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远捂着闷痛的肚子,彻底傻了眼,根本不明白刀哥的手下怎么就这么倒戈了?

“这个陈丰欺负你们嫂子,你们还护着他?”

“嗬呸!”

绿毛混混一口浓痰吐在罗志远脸上:

“你那点儿小算盘我们还能看不清楚?你这小白脸跟嫂子关系好又如何?你特么以为真能骑我们头上?”

说完,绿毛转身对陈丰拱拱手:

“这位先生,都是误会,刚才我们嘴里不干净,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样,回头等刀哥病好了,我跟他说说这事儿,让他做东,咱们喝顿酒,给您正式赔罪,您看可好?”

陈丰的注意力可不在混混和罗志远身上,他一直盯着孙淼,终于明白《窥天诀》为什么会觉得孙淼是个人才了。

这家伙居然认识鹤王酒吧的老板,那个光头王赫!

说不定,孙淼就是自己收拾王赫,进而报复风华集团的起点!

想到这里,陈丰笑了一声,对那混混说:

“这么说来,我也应该跟你们的刀哥认识。小刀嘛,断了腿,被狗咬,肚子破,肠子撒了一地的那个倒霉蛋,对吧?”

混混顿时慌张起来,道上的人都知道刀哥生病住院了,可基本上没人知道刀哥为何住院,毕竟这事儿太丢人。

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一口道出刀哥住院的真相,显然是因为刀哥根本没瞒着他,甚至有可能是刀哥主动跟他说的!

那么,这个年轻人和刀哥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刷地,绿毛混混立刻弯腰鞠躬:“对不起,先生,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您!”

其他三个混混也跟着一起鞠躬。

他们的嫂子反而不乐意了:“你们几个到底是哪头的?怎么给敌人鞠躬?”

绿毛混混扭头,脸色阴沉地说:“

嫂子,别惹事,我们哥几个吓唬吓唬普通人还行,遇到这两位,别说我们,就是刀哥在这儿,也轮不到他说话。”

陈丰摆摆手,示意混混不要吓唬人,他对那少妇说:

“我倒是没想到,小刀居然还活着,不如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我跟他聊两句?”

少妇看看罗志远,罗志远被揍得跟孙子似的,指望不上,又看看那领头的混混,混混点点头,让她快点打。

“打,就打呗?”

少妇明白,罗志远今天踢到了铁板。

手机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的却不是小刀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你是谁?”

少妇一听,立刻火冒三丈:“你特么又是谁?小刀呢?你是小刀从哪个窑子捞出来的小贱人?”

“你嘴放干净点儿!这里是XX医院!我是护士!你是这个手机机主的亲属吗?”

“护士?”少妇愣了一下,赶忙问,“小刀呢?他怎么不接电话?”

护士轻哼一声,说:“就在一分钟前,这部手机机主因全身器官急速衰竭,医治无效,宣告死亡。你是家属?过来领尸体吧,顺便把医药费结了。”

啪嗒。

手机从少妇手中掉在地上,她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所有人,傻呆呆地说:“小刀他……死了。”

少妇和混混们涌上面包车,只留下罗志远一个人。

发现自己彻底没了靠山后,罗志远立刻谄媚地笑起来,想对陈丰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孙淼乜斜罗志远,问陈丰:“陈主管,这个人怎么处理?”

陈丰轻哼道:“你们听那几个人是怎么形容他的吗?一个狗仗人势的玩意儿罢了,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走吧,对了,你哪儿来的车?”

孙淼笑道:“小米成人资部老总后,就能申请公务车了,这是她的。她跟我说,以后这车就归陈主管你用。”

“别,公私分明,而且我也该买车了。现在正好有空,咱们去吃午饭,对了,我得给我刚淘到的宝贝打个漂亮的盒子,过几天你帮我把东西送到唐韵的姥姥家。”

“没问题!”

——

罗家祖宅地处龙城郊区罗家村,这里的居民大都姓罗,罗家老太太和她丈夫,也姓罗,不过他们家是整个罗家村数一数二的大户“罗家”,有个几千万的家族生意。

罗老太太过八十大寿,独门独户的院子前,便停满了奔驰宝马等豪车。

罗家老太中年丧偶,一个人一边打理家里的生意,一边拉扯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等孩子大了,就把生意托付给大儿子和儿媳照料,其他的孩子就在大儿子的指挥下,维持生意。

罗翠和唐韵打了辆出租车,来到祖宅家门口,下了车,罗翠羡慕地看到院门前的奔驰宝马,不由得撇撇嘴,对唐韵抱怨:

“韵韵,陈丰知道你要跑这么远,也不说让他们公司派辆车来送你。”

唐韵摇头道:“妈,陈丰才上了几天班?现在就滥用职权,一定会被人说闲话的。”

“切,也不知道陈丰在陆运能待多久,现在不用,等着下崽吗?”

