接拿出有力证据。

云欢闻声望向裴郁,裴郁正好也看向她。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织在一起。

裴郁对上云欢的目光,狠厉少了些,独添上一丝笑意。

似在无声诉说爱他是吧!那我有的是招整他。

云欢解读出来了,她微微挑眉。

她喜欢裴郁的这个好品质。

好好保持!

有本事整死裴乘舟。

云欢得意又不屑的眼神在裴郁看来是挑衅。

云欢在挑衅他?

认为他不敢?

那她且看着吧!

他敢保证裴乘舟再爬不起来。

“乘舟,你说话啊!”

蔺婉月见裴乘舟沉默着,心下一阵着急。

他解释或许还有些出路,若是沉默,那就变相证明了自己确实干过那些事。

裴乘舟眼眸微抬扫视过自己母亲,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些事确实是我所做,但我是被好友诓骗了,后来得知那样做不好,我便都改正了,再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裴乘舟最近几天突飞猛进,没有蔺婉月的帮助,竟也能说出这冠冕堂皇之话出来。

云欢稍稍诧异一番,看来她的报复也让裴乘舟成长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把这精髓演绎出来了。

裴郁唇边蔓延上笑意,“为花魁赎身,置办宅院也是被诓骗的?既然悔过为什么还要养着?”

裴郁不慌不忙,一步步质问裴乘舟,好让他落进自己圈套内。

裴乘舟知道裴郁不是个善茬,因此他的每一句话他都会斟酌半天。

“花魁是被家人卖进青楼的,她不堪受辱要寻死,我一时心软救了她,给她赎了身。她要以身相许,可我只爱欢儿一人,便拒绝她。可她一直跟着,我便只能先置了宅院让她住下,她想通后可随时离去。”

裴乘舟一番话说得完全没毛病。

既表明了自己对云欢的真心,也展现了自己的善心。

蔺婉月提着的心彻底落下,眉眼弯弯染上笑意。

她乜斜裴郁,看他这次如何收场。

云欢捏帕子的手一紧,不由为裴郁担忧起来。

裴郁全然不在乎,表情依旧是那样。

“那你半月前去探望她,也是怕她过得不好才去探望?”裴郁没有情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