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星惊了,下意识以为护士搞错了。

“我奶奶的病还没好,怎么突然就要出院?是不是弄错了?”

护士的态度却十分不耐烦地说道:“医院床位紧缺,老太太的病没必要占用医疗资源。”

顾南星难以理解皱起眉,奶奶都在医院住了三年,怎么突然就不能住了……

忽然间,顾南星的神情愣住。

之前,奶奶能在这里得到安稳的治疗,都是因为有傅司宴的安排。

如今她离开傅司宴的公司,就意味着他们关系结束。

傅司宴就此收回这些特殊待遇,也是他理所当然的。

顾南星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我马上就收拾,麻烦给我一些时间,我想办法给奶奶安排转院。”

一个月后,奶奶就可以等到跟她配型的肾源了。

在这期间,奶奶绝对不能有事。

顾南星走出病房,打电话联系几家还算不错的疗养院。

可接连几家疗养院,一开始都说可以接收奶奶住院,可一听到顾南星的名字,就毫不犹豫地拒绝,借口疗养院的床位已经满了。

如果是一两家医院这样也就算了,好几家医院都是如此。

顾南星终于意识到,是傅司宴故意的。

傅司宴想怎么对她都没关系,但奶奶绝对经不起折腾!

顾南星焦灼地咬了咬唇,给傅司宴打电话,想请他高抬贵手,撤回那些命令。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电话里的忙音让顾南星的心沉了沉。

她迅速打消了电话联系的方法,立刻动身前往傅氏集团。

可刚到门口,她就被拦下了。

“抱歉,这位小姐,您没有预约,不能见傅总。”前台语气公事公办地说道。

顾南星开口说道:“拜托你,帮我联系一下傅总,我之前是傅总身边的秘书,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前台却一脸为难,“不好意思,这不符合公司的规定。”

顾南星咬了咬牙,她在傅司宴身边当了三年秘书,自然很清楚公司的规定。

现如今她已经从公司离职,除非预约,否则她没有权限入内。

可是,要是不想办法见到傅司宴,奶奶的事情就无法解决,她必须要想办法见到他……

就在顾南星还在思考着办法时,前台突然注意到了不远处出现的人影,立马变了脸色,十分恭敬地喊了一声,“老板娘好!”

顾南星的心脏颤了一颤,下意识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才发现沈婉婉正朝着大门的方向走来,周围簇拥着不少人,看起来好不风光。

现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傅司宴跟沈婉婉的关系,虽说两人还没订婚,但不仅仅是前台,就连路过的员工,都纷纷开口喊起了老板娘。

沈婉婉依旧是一副大气端庄的模样,点头跟其他员工示意。

突然,她转过头,却瞧见了顾南星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眸,走过来询问:“这不是顾秘书吗?哦,差点忘了,你昨天就已经离职了,从今往后跟傅氏集团再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不是应该喊你顾小姐才对?”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不知道顾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既然都已经离开了,怎么今天又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没等顾南星回答,一旁的前台便立马回答说道:“老板娘,这位小姐没有预约,但刚刚却非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见老板。”

沈婉婉听了,目光愈发鄙夷,早就料到顾南星不会善罢甘休。

她上下打量了顾南星一眼,开口轻飘飘说道:“顾小姐,你好歹也当了司宴身边三年的秘书,司宴的朋友都说你的能力不错,可现在怎么连傅氏集团最基本的规矩都记不住?”

“司宴的身份摆在那里,整个京州有多少不长眼的女人都想找机会跟他套近乎,如果前台把这些人都放进去,司宴见得过来吗?”

顾南星知道沈婉婉存心羞辱自己,但关乎到奶奶的安危,她不得不低下头去,深吸一口气说道:“沈小姐,我当然知道公司的规矩,但今天,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找傅总……”

沈婉婉两步走近顾南星,视线轻蔑,悠悠道:“顾小姐,你以为你是司宴的谁?对你来说重要的事,对司宴来说,也那么重要吗?”

沈婉婉的一番诘问,像是玻璃渣子,狠狠扎进顾南星的心脏。

顾南星知道她说的没错,自己和傅司宴确实什么关系也没有。

她不是傅司宴的谁,最多只是他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

而沈婉婉是沈家尊贵的千金,是傅家为他亲自定下的妻子人选。

像她那样高贵的身份,才能光明正大站在傅司宴的身边。

沈婉婉的嘴角勾出盈盈的笑意,她直视顾南星的脸,将她的神情变化敏锐地抓进眼底。

“顾小姐,别怪我没提醒你,司宴最讨厌纠缠不清的女人,昨天发生的事情,难道还没给够你教训吗?”

听到这里,顾南星倍感难堪。

是啊,那时傅司宴毫不留情丢下自己,不管她的死活,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奶奶?!

顾南星彻底死心,垂下眼眸说道:“我知道了,沈小姐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傅总。”

话音落下,在沈婉婉嘲讽的目光下,不再逗留,转身狼狈离开。

……

傅氏集团顶楼。

傅司宴刚开完一场会议,从会议室里大步走出。

秘书长上前汇报说道:“傅总,顾小姐刚才来过公司,在前台请求见您。”

傅司宴对此早有所料,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果然手机上显示出好几通的未接电话。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冷笑一声。

“我早说过,她离不开我,给她点教训,她才知道长记性。”

闻言,秘书长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可是傅总,顾小姐已经离开很久了。”

傅司宴顿时皱起眉,声音沉冷:“你再说一遍?!”

他还没开口,那个女人怎么敢擅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