“妈,您说什么呢!”

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声音,打断唐韵和罗翠的交谈:“呦,这不是三妹和韵韵吗?怎么打车过来?家里没车吗?”

罗翠听到这声音,脸色一沉,接着又堆起笑容,朝那个尖酸声音的主人打招呼:“大嫂,你来这么早?”

罗翠的大嫂,也就是罗翠大哥的妻子郑真冷哼道:“不来早点儿,我能看到你们伤我儿子的罪魁祸首?”

罗翠和唐韵面面相觑,罗翠疑惑地问:“我们伤了罗志远?这从何说起?”

郑真叉着腰怒骂道:

“你还想装傻?就在两天前,唐韵的男朋友陈丰,光天化日之下,把志远的小腿踹得骨裂,胸口踹得淤青,还在他脸上涂了痰!”

唐韵呆愣地说:“陈丰没跟我说过啊。”

“你居然不认?”郑真扣起爪子,就朝唐韵抓去,“我儿子伤到哪儿!你也给我伤到哪儿!”

“嫂子你干什么!啊!”

罗翠连忙把唐韵推到一边,自己没来得及逃,身上被郑真挖出几道血口子来!

罗翠的惨叫立刻惊出了祖宅里的人,看到郑真张牙舞爪地追打罗翠和唐韵,所有人都撇过脸,不想管这事儿。

因为郑真的丈夫,也就是罗老太的大儿子,管着家族生意,他们可都指望着大哥能多分一些钱给他们!

更何况,罗翠本就不被家里人待见!

当初,罗翠的大哥听信罗翠的丈夫搞投资,谁知道投资失败,差点把家族生意也赔进去。

罗翠的大哥拼命努力了足足五年,才把摇摇欲坠的家族生意拉回到正轨上。

自那时起,罗翠一家就被开除出家族生意,再也无法得到分红!

“你丈夫害我老公过了五年苦日子,你女儿的男朋友,又要打死我儿子,老娘跟你们拼了!”

郑真像一头发狂的母老虎,追着罗翠和唐韵满院子跑,罗翠和唐韵连连求饶,可郑真就是不放过他们。

发现自己追不上那对母女后,郑真脱了高跟鞋就往前扔!

胡乱扔出的鞋子根本没有准头,忽忽悠悠地飞过罗翠和唐韵的头顶,砰地一声,砸在一辆刚好驶入院子的奔驰大G的车前盖上,把车前盖砸出个小坑!

看到这辆奔驰大G,罗家上下所有人都呆住了,郑真更是吓得耸起肩膀,想要往院子里逃,却被堵在院门口的罗家人,用眼神逼了回去。

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

奔驰大G猛地停车,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老人看了看车前盖上的高跟鞋,又看了看郑真光着的右脚,再看看躲在院子里噤若寒蝉的罗翠,唐韵母女俩,老人狠狠地叹了口气:

“郑真,今天是你婆婆八十大寿,怎么,给你婆婆表演武打片呢?”

郑真期期艾艾地摇头:“孔叔,我,我儿子被人打了,我总得给找罪魁祸首讨个说法吧?”

孔叔冷哼:“小翠和韵韵打你家儿子?”

“是,是唐韵的男朋友陈丰打的。”

“陈丰?”

老人眉头皱起,他当然听过陈丰的“丰功伟绩”,也不止一次劝说唐韵放弃这个烂赌鬼,但唐韵跟她父亲一样,倔得像头驴,非要吊死在陈丰身上。

现在陈丰越来越离谱,居然揍了唐韵的表哥,而且看这样子,唐韵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再次叹了口气,老人沉声道:“这件事以后再议,今天是给你们母亲过寿,谁不让她高兴,我孔胜利就不让他高兴!”

罗家小辈没人敢惹这位孔老爷子,因为孔老爷子是罗家生意的合伙人,是老太太的至交好友,是看着他们从光屁股长起来的长辈!