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极好的日子,可是定王才回京不久,如今侧妃又遇刺,难免人心惶惶。
定王府之中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定王冷峻的面容上,投下一片深邃的阴影。他紧抿的唇线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怒意与忧虑,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每一次敲击都似重锤般落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不绝。窗外夜色如墨,偶尔几声夜鸟的啼鸣更添了几分不安。
定王闭目,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眉宇间紧锁的愁云却难以消散。他猛然睁开眼,目光如炬,扫视着书房内的一应陈设,仿佛要从这熟悉的场景中寻得一丝慰藉。
房门被轻轻叩响,三声短促而恭敬,打破了书房内的沉闷。定王的眼神瞬间凝聚,锐利如鹰隼,随即又缓缓归于平静,仿佛那敲门声并未打乱他心中的思绪。他未应声,只是轻轻抬手,示意一旁侍立的近侍前去开门。
门轴缓缓转动,发出低沉的吱嘎声,与外界的幽暗形成鲜明对比。一名身着夜行衣的侍卫悄然步入,步伐轻盈,几乎不带起一丝尘埃。他单膝跪地,低垂着头颅,双手呈上一封密封的信件,声音低沉而坚定:“王爷,紧急密报。”
定王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莫测,他缓缓站起身,接过信件,指尖不经意地摩挲过封口,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纸张感受到事态的紧迫。
烛光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映得那双眸子更加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阴谋与诡谲。他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而有力:“怎么回事。”
侍卫跪在地上,声音之中带着颤颤巍巍之意:“不知怎么会回事,今夜有一群人突袭了我们在东山的营地,我们损失惨重。”
地上跪着的人话语如同寒风骤起,让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定王的瞳孔猛地一缩,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怒意。他紧握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却强自镇定,缓步走向窗边,凝视着窗外无边的夜色,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视那遥远的东山。
“我们损失如何,说详细些。”定王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卫的身子不禁又低了几分,声音里多了几分惶恐:“夜色正浓时,营地突然被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包围,他们训练有素,攻势凌厉,我们措手不及,损失了大量兄弟和物资。末将拼死突围,才得以将此密报送回。”言罢,他重重磕了个头,额前已渗出汗珠,映着微弱的烛光,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定王眉头紧皱,双眉几乎拧成一道川字,深邃的眼眸中寒光闪烁,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压抑得人心头一紧。
他缓缓转过身,烛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与夜色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孤寂而冷冽。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信封被捏得微微变形,仿佛要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连同所有的愤怒与不甘一并碾碎。
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周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凛冽之气,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指尖泛白,若有所思。
此番因为各邦使臣入宫的缘故,他才的到新帝的准许入京。那一队人马本就是秘密带入京都的,自己做的极为隐秘,按道理应该并没有人知晓才对。
定王猛然转身,目光如炬,对着跪地的侍卫沉声道:“传我命令,剩下的人先退回西山,务必隐匿行踪,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轻举妄动。同时,加强西山周边的警戒,防止敌人再次突袭。”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落在侍卫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侍卫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即应声:“遵命!”话音未落,他已起身,身形矫健,迅速转身向门外掠去,只留下一道残影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书房中回响。
定王站在原地,凝视着侍卫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此刻的皇宫之中,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自一处殿中端出来,里面传来帝王赵燕的呵斥声:“这都没有办法,朕要你们何用!”
原本以为这皇帝是为了某位心爱的妃子而大发雷霆,可是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床榻之上,就见面色苍白的谢辞景,呼吸微弱,而他的胸前有着一大片血迹。
太医们个个面色苍白,额间细汗密布,膝盖触地的声音在静谧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他们低垂着头颅,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助。
仿佛只要稍稍抬头,便会直面帝王那足以吞噬一切的怒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药草的苦涩,交织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赵燕的咆哮如同雷鸣,在空旷的大殿内回**,他的目光如利剑般穿透昏暗,直射向那毫无生气的床榻。太医中为首的老者,双手颤抖着,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银针,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喉咙里哽咽,难以发出。周围的宫女太监皆是大气不敢喘,整个宫殿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赵燕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在殿内掀起一阵狂风,烛火摇曳,光影斑驳,映在他铁青的脸上,更添几分狰狞。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每一个角落,仿佛要穿透重重帷幕,找到那个缺席的身影。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鹤来呢,把鹤来医者找来!鹤来去了何处?!”声音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难以遏制的愤怒,震得殿柱微颤,回音久久不散。
殿内众人闻言,皆是心头一凛,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应。只有几位年迈的太医,以袖掩面,偷偷交换着惊恐的眼神。
谢辞景回京的那日便是鹤来救治的,原本就有旧伤,如今伤口又裂开了!
“回陛下,鹤来医者今日午时被太后娘娘传召了过去,至今未归。”
常有云:帝王之怒足以伏尸百万,此刻,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赵燕的脸色愈发阴沉,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连时间都随之凝固。他猛地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是愤怒,是焦虑,还是对未知的深深不安?
“太后……”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每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随即,他猛地转身,对着一旁战战兢兢的贴身太监厉声道:“速去慈宁宫,不论用什么方法,即刻将鹤来带回!若他敢有丝毫耽搁,朕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